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长明殿侧的池子里,各色鲤鱼畅快游乐。

池边,楚浮筠挺着七个月的孕肚没法完全畅快,只能静静在旁,瞧着鱼儿们嬉闹。

夏侯煊在背后拥着她,不敢用力,又不忍放手。

两人黏在一块轻轻晃悠。

胡晏一来,这番温馨的场景便直击眼球。

沈决明低声提醒,“胡贵人,您瞧,皇上此时,应是不希望他人来打扰的。”

“明白。”胡晏当然不愿自讨没趣,不再说什么,领着绮霜往回走。

“都说了,皇上不会想见别人。”

“你这伤己还丢人的,半点用没有。以往还能见着人,现下长了位分,倒是连面都瞧不着了。”绮霜忿忿不平。

胡晏撇撇嘴,并不在意,见到殿前伺候的小太监广白端着药匆匆行来,才张嘴,“没见着人又如何。”

绮霜正要反驳,广白的招呼声已然靠近,“胡贵人。”

药汤在碗中微微起伏,反将绮霜的不平抚去。

……

夏侯煊不乐意跟楚浮筠分开,可为了她的身体,他不得不开口哄她离去。

还有一点,是……

“阿筠,你在长明殿休息不好,快回去吧。”

将人送至门口,他捏着她的手,刻意压住想于眼中踊跃的不舍。

“那你呢?太医说了,你也该多休息,不能再累着了。”楚浮筠同样不舍,话语中还多出几分担忧。

“放心,你先睡。”揉揉她长了肉的脸,夏侯煊笑颜温柔,“我处理完事情便来。”

看着人一点点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抬步走回殿内,刚迈过门槛,咳嗽声瞬间涌出。

“咳,咳——”

声音由小至大,愈发失控。

沈决明吓白了脸,“来人!药呢?”

广白连忙递上汤药。

“咳,孤,没事……”夏侯煊手一抬,险些将碗打掉。

广白费力稳住,但还是洒出来一些。

夏侯煊拭去嘴角溢出的血,晃着有些发晕的头,摆手道,“先搁着吧。”

语罢便要往内殿去,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向前扑倒,沈决明动作飞快,立时上前搀扶。

“皇上,您如今的身体……”他低叹一声,继续道,“您真的打算,一直瞒着皇后娘娘吗?”

夏侯煊被搀着缓步往里去,将方才憋着的咳嗽全然吐出,反而松快许多。

“没到那个地步,孤这身子,起码能撑到孩子满月。”

他言语轻松,“再努努力,说不准还能陪着抓周呢。”

“皇上……”

“幸好。”靠在榻上,夏侯煊卸下力气,合上眼睑,“幸好还有皇兄在,否则,孤连死都不敢。”

他一声轻笑,却叫沈决明红了眼,“皇上,快,怎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快‘呸呸呸’!”

夏侯煊掀开一只眼,嘴角悬上零星笑意,“没想到你这一把年纪,还信这个呢?”

笑着笑着,又咳出几声,沈决明赶着为他顺气。

“皇上,您,真打算将皇位传给靖王殿下?”

沈决明刚问出口,便注意到还有一人在侧,“这药凉了,下去再煎一份。”

一旁尽力减轻呼吸的广白背脊一僵,应声退下。他走得慢,临近屏风时,才听夏侯煊的声音隐隐飘来。

“不然如何,不给他,难不成孤的孩子刚生下来,便能坐得稳那龙椅?”

“给了他,兴许他能念及这份情,对阿筠和孩子好一些。”

“可是皇上……”

“不过,他没答应。”

待屏风尽数隔绝里头声音,广白方加快步伐。

……

“二皇叔果真料事如神呐。”话里说着一位,夏侯煦眼中瞅的,却是另外一位。

飞云台后第二日,夏侯霁拐着九曲十八弯来提点他,明里暗里、话内话外让他以大局为重。

说不出是灼热还是阴凉的视线,使崔鄂置身水深火热之中。他屈身陪笑,脚底发软,眼下的他,只有头皮是硬的。

“小皇帝清楚,爷就是真想要那位子,也不可能直接答应他。”挽月无心替他解围,可也调走了夏侯煦的注意,“他这出,算是个博同情的苦肉计。”

“倒是本王小瞧他了。”夏侯煦低头把弄起挽月的纤指。

“兄长,我恐怕,没多少日子可活。”

“这位子本是你的,虽非我所愿,但我的确霸占太久,早该还你的。”

“恳请兄长,在我离世之后,帮我照望妻儿。”

“兄长放心,我会努力撑到你大婚之日,亲眼见证你的幸福。”

“……”

夏侯煦语带嘲讽,“就说他怎么突然跟本王谈起兄弟之情,原是要拿感情下套,还真想叫本王来做他的第二个小皇叔。”

难怪总说他像夏侯朝。像夏侯朝一样,心甘情愿为他当牛做马,再将他的儿子捧上帝位?

想得倒是挺美。

可笑的是,自己真的因此消沉了一个晚上。

夏侯煦以鼻哼声,“呵,小叔可真是没白教,也该含笑九泉了。”

挽月躺在他膝上,他垂着脑袋,似是在认真观察她指尖蔻丹,可她能清晰看见他的表情,声音也听得清楚。

那声色间,分明匿着隐秘的酸。

她蜷起五指,握住他的手。

夏侯煦眸光一动,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拢进自己掌心。

眼见烈火又要燃起,崔鄂硬着头皮拉回话题,“主子,咱那毒还要不要……”

“先放着吧。”夏侯煦将挽月捞进怀里,大手在宽袖的掩饰下,悄悄勾扯她的衿带。

挽月发觉,掐住他的手默默抗争。

他眸底染笑,“夏侯煊不是说,想亲眼见证本王的幸福吗?”

“本王作为兄长,自然要满足弟弟的愿望,他若在半道断了气,不是得死不瞑目?”

挽月抗衡不过,衿带被他挑开。

他长着薄茧的指腹在她腰间点火。

屋内还杵着一个人,她做不到毫不在意,只得咬紧下唇,藏住口中轻吟,顺带怒目瞪他。

夏侯煦见状,却是兴致高涨,面上笑容更加明显,手掌愈发滚烫。

“本王这弟弟与弟妹伉俪情深,当得世人赞叹。”

他动作微顿,眸底掠过一抹狠色,“既如此,那本王正好趁这机会,送他们一家三口一道上路。”

看着挽月难耐的神情,他又笑开,“也算本王没有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