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和臧霸两人闻言也是连忙拱手说道:“玄德公这句话着实不敢当,玄德公仁义之名天下皆知,我们能来此拜访,是我们的荣幸。”
既然寒暄之后,陈登则开门见山地说道:“听闻陶大人要把徐州赠予玄德公?此事可是当真?”
闻言刘备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确有此事。只是我刘备实在不敢接受啊。”
见状臧霸连忙说道:“这是好事啊,玄德公为何不同意?这段时间玄德公在徐州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您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整顿军纪,保护一方平安。如果玄德公掌管徐州,定是徐州百姓之福啊。徐州百姓定会对您感恩戴德,拥护您为徐州之主。”
见此刘备却缓缓摇了摇头。
“这怎么能行啊。陶大人待我不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我,给我立足之地。我怎能趁人之危,夺取徐州呢?若我如此做事,传出去我刘备岂不是要遭天下人唾弃?再者,敌军即将来犯,若是现在我接受徐州,那徐州定然大乱。百姓们刚刚安定下来,若再起战乱,他们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大战之前还是以稳为主,不可因小失大啊。”
刘备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仁义和担当。
然而此话却是让糜芳不同意了,只见糜芳猛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激动。
“怎么可能呢?您这是过于谨慎了。如果主公在此时接手徐州,然后再打败敌军,那不正好向天下人证明玄德公能力吗?到时候那些不服的人也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而且,您掌管徐州后,可以有更多的资源和权力来对抗敌军,保护徐州百姓。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
糜芳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此言一出,刘备、陈到、臧霸这些之前与陶谦一同前往青州,组建联盟军与刘轩军打过仗的人,纷纷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糜芳。
刘备微微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诧异,那表情仿佛在说“糜芳怎会说出如此天真之语”。
臧霸更是直接,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糜芳,那模样就好像在看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场面瞬间变得十分尴尬,原本热烈的讨论氛围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糜芳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他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开始闪烁不定,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那声音越来越小,底气明显不足。
见状,刘备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然后岔开话题,语气坚定地说道:“反正这个徐州我是如何也不能接手的。陶公对我恩重如山,我若趁此机会夺取徐州,那与忘恩负义之徒有何区别?我刘备虽身处乱世,但仁义二字绝不能丢。”
陈登本来就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这件事情的,他静静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中也在思索着刘备的打算。
又见刘备心意已决,便微微欠身,恭敬地问道:“我知道玄德公的意思,可陶大人那边好像是死了心,一定要让位给玄德公了。陶大人一片诚意,玄德公打算如何应对呢?”
刘备也知道陶谦的心思,因此也愁得不行,他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思索了片刻后,便停下脚步,回答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闻言,陈登连忙向前走了两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急忙问道:“什么办法?玄德公但说无妨,我等定当全力支持。”
客厅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竖起了耳朵,目光紧紧地盯着刘备,等待着他说出那个办法。
刘备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缓缓说道:“陶大人待我不薄,我又不能接手徐州,唯一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我现在立马前往小沛,做徐州的前哨,抵御敌兵。如此一来,既能表明我对陶大人的忠诚和对徐州的守护之心,又能避免接手徐州带来的诸多麻烦。”
一听这话,现场众人皆是一愣,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连陈登也是没有想到刘备会做出这个决定,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只见陈登惊讶地说道:“小沛乃是下邳郡重要城邑,是徐州抵御北方势力南下的前沿据点,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而吕布所率领大军定然也是从这边过来,吕布此人武艺高强,其麾下将士也皆是勇猛之士,以吕布所率领大军的勇猛,玄德公若是驻守小沛,恐怕是异常凶险啊。玄德公,你可要三思啊!”
刘备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和坚定。
“这个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吕布之勇,天下皆知,其大军来势汹汹,驻守小沛确实凶险万分。但陶大人对我有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我,给我立足之地,这份恩情我刘备永生难忘。如今徐州面临危机,我怎能坐视不管?无论如何我都得帮助徐州度过此劫,哪怕是身死也得报答这份恩情。”
刘备说的是情真意切,那话语如同潺潺溪流,滋润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又似激昂的战歌,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热血与豪情。
把在场的众人说得都有些感动,原本安静的大厅里,隐隐传来几声轻微的抽泣声。
就连陈登也高看了刘备几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这刘备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呐。在这乱世之中,如此重情重义之辈实属难得。若不是有刘轩这等恐怖的势力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徐州之上,让局势变得错综复杂、危机四伏,徐州交给刘备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既有仁义之名,又能得众人之心,说不定真能让徐州繁荣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