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怎么会嫌弃你呢!”谢兰开玩笑地说,“我们要是对你不好,小越华都不会认我们这个当爸妈的啦!”
“是啊!”秦妈终于放下包袱,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我真是沾小越华的光了,可没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啊!”
一切准备妥当,秦风开车,载着谢兰、秦妈和小越华,朝着北京方向驶去。
窗外的风景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车内,小越华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陪着秦妈谈天说地。而秦风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紧抿着嘴唇;谢兰则静静地靠在车窗边,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两人都沉默寡言,各自被心事紧紧缠绕着。
秦风和谢兰有着同样的心事,那便是秦妈要跟他们回北京一起居住。要知道,谢爸也和他们住在一起,如今再加上秦妈,两人能否和平共处成了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
秦妈生性敏感、生活细致,必定看不惯谢爸随性的性格和习惯。而且秦妈心脏不好,需要极为安静的环境静养,哪怕是一丝轻微的动静都可能让她彻夜难眠。可谢爸偏偏是个不拘小节、行事随意的人。如此一来,两人实在难以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秦风和谢兰都明白这一点。秦风心里想着让谢爸搬出去住,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兰自然明白秦风的心思,她考虑让谢爸搬到秦风买的那套小房子里。可谢妈、关作秋和关金衣已在那里住了多年,虽说关金衣自己买了房,但那套房子已经出租出去了。谢兰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让他们搬到关金衣的房子里,急得她焦头烂额。
正在这时,谢兰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谢妈。她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才急忙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手机那头立刻传来谢妈关切的声音:“喂,小兰呐,你们啥时候能回北京呀?”
谢兰心烦意乱,只觉一阵头疼,有气无力地说道:“妈,我们还在半道上呢,估计再有三个小时左右能到。”
谢妈听出谢兰语气里的愁绪,便安慰道:“小兰呐,别发愁了,我知道你爸没分寸、大大咧咧的性子,没法跟你婆婆住一块。金衣买的那套房子已经收回来不租了,我们都搬过来住了,你们那套房子就让你爸去住吧。”
“真的!”谢兰激动不已,“谢谢妈,我正为这事发愁呢,这下好了,一切都解决啦!”
“你谢我们干啥呀!”谢妈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金衣都买好房子了,我们还住着你们的房子,却把她的房子租出去,该是我们谢谢你和小风啊!”
“我们都是一家人,谢啥!好了,不说了,我们过一会儿见。”谢兰高高兴兴地挂断了电话。
谢兰和谢妈的通话,车里的人都听见了。秦风这下可舒坦了,堵在胸口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可秦妈却不高兴了,脸拉得老长,冷冷地说道:“小兰,原来你妈住的那套房子是你们的,而他们买的房子却出租出去得租金。北京楼房的租金可不是一般的贵,这么多年下来可不是一笔小钱,你可真大方啊!
谢兰尴尬了,隐瞒了这么多年,还是被秦妈知道了,无言以对,只能焦急地看向秦风。
秦风开着车,见车内后视镜里的谢兰正无助地看着自己,便急忙帮谢兰说话:“妈,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丈母娘和关叔叔,任劳任怨,把饭店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们这么多天都没在饭店,都是他俩在操忙。”
秦妈却不以为然,嘴巴一撇,眉头也跟着皱起来,满脸委屈地发起了牢骚:“哟,合着你们是把我当外人咯!我到现在才知道你们在北京还有一套房子,也不知道你们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这个老太婆哟!”
秦风的难题已然圆满解决,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起来,兴致高涨的他不再打算隐瞒,对着秦妈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田静茹开理发店的那间门市房,就是我在北京电影学院进修班上学那会儿,拿小兰转给我的钱买下来的。”
“我们如今经营饭店的那处门市房,同样是小兰在哈尔滨开饭店赚了钱购置的。”
“就在上个月,我们还购置了一座离天安门仅1000米之遥的四合院,房屋和院落的面积各有500平米呢。”
秦妈惊得目瞪口呆,双眼圆睁,仿佛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她满脸狐疑地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小风啊,你这是怎么了,咋也开始说胡话了呢?别的事儿我都能信,可要说买这么大一座四合院,我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这地段好,面积又大,没有上千万根本下不来,你们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呀?”
秦风满脸得意之色,对着秦妈缓缓讲述起来:“妈,您还不了解我吗,我何时说过谎话?这座四合院,是我们花了一千两百万元购置的。这些钱呐,全是小兰投资股票,用两年时间赚来的。她仅仅投入了一百万,就有了如此丰厚的回报,厉害吧!上个月,股市指数达到最高点时,她果断清仓。当时我还特意通知两个姐姐也卖掉股票,可她俩就是不听劝。这才一个月的时间,股市便大幅下跌,她俩都被深度套牢,损失极为惨重。”
“真的啊!”秦妈在震惊过后,不由得感慨万千,轻声叹道:“小兰着实是个厉害人物,真是令人钦佩不已!我和你爸辛苦操劳一辈子,都未曾积攒下如此财富。可小兰今年不过三十岁,仅凭一己之力便达成了这般成就。”
“唉,是我有眼无珠,当初执意不同意你们二人在一起,还处处加以阻挠,我真是老糊涂了啊。倘若你爸知晓你们拥有如此丰厚的财产,必定会欣喜若狂啊!”
秦风心情变得沉重起来,眼中泛起泪花,他缓缓地对秦妈说道:“我们这次回滨海的时候,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爸了,他特别高兴,还一个劲儿夸我们呢!”
大家都怀念起秦爸,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出现在每一个人的眼前,他是那么和蔼可亲,慈祥的笑容挂满了整个脸颊。大家的眼睛都模糊了,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终于到达了北京,这时天色渐晚,大家先来到风之兰·东北一家人菜馆。谢妈、关作秋带着员工们,还有谢爸,热情欢迎秦风、谢兰、秦妈和小越华。
在一旁的小卓华,见到秦妈和小越华后,再也抑制不住思念,一下子扑上去和她们抱在一起痛哭起来,他们都在这泪水里寄托着对秦爸的缅怀。
小卓华悲痛不已,抹了抹眼泪,抽抽搭搭地对秦妈说:“奶奶,我长大后一定要学医,治好所有生病的人。可惜爷爷没等到我学成,就走了,呜呜呜……”
大家目睹这一幕,眼眶不禁泛起泪花,为秦爸的溘然长逝而黯然神伤。他们纷纷围上前去,轻声安慰着小卓华、秦妈和小越华,希望能给她们带去一丝慰藉。
从此以后,秦风、谢兰、秦妈、小卓华和小越华五口人,终于在同一屋檐下开启了新生活。曾经大家心心念念的愿景,如今已化为真切的日常。
然而,这份圆满里藏着抹不去的遗憾,这个家里,始终缺了秦爸那熟悉的身影。每个人的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不像个完整的家。
秦风到离家不算远的一所九年一贯制学校,为小越华办理了入学手续。这所学校涵盖小学和初中,小卓华目前在该校读初二,小越华则在小学五年级继续她的学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