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叶昭当然不会几句话就放人,“手表分明就是这位女同志的,我亲眼看见孩子偷了。”
“你说看见就看见啊,谁能证明,我不管我们要找公安,你们就是欺负我们母女俩人单力薄。”
“你想找公安,我们还想找呢!”师兰张口嘲讽,“这么熟练地指使小孩子来偷东西,肯定不是头一次了吧?”
随后还招呼别人来帮忙。
“别听她在这废话,大家赶紧把她控制起来,一会咱们交给列车员处理。”
女人气急:“光天化日之下就图财害命,你们还讲不讲理了?”
可惜没人听她的,离开车厢的路也被堵死了,大家都围着呢,就想看看手表到底是谁的。
可卧铺车厢又不像硬座那样,过道被堵了还能直接跳椅子上逃跑。
这儿除了过道,其他地方都没法走。
女人有些怨毒地扫了师兰一眼,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咬死了手表是她的,不然今天难以脱身了。
好在这次装扮也是有钱人的样子,还蛮能唬人的。
纷乱中列车员终于姗姗来迟,刚刚餐车那边出了点事情,他被叫过去处理了。
让大家都冷静下来讲清楚事情经过,结果双方各执一词,对手表的归属无法界定。
其余乘客也没注意过闻清先前是否有配套手表。
“我家人能证明......”
女人立刻打断闻清的话,“我家人也能证明!我还能说出上面有几颗钻石几颗宝石呢!”
手表此刻在列车员的手里,他当即就让女人说了,答案自然是准确的,“这......”
目前看起来女人很有可能是手表的所有者,但闻清看上去也不像没钱要使这种手段的样子。
“我说家人能证明,可不是指嘴巴说说。”闻清不紧不慢地说,“这块手表是我跟我丈夫的结婚信物,他手上还有一块,两者是同一批次生产的。”
“甚至,手表背面还刻着我们名字的字母,这位女士,既然你声称手表是你的,那不妨说说这几个字母分别是哪几个?”
女人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什么字母,分明就是出产的代号,你别在这混淆是非了!”
那么贵的手表,谁会往上面刻字啊!
“让这位女同志丈夫把手表拿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有人提议。
“奇怪,这么大动静,你丈夫还能睡得香,心可真够大的!”
大家一窝蜂又把注意力放在卧铺上。
闻清也纳闷着去喊人,结果喊了几遍愣是没有回应,“朝阳?朝阳!”
任她怎么叫,男人就跟睡死了似的,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涉及到生命安全,现在也没人关心手表到底是谁的了,都跑过去看那男人的情况。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咱们车上有没有医生?”
列车员也上前探了探呼吸,好在人还活着。
趁着车厢内混乱一片,方才还声称手表是自己的女人,领着小女孩猫着腰就准备逃跑。
可惜一直关注着她们的叶昭根本没给这个机会,铁一样的胳膊一手抓一个把人死死钳住。
就这动静,就算脑子再钝的人也知道了,这母女俩分明就是一伙骗子!
有的人灵光些,很快就回想起小女孩一开始哭着闹着要师兰送她去找妈妈的事情,目的恐怕也不单纯吧......
没骗到人所以开始偷东西准备脱身?
立场已经分明,大家也不再顾忌,一波人帮忙控制母女俩,其余人帮忙去找医生。
师兰多说了句,跟列车员说他先前不在这边会不会不是巧合,说不定这母女俩还有同伙。
广播之后,车上果然有医生在,很快在别人的带领下来到卧铺车厢,给不醒人事的男人看诊。
最后得出结论,人没事,只是睡死过去了!
众人:“......”
“人还能睡到这种程度?”就算是猪也被这动静给弄醒了吧!
“他先前是不是长期没有睡好觉了?”医生指了指男人眼下不可忽视的黑眼圈,看向闻清。
“是......”闻清点点头。
这几年政策有所松动,可是两边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地来往,丈夫为这事前后奔波,到处求人,前段时间才办好所有手续,以投资商的身份得以回到这边。
近乡情怯,她丈夫最近睡眠都不太好。
“不仅没有休息好,还到处奔忙,全靠意志力在撑着,现在昏睡过去是机体自我保护。”医生说。
“人体十分复杂,很多都是没办法解释的,依我看来,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进入了深度睡眠。”
闻言大家都松了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这位医生还非常负责,让列车员协调之后,给他换到了卧铺车厢来,方便随时观察情况。
很快列车员又叫来了车上值班的公安,将母女俩带走问话。
尘埃落定之后,对面一家的两个儿女才姗姗来迟,一来就看到当妈的忧心忡忡守在铺位边上。
“你们姐弟俩可算是回来了。”也算是‘共患难’过,车厢的乘客们都少了些生疏,不少人主动跟这对姐弟搭话。
关念津饭盒都来不及放,跑上前去看她爸发生了什么事。
“小声点。”闻清拦了拦,压低声音说,“医生说你爸爸太累昏睡过去了。”
“唉!昨晚我同爸一块睡,半夜还感觉他在翻来覆去。”姐弟中的弟弟闻念海恍然大悟,“铁定是想家想得睡不着。”
“发生什么事了?”姐姐敏锐地感觉到车厢内氛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闻清便小声解释给两个孩子听。
关念津朝师兰这边看了眼,对上目光友好地笑了笑,又转过去说:“妈,这个姐姐帮了你,你有没有跟人家道谢?”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闻清满心都是昏睡不醒的丈夫,一点没想起来,方才要不是对面两个女士帮忙,她的手表估计就丢了。
轻飘飘的两句谢实在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闻清想了想,从铺位下方掏出一个皮箱,打开锁取了两件东西来。
面对师兰,闻清有些赧然,人家都好言相劝了,她却一根筋上了小孩的当。
而且她能看出来,另外一位武力值高的女同志,是听这位容貌格外出挑的女人的来办事的。
“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若非你们的帮忙......”闻清说了许多道谢的话,脸上带着后怕。
显然这块手表不管是价值还是意义对她来说都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