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大人刚刚伤愈,可别冻着了。
田心麻溜的磨好墨,铺好宣纸,这活她干的顺手。
李云洲坐在桌前,思索着今天要写的信。
自皇宫刺杀事件完结后,叶霓裳便去了南方为运河事宜做准备。
信是写给叶霓裳。
信中是关于曹家的事情。
曹家把持盐运日久,上可追溯到开国以前。外加一个两淮司马家,一个制盐一个运盐,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查走私,先查源头。
李云洲决定先拿司马家开刀,在他去往江南之前,先将情报收集的事情定好。
信虽然走的凤仪卫的安全通道,可他还是用暗语写的。
暗语是他结合现代的摩斯密码,重新整理编排的,目前专用于平镜司,没在整个凤仪卫推广。
信的末尾他写了两句诗。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一个是表达一下信心,另一个则是李云洲心里面那点无耻的小心思。
对于美女,总想着撩一下!
他想了想,又铺下了一张宣纸。
这一封是写给南诏霁月的。
相比于第一封信,这一封就轻松如意了许多。
也淫荡了许多。
相比于英姿飒爽的叶霓裳,霁月反而让人觉得更放松。
聊骚了半页纸,又将南诏大公主拜托的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之前二皇子到访的时候,大公主也隐晦的向自家媳妇提出了请求。
刺杀事件的一个主角是来自南诏的胖子。
对于刚被大隋痛揍过的南诏,自然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大公主便求到了李云洲的头上。
对于胖子的身份,其实宫里面早有定论,只是没有秘而不宣而已。
李云洲作为刺杀事件的大功臣,自然是知道事情始末的。
大隋有许多怀疑,却没有怀疑到南诏头上。
所以在信里面,李云洲无耻的将洗刷南诏嫌疑的功劳,套在了自己头上。
信的末尾,提到了酒。
太白楼新出了几款酒,只在大隋售卖,还有价无市。希望霁月可以来大隋,共饮此酒。
想了想又加了几句。
柳青青那边怎么样?当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问一嘴。
还有,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功法是进入别人梦里的?
写完信,随手便递给了田心。
“一封江南,一封南诏。”
“南诏?怎么多了一封?”田心诧异道。
“让你递就递,哪那么多废话。”李云洲起身往外走去。许久没回学院了,今日无事,准备回去看看。
田心转身找到正在院里劈柴的小伙,吩咐道:“别劈了,把信递出去。”
“怎么又两封?”小伙掂了掂手里的信。
“让你递就递,哪那么多废话。”田心面容严肃,不容置疑。
......
......
马车碾着薄薄的积雪,往南门而去。
一骑踏雪而来,拦在了车架之前。
“驸马爷,可找到您了。”
李云洲听到那尖细的声音,觉得熟悉。拨开门帘,就看到了一张圆滚滚的笑脸。
此时,胖脸上满是汗水。
李云洲紧了紧身上的大毡,心里想着,果然胖子是不怕冷的。
“刘公公有什么急事?”
“奴婢都快急死了,刚跑到您府里,说您出门了,却又不知您的去处。我这满城找您呢!”刘公公爬下马来,急急说道:“快跟我走吧!陛下召您觐见呢!”
“我这正想去趟书院呢!”李云洲笑道。
“哎吆,我的祖宗哎!先去宫里吧!一早陛下就下了旨意,这都快午时了,恐怕此时已经等急了。”刘公公一张胖脸都快哭出来了。
这都什么人啊!陛下的旨意都不当回事吗?
“走。”
李云洲也没废话,调转车头,随刘公公往皇宫而去。
穿过重重关卡,终于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陛下在静室修炼,各位可自行前往。”守在御书房的小公公恭敬地答道。
刘公公皱了皱眉眉,静室乃是陛下私密所在,并不是招待臣子的地方。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人家是驸马,也算是自家人吧。
“驸马爷,这边走。”
李云洲伸手做了请的手势,心里面却有些怨念。这都中午了,饭还没吃呢!
“刘公公可知陛下找我何事?”
“这奴婢哪知道?驸马爷见了陛下自会知道。”
不一会,刘公公便领着他来到一处寝宫。
“驸马爷请自便,奴婢就送您到这了。”刘公公笑着示意。
“刘公公不一起吗?”
“驸马爷快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哪有这个权利。”
......
......
李云洲不知这里面有什么规矩,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去。
室内装饰静雅,并无华丽金银之物。
房间的最里面,一张蒲团上,女帝正盘膝而坐。
双目微闭,做五心朝天之式。
一时之间,李云洲陷入进退两难之际。
女帝不开口说话,他自然不能先开口。尴尬的站着,他又不肯,自寻了处蒲团,也坐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里咕咕作响,这才停止了冥想,往女帝那看去。
不成想,刚睁开眼睛,便见到女帝在冲着自己微笑。
李云洲一个翻身,敏捷的跪倒在地,行了个臣子的大礼。
“臣李云洲,拜见陛下。”
“你还是坐那里顺眼些。”这个女婿也是个胆大的。女帝看着他心里面并没有多少责怪之意。
“谢陛下。”李云洲倒是很听话。
“大冷天的,不在家里养伤,到处跑什么呢?”
这话貌似训斥,不过由女帝的嘴里说出来,那绝对是对臣子的莫大关心了。
“那是不是被您一道旨意,弄到了这里。”李云洲心里面吐槽,嘴里却是恭敬的回道:“谢陛下关心。不过臣子的身体已无大碍,整日蜷在家中,实是烦闷的紧,便想着出来走走,放松下心情。”
“听说,你要去书院?”
“是的,陛下。说来惭愧,自去年南诏一行,至今还没回去过呢。”
“怎么,院长还能打你板子不成?”
“那自然不会。臣还算是略有文名,如今又贵为驸马,想必也是院里的榜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