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才不想跟这个刁敏敏待一块儿呢,一听说文镇长和文贤瑞都在新建的镇公所那边,他把信往桌子上一放,嘴里还嚷囔着:
“我去看看,刁老师你在这儿等着哈。”
也不管刁敏敏什么反应,石宽像只老鼠似的,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人呐,有时候就是这么怪,石宽拼了老命想躲开刁敏敏,可心里却一个劲儿地回味着,刚才在路上摸屁股的手感。要说那手感有多好,其实也没多好,可就是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刁敏敏又不是石宽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啥。不过看石宽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刁敏敏自己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潘氏给她倒茶的时候,她瞄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那两封信,眼疾手快地把罗竖写的那一封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等潘氏把茶壶提过来,她笑眯眯地说:
“夫人,您家茅房在哪儿呀?我想去方便一下。”
“从这儿出去,过了后堂有个小园子,一直往前走,那间矮房子就是,要不我带你去吧。”
潘氏对这些城里来的人,那可是喜欢得很。自从当上了镇长夫人,就更喜欢跟这些人聊天了。家里只要来个城里人,她都热情得不得了。
“不用麻烦啦,我去去就回。”
刁敏敏微微一笑,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文镇长家不算大,按着潘氏刚才说的,刁敏敏很快就到了后院。一眼就瞧见一个青年男子站在那儿,这人正是刚才来的时候匆匆躲开的。她不认识,还以为是文家的人呢,就冲他笑了笑,权当打招呼了。
这人就是农公子,他也不认识刁敏敏,见她对自己笑,也回了个微笑。
就是这一个微笑,差点让刁敏敏把早上喝的粥都喷出来。这男人穿着整洁,模样也挺俊的,可一开口,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小黑洞,把她吓了一跳。本来是这男子跟她打招呼,她就应该停下来说几句话的,现在吓得她赶紧跑到前面的茅房去了。
刁敏敏来茅房可不是为了小解,她就是想避开人,偷偷看看罗竖写的信。可看了那个少了门牙的年轻男人后,她突然就有了尿意。一进来,她就把连衣裙往上一撩,卷成一团,夹在肚子前。然后把浅蓝色的裤衩一脱,蹲下就哗啦哗啦尿起来。
这牛皮纸信封又厚又硬。刁敏敏把封口处含在嘴里,让那用饭粒粘着的慢慢变软,过了一会儿取出来,用右手小指甲轻轻一抠,信封就顺利打开了。
她把里面的信签拿出来,迅速扫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不过G产d的信不会写得那么直白,所以她又仔细看了几遍,把信的内容,甚至每个字的位置,都大概记在了心里,这才把手沾上点尿液,把那些饭粒再糊一遍,把信笺装了回去。然后晃了晃屁股,把那残尿甩干净,站起来放下裙子,走出了茅房。
镇公所大楼盖了半年多,终于快完工了,现在大致的模样已经出来,和农公子家的小洋楼有点像,都是三层半的。
石宽来到时,看到文镇长和文贤瑞站在大楼前面,正指指点点的。他走上前,好奇地问:
“二叔,这楼房这么大,房间这么多,怎么住得完啊?”
见到是石宽,文镇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了:
“我们龙湾镇有金矿了,以后的事务会非常多,上头让建这么大的,说以后这里各个部门都得有,是什么部门我也不知道,那让建,那就只能建咯。”
文镇长都不懂的,那石宽更加就不懂了,他随口说道:
“别看我们龙湾镇这只麻雀虽然小,但该有的也都要有,上头让这样建,自然有他的道理。”
文贤瑞对石宽有点恨,或者说那不叫恨,叫做嫉妒。石宽正月十五才结婚的,现在文贤莺就已经快生了。而他和沈静香,两人不知道睡了多少次,皮都快蹭破了,沈静香的肚子竟然鼓都不鼓一下,这么的努力得不到回报,他心里不舒服啊。他斜看了一眼石宽,不爽的问道:
“你来干嘛?”
“刁老师要寄信,我带她来了,这会儿正在你家等呢。”
石宽没觉察出文贤瑞有什么异样,反正文贤瑞对他一直都这样,不是一路人,说话的态度自然也不会有多好。
文贤瑞是认识两位新来的老师的,还是他亲自到县城去接来的,一说在家里面等,那他就说:
“爹,那我回去一趟。”
“好,你走吧。”
文镇长双手背在身后,又抬头仰望那雄伟的镇公所大楼。刘县长说这里以后会有许多部门,他也希望有多点部门。毕竟现在儿子文贤瑞这个副镇长的职位不过是个闲差,部门多了,那就有多点事做。只有做了事的副镇长,才有可能受到上头的重用。
文贤瑞走后,石宽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二叔,贤昌出去这么久了,有过消息没?”
“没有过,怎么,你想他了啊?”
贤昌这个人,从小就不走正道,去私塾念书倒是从正门走进去,但一转眼又从窗户跳了出来。文镇长在心里想,这种人想必也不会写信,否则这么久了,也应该写封信回来。
“确实有点想了,贤莺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生了,他可是我俩的贵人,生了我想写封信告诉他,不知道他住在哪,有地址否。”
文镇长把脑袋收了回来,仔细想了一下,说道:
“他是军人,四处行军,哪有个固定的住处啊。你要写信给他,那也不是不可以,写到林桂,那里自然会有人转交到他手上,回头我把他留的地址抄给你。”
“那太好了,家里面有什么事,我也好和他说说。”
石宽写信给文贤昌,那是要告诉他,周媚那老妖婆想要设计害他啊。因为农公子就住在文镇长家,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好这样拐弯抹角的询问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