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战场之上,吕丹丹的乌黑长发被灵力掀起,她玉手轻挥,木灵之杖瞬间化作百米长的乳白色光剑,剑身上缠绕的藤蔓纹路,泛着翡翠般的光泽。
光剑如灵蛇般穿梭在野猪群中,所到之处,结丹期黑野猪的鳞片如同薄纸般被轻易划破,鲜血喷溅在沙地上,蒸腾起阵阵血雾。
她柳眉微蹙,眼神专注而凌厉,双手掐诀御驶着空中的木灵之杖,每一次挥剑都精准无比,威力不凡。
袁素月的衣衫无风自动,青丝在身后飘扬。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头顶的元月宝轮骤然迸发璀璨光芒。
青龙虚影和白虎虚影从宝轮中呼啸而出,青龙张口喷出寒气逼人的冰柱,所触及的黑野猪瞬间被冻结成冰雕;
白虎则张口大口甩出无数蓝色冰锥,如暴雨般射向野猪群。她的眼神冷静而睿智,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自己布下的冰阵将野猪群搅得大乱。
狄令仪手持镇魂笛,身姿优雅地立于战场边缘。她朱唇轻启,悠扬的乐音从笛中流淌而出,宛如潺潺溪流。
起初,黑野猪群只是微微一愣,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随着乐声渐强,结丹期野猪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原本凶狠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进攻的速度和力度大打折扣。
元婴期野猪虽然实力强大,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乐音打乱了节奏,它们愤怒地甩动着脑袋,小眼睛里满是困惑与烦躁,原本默契的配合变得有些混乱。
鸿盛挺立的站在沙丘上,庞大的身躯微微前倾,金色拳套捏得“咯咯”作响,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震惊。
它看着东风狂等人在战场中如入无人之境,心中暗自庆幸:“这些人类修士,实力竟如此恐怖!之前若与他们为敌,怕是整个族群都要遭殃。”
大长老一樊站在鸿盛身旁,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喃喃自语道:“小风他们这般厉害,若能好好合作,或许我在族群中的地位......”
结丹期红毛猩猩们,则兴奋地在战场外围跳跃嘶吼,它们挥舞着双臂,毛发因激动而竖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吼”声,仿佛在为东风狂等人加油助威。
二长老力挺、五长老和八长老扛着金银铁棍冲入战场时,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当它们抡起铁棍,感受到呼啸的风声在耳边掠过,看着结丹期野猪被铁棍打爆成血雾,元婴期野猪在铁棍的重击下连连后退、发出痛苦的嘶吼,三只猩猩的眼中瞬间燃起狂热的光芒。
力挺挥舞着铁棍,将一头元婴期野猪的獠牙砸得粉碎,它兴奋地捶胸,发出震天的狂笑:“痛快!太痛快了!有了这兵器,老子感觉能一拳打爆一座山!”
五长老和八长老也不甘示弱,铁棍舞动间虎虎生风,每一次攻击都带起大片血花,它们享受着力量暴涨带来的快感,战斗的热情愈发高涨。有了金银铁棍的加持,它们的战斗力,之上提高了三成有余。
随着大战的进行,野猪群被逐渐分化成十几个小战圈,随后又快速的结束。仅仅过去了半个时辰,大战就结束了,数百只野猪,全部都被击杀。
黄沙被鲜血浸透,蒸腾起刺鼻的腥气。当最后一头元婴期黑野猪的头颅,在盛天的银钢刀下炸裂时,战场终于恢复了死寂。
十几个小战圈如破碎的蛛网般逐渐合拢,猩红的夕阳,将胜利者的身影拉得瘦长,也将其身体的疲惫慢慢放大。
打了一刻钟后,力挺等三个元婴期猩猩,扛着金银铁棍退到沙丘阴影处,铁棍上的血珠正顺着纹路滴落。
力挺与五长老、八长老交换眼神,三只猩猩的嘴角都挂着满足的狞笑——既帮了东风狂等人一把,又在实战中检验了金银铁棍的实战能力,一举两得。
被围困的修士们瘫坐在血泊中,原本二十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十人。而且全部都是元婴修士,三个万剑宗的男修士,两个青山教的女修士,四个散修,外加一个山河五岳宗的泰婉儿。
泰婉儿的除魔剑断成三截,雪白衣衫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呼吸簌簌掉落。她紧紧的盯着东风狂,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多谢各位道友相救,我们师姐妹感激不尽!”青山教的两个女修,互相搀扶着上前。她们躬身时,衣衫撕裂处露出淤青的膝盖,声音却带着轻柔的温婉。
“山河五岳宗与合欢宗的恩情,我万剑三人记下了!”为首的男修士拱手说道,他身后的师兄弟同时抱拳,破损的袖口露出狰狞的伤痕。
其他四个散修,两男两女,男的是双胞胎,身着一袭白衣,长相一般;女的也是双胞胎,身着一身绿衣,但是二女长得却是异常清秀,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他们的模样更显狼狈,白衣双胞胎兄弟的发髻散乱,衣衫也破损不堪;绿衣双胞胎姐妹虽保持着清秀的面容,却都咬着下唇,显得无比虚弱。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一绿衣女修上前半步,声音细若蚊蝇:“多谢诸位道友大恩,我们姐妹心中甚是感激!”白衣男修双双抱拳深深一拜:“多谢各位道友!”
“泰婉儿,过来。”方逍遥的五行飞剑,在他身后整齐排列着,他朝少女微笑着招了招手。
泰婉儿闻言露出会心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快步走到东风狂和吕丹丹中间,低声与二人打了个招呼,二人同样微笑点头回礼。
方逍遥的目光扫过九张疲惫的脸,剑眉微蹙:“诸位道友,你们可曾到过死亡沙漠的边界?”
