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红子猛地从羽生楠怀里弹开。
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她用手背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赤色的瞳孔里满是羞愤和故作出来的嫌弃。
“谁、谁要你批准了！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我这只是为了…为了研究！对，研究在极端情况下魔女之吻的唤醒效果而已！”
她色厉内荏地大声辩解。
然而，内心深处，她却不由自主地、偷偷地回味了一下刚才那个吻的滋味……
除了最初那一下莽撞撞击带来的轻微痛感和铁锈味。
后面…好像…确实是甜的？
还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让人心跳加速、腿脚发软、脑袋晕乎乎的奇异感觉......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体质？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和那丝诡异的悸动，她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羽生楠：“喂！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反应那么大…你不会真的得到了东方那片遗失大陆的什么核心传承吧？触景生情？”
羽生楠摇了摇头，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慵懒，但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怅然：“不，我并没有得到什么传承，我和那些传承…没有关系。”
小泉红子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嫌弃地哼了一声，抱起手臂：
“呵~不给看就不给看，编这种谎话骗谁呢？小气鬼，东方那片大陆离开这个世界都已经两千多年了，骨头都化成灰了 你来自哪里？难道你是两千多岁的老妖怪不成？还是说你们......”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突然顿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
她猛地想起自己最初试图占卜羽生楠时得到的那些模糊信息——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命运丝线，都诡异地指向那片早已消失的东方......
当时她只以为是得到了遗留的宝物或知识......
但如果......
如果真相比她想象的更加离谱......
魔女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惊疑、难以置信、荒谬各种表情在她脸上交替闪过。
她猛地看向羽生楠，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高深莫测的笑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难道…难道他们…回来了？！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中炸响！
羽生楠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缓缓开口，打破了她的惊惧：“他们没有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漂泊感：“只是…我不小心流浪到了这里而已。一个…迟到了两千多年的，失乡的旅人。”
小泉红子闻言，先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高悬的心脏落回原地——不是举界回归就好，那太吓魔女了。
随即。
她又觉得羽生楠这话简直离谱到没边了。
流浪？
从一片两千多年前就消失、连空间坐标都不知道在哪的大陆，流浪到现在？这时间差和空间差是怎么计算的？搭的哪班时空公交车？
这家伙绝对就是在故弄玄虚，不想告诉她实情，故意用这种匪夷所思的说法来搪塞她。
“哼，不说就算了，编故事也不会编个像样点的，谁稀罕知道你的秘密。”
她抱起手臂，扭过头，又恢复了那副高傲孔雀的样子，“继续今天的正题，魔法研讨会，刚才你展示了你那套蛮力打法，现在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精妙的、传承千年的赤魔法！”
她决定用自己最骄傲的魔法实力找回场子和自信。
..........
接下来，小泉红子收拾心情，开始认真地教授羽生楠一些基础的、但体系完整的魔法知识，从魔力引导、符文绘制到简单的咒语吟唱。
她讲得很细致，甚至有点啰嗦，带着魔女特有的、对于自身传承的骄傲和优越感。
然而…
羽生楠学得…太认真了，也太快了。
快得令人发指！
简直是在挑战魔女的世界观。
小泉红子只是完整地演示并讲解了一遍一个名为“赤焰飞羽”的、需要配合特定手势和魔力流转技巧的初级攻击魔法——
只见羽生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指，在空中随意一划。
“嗡——”
几片完全由精纯火焰构成、边缘闪烁着赤魔法特有光泽的羽毛瞬间凝聚而成，围绕着他欢快地飞舞，温度控制得恰到好处，形态完美，甚至比小泉红子施展出来的还要稳定和灵动！
小泉红子：“？？？”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
一副大白天活见了鬼的表情。
唔，羽生家好像还真养了一大堆的鬼。
“你…你......”
她指着那几片火焰羽毛，手指都在抖，“这怎么可能？！这是赤魔女一族的专属魔法，有血脉和传承限制的！你…你就看了一遍？”
她感觉自己多年的魔法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还说你没有开挂？
这挂都快开上天了！
羽生楠一脸无辜地散掉火焰羽毛：“没有啊，不是你说要这样引导魔力，然后配合这个手势和音节吗？很难吗？”
小泉红子感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点当场表演一个魔女喷血。
难吗？！
这魔法她当初学了整整三天，不眠不休，才勉强成功凝聚出一片歪歪扭扭的羽毛。
这家伙只看了一遍，一遍啊，就搞出来一群活蹦乱跳的，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这是怪物！
羽生楠也很无奈。
他是不会魔法，但他的天使之体本身就是一个超级生物计算机兼能量模拟器。
小泉红子施展魔法的全过程，从最细微的能量波动频率到精神力的运用方式，都会被他的感知瞬间捕捉、解析、建模、然后完美复刻出来。
相当于在极短时间内进行了成千上万次的模拟演练，自然一看就会，甚至还能凭借更高的能量控制力进行优化。
嗯…小开不算开。
二十一世纪了，修仙…啊不，学魔法也要讲究科学了不是？
..........
接下来的教学彻底变成了对小泉红子单方面的、惨无人道的打击和信心摧毁过程。
无论她演示什么魔法，无论多么复杂晦涩、号称绝不外传的秘术，只要是她当着羽生楠的面施展出来的，这家伙看一遍就能像模像样地模仿出来。
虽然驱动能量的本质可能不同，但最终效果几乎一模一样。
甚至偶尔还能举一反三，玩出点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