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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上的大部队没走多远,便遇到了阻碍。

三公里处,出现了一条铺满尖刺的路段。

起初,由于距离不够近,他们远远看到时,只以为是路面坑洼。可当走近,才看清了全貌。

前方,七八十米长的道路区域内,铺满了锈迹斑斑的铁刺栏杆、和被太阳暴晒至枯黄的尖刺藤。两者紧密缠绕,难以分开,形成了一道略显棘手的路障。

若是只有这两样,也不至于走到近处才发现端倪。

全因那上面还铺满了一层厚厚的木屑。

偏偏这时起了一阵风,迎面吹向了走到近处的级上众人,个个被风中包裹的木屑迷到眼都睁不开。

“咳咳咳!……这什么鬼东西?”

“啊嘁!吸我鼻子里了……,啊嘁!啊嘁……”

“啊呸……!呸呸呸!嘴巴里也进了。”

木屑颜色与泥土颜色相近,被风吹到面前,不仅吹了他们个满身满脸,还呛进了鼻子,粘在了喉咙里。

一时间,狼狈不堪。

大部队不得不暂时停下。

在后方的郝姨捂住鼻子,眯着眼睛脸色阴沉。

刚才也有风吹起这些木屑,可因为距离较远,只以为是风刮起了地上的大片尘土。

她不由得疑惑:这么多木屑,真的只是为了给铁刺栏杆与尖刺藤做掩护遮盖之用吗?

低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感受着高温天气和眼前景象,心中反复默念「木屑」这个词,心里一下“咯噔”!很快联想到了一种可能。

郝姨的动作比他更快,怒喊道:“你们傻站着干嘛?还不赶快把这些路障清理掉!”

众人身上都有汗,沾上木屑后,只觉得浑身黏糊,疙疙瘩瘩的。

好不难受。

可女魔头发飙了,他们只能停下拍打动作,赶忙上前,去做清理。

然而,一弯腰,就感觉到有些无从下手。

全是尖刺,也不知是哪个铁手缠上去的……

“愣着干嘛?手搬不了,不会用枪挑开吗?!”,低涌知道他们在为难什么,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他们纠结浪费:“动作都快点!”

有了法子不用烂手,大家当即就要行动,却听到“咻咻——”的动静传来,接着,便是“噗噗——”的声音。

几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影子飞了过来,没入厚厚的木屑当中,沉寂一秒钟后,“砰——!”

路障轰然炸开,而后火光蔓延。

浴火之路,跃然眼前。

级上根本毫无准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有好些人直接跌坐在地上,呆愣愣的,不知如何反应。

这一突变让他们如临大敌。

低涌护在被一圈人围住的郝姨面前,快速环视一圈,并未找到始作俑者的踪迹。

无奈,只能放弃寻找,观察起了迅速蔓延的火苗。

鼻翼轻轻扇动,空气中果然传来隐隐约约的火油味。

他眉头皱起,头痛开口:“这火肯定一时半会儿烧不完,只能等它自然熄灭了。刚好大家中饭还没吃,正好让大家吃点东西垫肚子,顺便休整一下,如何?”

郝姨没着急回复,

她双眼了望,已经能看到前方影影绰绰的田地、房屋。

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卡得真是让人如鲠在喉。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那股火,低气压地不甘道:“也只能这样了。”

又累又饿又渴的众人松了口气,坐在路边,就着炙热火焰下菜,填饱肚中空荡。

这场火,将温度又拉高了好几度,燥热得人内心直发慌。

等待期间,也派人跑了几趟登岸口,好在无事发生。只是让级上没想到,这段浴火路上厚厚的木屑之下,不知垫了什么,竟然如此耐烧。

一直烧了足足四个多钟。

好不容易火苗下去,又要坐等铁刺栏杆温度下降。

这么一耽搁,又花了差不多一个钟。

最后,算上清理道路的时间,天光已经暗了下来。

级上第一次踏足这里,对这片地界不熟,也顾忌夜中会有重重埋伏,只能憋着一股气,原地驻扎,等待天明。

——

夜晚来临后,山上众人早就收拾好东西,做足随时撤离的准备。

他们没敢开火做饭,更没敢点灯。只是随便吃点干粮糕饼之类的应付一顿,又借着月光摸到水边,随意擦洗了下身体,便都窝在一堆打包好的箱箱包包边,睁着眼发呆。

唯独老人跟小孩困意渐深。

黄老抬头,望了眼悬挂的月亮。

堪堪半月,却也给这片大地披上了一件莹莹薄纱。

低头,怀中的孙儿已经哭了第三场,眼下正睁着一双映着月光的葡萄大眼,好奇地张望无垠夜空。

婴孩睫毛湿长,泪痕犹在。

白天熬至夜晚,山顶众人既没等到级上攻上山,也没等到报平安的烟花。

但大家知道,肯定是无兮那边暂时把级上拦下了。

也更了解,一场硬战,就在今晚。

“给我把枪,我要下山去。”,小黑子急得走来走去,最后定在柳抚七面前,朝着他伸手。

柳抚七挥开那只手,语速慢慢:“你以为枪这玩意儿是能立马凭空造出来的?先不说没多的,就算有,你连个三脚猫的功夫都没,下山去也只能是添乱。”

“哎呀你这人!也不必说得如此直白,我这不是想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嘛……。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但凡我有一点不拖后腿的三脚猫功夫,都绝对要跟着左钰一起下山。”小黑子像泄了气的皮球,神色蔫蔫,一屁股蹲下,用手指在地上无规律地戳戳画画。

“杀千刀的级上,差点让我没见着今天的太阳。”

地牢里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每每想起,还是让他心里发怵。

好在脑海里那一声声不同语气之下的“小黑子”,将他一次又一次地从昏迷中扯了出来。

有平静的,有故意使坏的,有趾高气扬的,有蔫头巴脑的,还有怒气冲冲的。总是喜欢在他陷入黑色旋涡时,在他耳边大叫一声。

啧!吵人得很。

小黑子觉得有些奇怪……,初识时明明狠狠坑了左钰一遭,可左钰非但没找他算账,反而不计前嫌与他处成了类似于哥俩好的关系?现在,更是对左钰产生了一种家狗对待主人的那种天然「忠诚之感」??

他猛猛摇头,驱赶掉这种荒唐的想法。

“如果实在坐不住,今天晚上就由你负责盯梢吧。我年纪大了,瞌睡多,就先去睡了。”黄老的声音沉稳悠长,在夜里很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说完,还真就抱着孙儿靠在一处行李架上,闭眼假寐起来。

小黑子听到这一建议,默了默。

想想确实比干等着急要好,于是起身,往盯梢点走去:“行,我今晚一定好好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