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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神油 > 第963章 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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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睡房,文贤贵拎起扔在椅子上的另一包奶袋子,扯着嗓子喊道:

“阿芬,阿芬,你躲哪去啦?”

阿芬正在屋外呢,听到呼喊声,忙不迭地跑进来,怯怯地应道:

“少爷,找我什么事呀?”

文贤贵看了看外面,没看见连三平和美金的影子,估摸是连三平多日没见美金,这会儿正把人推回房办那事呢。也怪不得,这次进城,他连蒙带骗把赵老财骗进县城最大的J院“芙蓉坊”,各自挑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唯独没给连三平叫上一个,连三平能不憋得慌嘛。他色眯眯地把手伸向阿芬的胸脯,翘起食指勾了一下,不怀好意地说:

“回房去,我给你个好东西。”

阿芬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羞得无地自容,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少爷,这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快点进去。”

文贤贵才不管阿芬愿不愿意呢,手往她肩膀上一搭,用力往里一推。

其实,阿芬也不敢反抗,她早就习惯了,压根儿就不知道反抗这回事了。

进了房间,自然是要干那档子事咯,阿芬乖乖地脱了衣服,可当文贤贵撕开那牛皮纸,掏出崭新的奶袋子,让她穿上时,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说什么也不肯穿。

送奶袋子给阿芬,只不过是随手送的,文贤贵的心并不怎么在阿芬的身上。要求了几次,阿芬还是扭扭捏捏的,他也懒得强求了。毕竟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做正事要紧。

就这样,文贤贵买回来的奶袋子,以为两个女人都会欣喜若狂,却是连穿都没有一个人穿上。

罗念的满月酒定在了一个星期天,这天孩子们都放假回家了,罗竖便让柱子夫妇上街采购了一些新鲜的食材回来。他和高枫在龙湾镇的熟人不多,所以就只请了石宽一家,还有几位老师,再加上从顾家湾金矿赶来的唐森。

虽然只有两桌人,但大家聚在一起,那场面也是热热闹闹的。

文贤莺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由石宽和小芹搀扶着,也来到了学校。她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冲着高枫喊道:

“枫枫,小念念呢,快抱来让我看看。”

虽说已经深秋了,可这天气还是热得很,由于正在坐月子,高枫头上戴了顶帽子。他好久没见文贤莺,心里可想念了,快步走过来,挽住文贤莺的胳膊,把脑袋轻轻靠上去,娇嗔地说道:

“他呀,睡得正香呢,大名叫罗念,小名叫东北。”

“东北?为什么叫东北呀,这是谁给起的名?”

文贤莺满脸疑惑,这孩子好好的,也没什么毛病,怎么就起了个小名呢?

高枫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忧伤,她没有回答文贤莺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罗竖。

罗竖握紧拳头,刚毅的脸上带着点怒火,缓缓的解释:

“就在上个月十八日,豺狼般的日寇在东北柳条湖悍然发动事变,铁蹄踏破山河,数座城市接连沦陷。他们觊觎我华夏沃土已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是对我泱泱中华的公然践踏,是对亿万同胞的残酷欺辱!作为一名中国人,我要让儿子永远铭记,东北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的。”

“东北沦陷了?”

文贤莺也瞬间感到悲伤,她没有去过东北,但知道那是一片美丽富饶的土地。

同样悲伤的还有刁敏敏,她把罗竖的话接过来,无比沉重的说:

“少帅不敌,退守北平。”

在场懂得的一些人,例如罗竖,高枫,文贤莺,苏尔南和唐森等,一下子变得沉默了,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石宽和阿香,小芹等,不知道地理,甚至都不知道东北是什么的。但是看这气氛,看这些人的神情,也知道怎么一回事。

本来是高兴的满月酒,却变得了冷冷清清,谁也不再说话,该干活的干活,该坐着的坐着。

这一餐饭,竟然谁都没有喝酒,吃饱了之后,坐了一会,就各自散去了。

石宽和文贤莺回到家,心事重重,太阳都还在西边的山头上,就进房躺到了床上。他把手伸进文贤莺的衣服里,慢慢的揉着,小声的问:

“日本人待在自己的国家好好的,为什么要来侵略我们?”

文贤莺伸出一只手,把石宽的脑袋搂得更近一点,就像母亲给儿子讲故事一样,缓缓开口:

“我们弱,我们物产丰富……”

这一夜文贤莺给石宽讲了许多,讲了满清如何闭关锁国,如何腐败无能。讲了国家幅员辽阔,却怎么一点点的被外国蚕食。讲了海参崴,讲了港澳,讲了甲午战争,讲了五四运动……

石宽是第一次了解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了解了堂堂正正的中国人,竟然被外国人叫做东亚病夫。

都已经大半夜了,两双眼睛在没有点灯的房间里依然闪烁着,文贤莺感到有些疲惫,她把石宽都有些汗晶晶的手扯了出来,低声说:

“睡觉吧,别摸了,我肚子有点痛。”

“肚子痛,要不要我倒杯温水给你喝一下。”

石宽掀开了被子,走下床来,准备去点灯。

文贤莺感觉屁股前有些黏黏的,吸了一口气,有点痛苦的说:

“不要喝了,你点灯过来我看一下。”

石宽把油灯点了,用手遮着走过来。

就着那灯光,文贤莺看了一下,有些许的慌乱,说道:

“石宽,我怕是要生了,你快去叫小芹,还有把我娘叫来。”

看文贤莺的肚子,已经下坠到下面了,还真有可能要生了。石宽不懂得这些呀,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慌张起来,身体也有些发抖,着急的说:

“那你别动,我……我立刻把桂花和小芹叫来。”

“嗯,瞧你慌的,慌什么啊?”

文贤莺叫石宽别慌,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是很慌的。心一慌,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娘来。这一两年,她对娘是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没有话说,可是这种时候,首先想到的却还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