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功我当然愿意,不过拜师嘛……”常曦有些犹豫。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江湖小白,知道拜师和后世找个老师完全不是一回事,不仅要尊师重道,更要听话服从。她很庆幸当年拜的师父是宁中则,这个师父帮她踏上了武道之路,却没有让她感到丝毫拘谨束缚,更没有摆出师父的架子让她做这做那。
即便如此,出了思过崖被炸那档事后,她看在师父的份上,还是放弃了去找岳不群报仇,只是一走了之,要不然,即便打不过岳不群,添点堵还是没问题的。
无崖子没想到,自己的拜师提议竟然会让对方这么犹豫,这丫头知不知道,如果拒绝,她会错过天下最顶尖武学传承。但转念一想,大理段氏对逍遥派的武学传承还真的未必在意。段氏自己的武学已经足以让一个人练到江湖顶尖,再多上逍遥派武学也只是锦上添花,战力未必比专修一阳指、六脉神剑更高,既然如此,除了个别武痴,谁愿意再拜个师父受约束呢?
而且,虽然听说大理段氏也会以江湖宗派自居,但毕竟也是一国皇族,那些皇子公主的老师们,除了费心教授本领,哪个真能管住这些宝贝弟子?
想到这里,无崖子挤出笑容,温声道:“你不用顾忌,我收你为徒,是希望你能用我教的逍遥派武功,除掉丁春秋这个恶贼,也算我借你之手清理门户了。只是逍遥派门规,不得将武功传给外人,所以我才要收你为徒。”
见常曦还是犹豫,他又道:“放心,只是要你喊我一声师父,除了除掉丁春秋这一个要求,我对你不会有任何管束。嗯,如今我已是废人,星河也是闲散性子,你如拜我为师,我便将逍遥派掌门之位传给你,整个逍遥派都要听你号令,到时只有你管别人,没有别人管你的份。”
常曦见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答应就真要错过逍遥派武学了,终于点头道:“好吧,我答应就是。不过掌门什么就算了,我这人怕麻烦,可没精神管逍遥派的事。”
无崖子笑道:“其实逍遥派掌门也就是个名头,并没什么事要处理。”
常曦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一直在摆烂,自己心里没数吗?腹诽一句,转念一想,你能摆烂,我为什么不可以?反正管不了的管也没用,能听管的也不需要自己费心管。这么一想,多一重身份也没什么坏处。
当常曦再次钻出木屋时,便看到苏星河正在屋外走来走去,见她独自一人出来,左手食指上还带着逍遥派掌门信物‘七宝指环’,不由面露悲戚之色。
“师妹,师父他老人家……”
“打住!”常曦出言打断,同时伸出左手张开五指,露出食指上的宝石戒指,“师父好好的,现在让你进去。”
“真的?太好了。我这就去。”苏星河原以为师父会散功而死,没想到依然健在,怎不惊喜?当他走过常曦身边就要钻进木屋时,耳边传来常曦的声音:“见完了赶快给师父做一副拐杖,再打造一把轮椅。真是的,弄根绳子吊着,像什么样子。”
“掌门说的是,我见完师父就去。”
常曦又走到薛慕华、吴领军面前,亮出手上戒指笑问道:“听说里面师父把你们逐出逍遥派了,想不想回来?”
二人刚才听见师父和殿下对话,才知师祖竟然还在世,不仅收了公主殿下为徒,还传以掌门之位。现在见殿下来问,哪还不知什么意思,立刻齐齐跪下拜倒:“弟子这些年来天天盼着能重回逍遥派门下,请掌门师叔开恩。”
常曦拨弄这手指上的戒指,口中道:“那就把你们师兄弟们都叫回来,我来和你们师父说。”
二人连连磕头:“多谢掌门师叔。”
擂鼓山除了那几间木屋,当然还有其它住处供聋哑门弟子居住,苏星河背着无崖子出来后,便领着一行人去那里住下。
夜里,常曦穿过神域,去红楼世界见了宁中则。
“师父,我今天又拜了一位师父,还加入了逍遥派。师父,您不会怪我吧?”说完,常曦小心地看着宁中则的眼睛。
宁中则微微一笑:“怎么会。从我们离开那天起,我们便不再算是华山派的人,只要不违背侠义,你想拜谁为师,或是加入什么门派,我都没意见。”
常曦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师父,这个逍遥派虽然出了个大魔头,但我新拜的师父已经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命我清理门户。对了,我之前学到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就是这个逍遥派的武功,除了这两门,还有好多厉害的绝学……”
常曦详细介绍了逍遥派的信息,当说到丁春秋的恶行,宁中则怒道:“世上竟还有这般卑鄙无耻之徒,你什么时候动手,我去帮你。”
“好啊,不过新师父是希望我以逍遥派武学除掉丁春秋,这样才算清理门户。师父,要不您也加入逍遥派吧。我跟您说,逍遥派的武功最能驻颜了,新师父已经九十岁了,看上去最多三十多岁,比紫霞功效果好多了。”刚说完,她忽然感到宁中则情绪低落下来,不由后悔说错话了。师父不会想起岳不群了吧。
“师父,您——没事吧?”她轻声问道。
宁中则眉头微皱,却还是笑了笑:“没事,只是有些想珊儿了,大半年没见,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常曦小心问道:“师父,要不还是把师姐接来吧?”
宁中则道:“珊儿来了,冲儿也会来,还有其他人,到时候,华山派还在吗?”
岳不群虽然已是笑傲世界的武力天花板,但培养弟子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他和封不平等人岁数都不小,没了令狐冲这批弟子,他们未必能等到新弟子成长起来。
宁中则不想断了华山派的传承。
“曦儿,我想回去一趟,悄悄看看珊儿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