对面的九个修士,闻言疑惑方逍遥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就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鸿盛在沙丘上发出低沉的咆哮,金色拳套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东风狂抬头望去,只见猩群正围着野猪尸骸大快朵颐。
方逍遥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各位道友,你们好。”他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半截野猪獠牙。
“为了这场救援,我们的回灵丹跟不要钱似的往嘴里塞,法宝也磕得伤痕累累——就拿几句谢词打发我们了?”
话音未落,万剑宗三个男修握剑的手骤然收紧,青山教的两个女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两对双胞胎散修,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道友此言差矣!”青山教的那个手持拂尘的女修士,猛地踏前一步,翠玉拂尘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你我同属六大宗门,在这死亡沙漠里,守望相助本是分内之事。当初泰婉儿落魄时,我们师姐妹收留她,可从未索取过半分好处,也没有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啊!”她的声音尖利,在血腥气弥漫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方逍遥挑眉转向泰婉儿:“婉儿,这位青山教的道友所说,当真如此?”少女浑身一僵,袖口下隐隐露出未愈的伤口,她咬着下唇,睫毛低垂:“是...是真的。”声音轻得如同蚊讷,却让现场气氛愈发凝滞。
“婉儿,风狂给你做的贴身穿的铠甲呢?你怎么没穿在身上?”吕丹丹突然开口,她紧挨着泰婉儿,一搭手就感觉到了泰婉儿腰间的柔软。
泰婉儿的脸“腾”地涨红,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般慌乱后退半步:“我...我送给别人了。”她的目光下意识飘向青山教女修,又迅速移开,这细微的动作却没逃过东风狂和吕丹丹的眼睛。
东风狂额头的白发,突然无风自动,紧紧地盯着青山教女修苍白的脸颊:“方才听你说收留之恩,莫不是连泰婉儿的铠甲也一并‘收留’了?”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吓得女修踉跄后退了半步。
女修涨红着脸梗着脖子:“铠甲是泰婉儿道友,她自愿相赠于我的!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东风狂冷笑着说:“哦,这么说也可以,不过现在我们救了道友你,道友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们相应的回报啊?”
青山教的女修士说:“道友所言有理,不过我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等以后出了死亡沙漠后,我和师妹定当携带厚礼上门道谢。”
“空口无凭,道友不如发个血誓?”方逍遥笑容愈发灿烂,“免得日后我们去青山教讨赏,却被说成是讹诈。”
青山教的女修,脸瞬间青一阵白一阵,随之她猛地扯下染血的外衫,玉手掐诀间,贴身穿着的鲜红铠甲瞬间前后分离。
“算你们狠!”她怒目圆睁,指尖灵力迸发,将鲜红铠甲甩向泰婉儿。寒光闪烁的甲胄在空中划出弧线,最终稳稳落在泰婉儿面前。
少女望着失而复得的铠甲,眼眶瞬间泛红,轻声道:“多谢师兄...”她颤抖着抚摸战甲上熟悉的纹路,仿佛在触碰久别重逢的老友。
而一旁的青山教女修则咬碎银牙,死死盯着泰婉儿收起铠甲的动作,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原地优雅的转了个圈,一身碧绿的衣衫穿在了身上。
穿好衣衫的青山教女修,杏眼圆睁,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还在为方才的逼迫而怒火中烧。
她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透着几分狼狈与不甘。“这位道友,现在可以了吧,我和我师妹可以走了吧?”她的声音冷若冰霜,带着压抑的怒气。
方逍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与东风狂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算计。“道友的身材真是丰满婀娜,令人浮想联翩啊!”他拖长了语调,语气轻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青山教的两位道友,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青山教女修士已经冷哼一声,猛地转身,挽着师妹的手臂,脚下灵力迸发,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处疾射而去,只留下两道转瞬即逝的残影,还有空气中尚未消散的怒气。
待她们走远,方逍遥缓缓踱步到万剑宗三修士面前,眼中寒光闪烁。“三位道友,”他似笑非笑地开口,“不知你们准备拿什么,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呢?”
为首的万剑宗修士,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握着长剑的手青筋暴起,眼中满是警惕与不悦:“不知道友需要什么?如果我们有,定不会吝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隐忍。
“极品丹宝或低品婴宝,给个一两件就行,我们要求不多。”方逍遥轻描淡写地说出条件,仿佛索要的不过是路边的石子。
这话却如惊雷般在三修士耳边炸响,三人脸色骤变,其中一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另一人则连连摇头,满脸难以置信。
“道友这是狮子大开口!”为首修士涨红着脸,情绪激动地反驳,“若我们有这些宝贝,何至于被野猪群逼到如此绝境?还请道友换个条件!”他的眼中满是无奈与愤怒,仿佛被冒犯到了尊严。
方逍遥嗤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连极品丹宝和低品婴宝都没有,还真是够穷的。”他故意停顿片刻,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三人,“妖兽内丹,你们总有吧?每人交十颗。”
万剑宗修士们面面相觑,脸上皆是苦涩。为首修士叹了口气,无奈地挥了挥手,五颗内丹从储物镯中飞出,在他身前悬浮,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另外两人也跟着照做,各自拿出了七颗、六颗内丹,眼神中满是不舍。“道友,这已是我们的全部内丹。”为首修士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无奈。
“行吧,我们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方逍遥随意地摆了摆手,东风狂抬手一挥,灵力化作无形大手,将十八颗内丹尽数收入储物镯中。
“那我们师兄弟就告辞了。”万剑宗三修士抱拳行礼,脸上虽保持着礼数,眼底却藏着不满与憋屈。
话音刚落,三人同时运转功法,剑光闪烁间,朝着青山教二女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剑鸣声,诉说着他们匆匆逃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