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一千个元会又三万年过去了。
内混沌,紫霄宫外,一道身影忽然出现。
“天道,开门,吾来了,快开门接客啦!”
殷夏扯开嗓子大声叫道,犹如一个正准备欺凌柔弱女子的恶霸。
“天道,你实话实说,紫霄宫是不是被你给藏起来了,吾找了整整三万年才重新找到。
吾跟你讲,天道,你这样是不对的,没有你这么当天道的。
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摆在台上来,当面明着说。
你若是不欢迎吾,直说就是,没必要藏着掖着,尽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
殷夏看到紫霄宫大门久久未开,于是开启后世蓝星恶搞电影的唐僧模式,嘴巴霹雳扒拉地说个不停。
说到最后,蹦出一句总结,
“天道,你真是调皮!”
许是天道被殷夏吵烦了,又或许是天道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而且太丢份了。
紫霄宫大门无声无息地缓缓打开。
“天道,早这样不就好了!”
殷夏面带微笑,眼中却满是讥讽之色,故意大声嘲讽了一句。
之后抬脚,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径直坐在祂对面的蒲团上。
“殷夏氏,汝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天道眼神如刀,冰冷刺骨的盯着他,浑身上下弥漫着生灵才拥有的愤怒情绪。
若是眼神能杀人,殷夏早已被天道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若无影响洪荒大势的事情,今后莫要再来找吾!”
“吾乃洪荒天道,乃众生万物之天道,非乃汝与人族一人一族之天道!”
讲到这里,天道深深地看了殷夏一眼,浑身弥漫天道至公无情,威严霸道,不可违逆的气势。
“天道大势不可逆,小势可改!”
“殷夏氏,望汝与人族今后好自为之,莫要违逆天道大势!”
面对天道咄咄逼人的态势,殷夏神情不变,始终面带微笑,继续胡搅蛮缠,
“天道,汝不要转移话题。”
“汝还没有回答吾,紫霄宫是不是被你给藏起来了?”
“还有,之前被你用大道之眼禁锢,带回天道空间的血蝾族,现在怎么样了?”
“汝今日必须给吾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吾就赖在紫霄宫不走了!”
“血蝾族之事,吾作为天道,自会秉公处理!此事,汝勿需担忧!”
天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淡漠的回答,
“殷夏氏,吾之前就跟汝说过,今后不会再有任何一名血蝾族修士出现在洪荒大地,血蝾族与你人族的因果仇怨,已经了结!”
“血蝾族后续之事,乃吾作为天道需要考虑和处理的,与汝和人族无关,今后莫要再以此事为由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烦吾!”
说到这里,天道停顿了一下,冰冷无情的双眸直视殷夏,用坚定毋庸置疑的语气再次强调了一遍之前的话语:
“毕竟,吾乃洪荒天道,乃众生万物之天道,而非乃汝与人族一人一族之天道!”
“今后无影响天地大势的事情,莫要再来烦吾!否则,吾将视为汝对吾天道威严的挑衅!”
殷夏微笑且认真的听完天道讲的这一大段话。
秉承“天道话越多,私心越重”的原则,再加上几次三番询问血蝾族后续之事,天道的态度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肯正面作出答复。
他更加坚定了天道在这件事情上面,定然有属于自己的谋划,私心大到可以养北海玄龟、鲲鹏了!
他一脸愤怒地看着天道,眼中闪过危险的目光,语气冰冷生硬,
“天道,你是在威胁吾吗?吾可不是吓大的!”
“汝莫要忘了,吾乃武祖,洪荒武道修行之路的开辟者!你觉得会有武者害怕战斗吗?还是你觉得,吾会怕你这威胁?”
殷夏说到这里,从蒲团上面站立起来,眼神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神色坚定,语气决绝:
“武者,向死而生,无畏无惧!”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天道,来战!”
“来一场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的战斗!”
“吾等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要么你打死吾,要么你被吾打死!”
“莽夫!匹夫竖子!”
天道看着一脸兴奋神情,眼中战意盎然,随时准备动手的殷夏,神色冰冷,脸上显露出一副厌恶、嫌弃之色。
殷夏见天道服软,重新坐下,神色莫名地盯着天道,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越是这样遮遮掩掩,不肯正面回答吾,吾便越觉得你心中有私,便越要监督你秉公处理!”
“这件事情,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吾都理由充分。于公,血蝾族之事关乎天地众生万物的性命道途;于私,血蝾族乃我族生死大敌,干系重大,不死不休!”
“所以,综上所述,虽然你是天道,但此事依旧要给吾和人族,给天地众生万物一个正面的答复。”
“殷夏氏,吾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血蝾族之事,吾作为天道,自会秉公处理!此事,与你人族无关,汝勿需担忧,勿要再胡搅蛮缠!”
天道说完,也不打算继续与他争论下去,直接回归天道空间,并且将鸿钧道祖身上的天道意志也一并收回。
俨然摆出一副‘惹不起,吾还躲不起’的态势。
“道友,别来无恙!”
重新掌控身体的鸿钧道祖微笑着对着殷夏打招呼,眼中闪过莫名笑意。
“道友,近来可好?”
殷夏同样面带微笑,若有所指的询问道。
“托道友的福,平添诸多闲暇时光!”
鸿钧道祖笑着回答。
“善!道友,论道否?”
殷夏微笑,发出邀请。
“善!”
鸿钧道祖微笑颔首。
之后,二人各自释放自身大道,于虚空相互碰撞、融合,阐述自身对大道的理解。
此后每隔三千个元会,殷夏皆会准时前往紫霄宫,找天道问询血蝾族一事进展,要求天道作出正面答复,天道一如往常,顾左右而言他,拿话搪塞他,草草敷衍几句便离开。
之后,便留下殷夏与鸿钧道祖相互论道,乘兴而归。
天道每次在殷夏走后,都会重新接管鸿钧,查阅二者论道途中是否夹带其他谋划,
接连三次,整整一个量劫的时间,才最终让天道相信殷夏纯粹是闲得无聊,单纯想要恶心他,顺带找鸿钧论道的行为,继而放松了对殷夏和鸿钧道祖的部分警惕之心,转而将更多的心神放在炮制血蝾老祖,炼制天道异宝之上。
殊不知,殷夏与鸿钧道祖早已通过眼神暗中默契地达成同盟,他如此种种行为,也是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麻痹天道,放松祂的警惕之心。
实则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接下来忽悠鸿钧走上超脱之路,修行“做假求空”秘法做准备。
然而,就连殷夏也万万没有想到,他胡乱编造的“做假求空”超脱秘法,竟然真的被鸿钧走通了,造就了一位至高无上、全知全能的超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