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常威听完下午的事,一拍脑门道:“大意了,竟然在Ip地址上出了纰漏。”
他对常曦说:“正好我想把二楼你卧室对面那间客房腾出来,给你改成休闲娱乐房,那间房本来就做过隔音,只要把家具换掉,再配上几台好点的电脑,重新做好网络防护。到时候你不仅可以自己在那下棋打游戏,还可以邀请小伙伴一起。”
常威现在不担心常曦沉迷游戏,就怕她沉迷虚拟世界不想回来。又不需要常曦挣钱养家糊口,要不是现实世界有很多虚拟世界学不到的东西,女儿就此辍学常威都没意见。
第二天一早刚吃过早饭,时光便再次登门。常曦将他和褚嬴送到小会客室下棋,便以回房学习为由离开,还嘱咐周阿姨不用去招呼他,反正小会客室有饮料有零食,要上厕所了自己去。
返回神域确认了通向笑傲世界的空间门处于开启状态,常曦再次进入天龙世界,回到了擂鼓山。她将在这里修整一段时间,好好跟新师父无崖子学习逍遥派武学。
无崖子的根本武学是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这门功法常曦早已学过,然而纯属几个人自己琢磨,又是李秋水转录的二手货,所以到底学得怎么样常曦自己心里也没底。结果经过无崖子检查,果然出了点问题,这问题并不是功法被篡改或有缺失,而是功法中没有提及,要想真正练成北冥神功,不仅要掌握行功路线和运气法门,还要有相应的心境,而北冥神功的核心要旨就两个字——逍遥!
常曦觉得这很不科学,她一直以为很唯物的武学,怎么突然唯心起来,无崖子却道武学从来便是如此。
外家功法凝练内劲转为真气,内家功法呼吸吐纳积聚真气,都需要相应的心境,心境越是相符,功法进展越快。而相同的内功修为和功法招式,能发挥多少威力,同样与心境有关。
具体来说,北冥神功虽然借助功法路线能将吸来真气所附的精神力转为自己的精神力从而实现自由操控,但到底能多自如,则完全要看出手之人的心境,若心境相差太远甚至相悖,真气失灵甚至失控也不是不可能。
普通江湖武学对心境要求相对较低,但越是高明的武功,越讲究这个。就像一个普通人心态差点也就那么回事,若是一个拥有千倍万倍权势财富的人心态失衡,那造成的危害无疑也会千倍万倍甚至更多倍地放大。
因此越是顶尖的武学越是讲究悟性,这里的悟性不仅有理解力,更要有感受力和贴合的心境。
无崖子相对于他的师姐和师妹,天分并不一定最高,但正是因为他的心境最贴合逍遥二字,他的武功才能在三人中最高,才能继承逍遥派掌门之位。
可惜,后来的他终究生了心障,不仅冷落了李秋水,武功其实也受到了影响,否则,以丁春秋三十年前的武功,即便是偷袭,也未必能重伤他。
心境的问题急不得,无崖子也只能给常曦指出一个方向,但其它技术上的问题还是可以指导的。
比如经过一个月的指点,常曦的凌波微步更加灵动飘逸,别说无崖子再无法预判她的走位,她自己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走向哪里,不是依靠长期练习形成的习惯,顺应那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自然而然地走出。
常曦以往的凌波微步相当于是自己一个人在走,通过身法欺骗对方,从而达到以不变应万变的效果,但若被对方看穿,凌波微步便会失灵。现在的凌波微步则是因势利导,对手和所处的环境就像水波,任何一点细微变化都会在水中激起波纹,而常曦的步法也会相应改变。这就像独孤九剑,剑招因对方招式的变化而变化,常曦如今的凌波微步同样也是如此。
想要做到这一点,纯靠计算和反应是不现实的,更多是靠感觉,而继独孤九剑之后,常曦在凌波微步这门身法中也开始有了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固然需要在大量练习甚至实战中积累,但更需要地却是体悟,这其中除了天赋以外,贴合的心境作用也很大。
常曦的武学收获不止于此,在这段时间里,她还学习了白虹掌力的发力技巧,可以在掌力发出后再次改变掌力攻击的方向。只是她初学乍练,现在只能让掌力完成一次变向,转弯幅度也不超过三十度,离曲直如意的至高境界还差得远。
常曦在擂鼓山停留了一个月,武功又有了不小进步,然而想更进一步,只靠无崖子口述就太不方便了,还需要有教材。原本无崖子以为自己几十年积攒下来的武功秘籍都在前妻李秋水手上,还不敢露面讨回。待听说李秋水早已改嫁西夏先皇,而那些秘籍作为嫁妆被女儿李青萝带入了姑苏王家,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出山了。
他藏了近三十年,除了孽徒丁春秋外,更忌惮的是前妻师妹李秋水。如今二人既已分开,自己又新收了个厉害徒弟,他觉得自己又行了。丁春秋不来便罢,来了大不了师徒三人一起上。当然内心之中,无崖子还是希望常曦能用他教的逍遥派武学一对一正大光明地除掉丁春秋。
对此常曦当然是赞成的,武学秘籍越多越好,即便不自己练,用来培养人才也是好的。
这一次出行,拖家带口地多了大几十号人,其中除了师父无崖子、师兄苏星河,还有重新入门的函谷八友,聋哑门下几十号弟子,这么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出行,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这不,下山没几天,便被两个少林僧赶上,为首中年和尚行了一礼:“小僧慧轮,奉蔽寺玄慈方丈之命前来拜见殿下。”说着双手送上一张帖子。常曦打开一看,竟然是少林约战姑苏慕容,请天下英雄届时做个见证。
怎么回事?少室山大战要提前开启了吗?看看贴上的时间,还有几个月,看来是留足了天下群雄被邀请和赶路的时间。
常曦向慧轮回礼道:“请大师回复贵寺方丈,到时我一定会去相助贵寺。对了,之前在聚贤庄时曾委托贵寺代为打听我大理镇南王行踪,不知可有消息?”
那慧轮道:“蔽寺得到消息,镇南王爷近日在小镜湖方竹林歇脚。”
常曦迟疑道:“不知那小镜湖在何处?我本要去找王叔,但又有事走不开,不知能否请贵寺帮我送封信。”
慧轮道:“小镜湖在河南境内,离蔽寺不远。这样,虚竹,你先帮殿下把信送到,再回寺复命。”
那身后的小和尚恭敬一礼:“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