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感受到了石妮的执拗,手攥着钱呆立在原地,茫然无措。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追上石妮,说道:
“我不知道林庄驻在哪儿,不过可以写封信给他们长官,说不定有人能帮忙转交呢。”
“不必了,他要逃就随他去吧。”
石妮忽地发起火来,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可不是嘛,林庄说是去当兵,倒不如说是抛妻弃子。不就是吵了一架嘛,何至于闹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她石妮没了林庄,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这下子,石宽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把钱揣进兜里,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忽然,他的眼睛被人蒙上,后背也被一个软软的、热乎乎的身子紧紧贴着。不用想都知道是慧姐在蒙他的眼睛,他也不抬手去掰开那双手,直接说道:
“你怎么不带心心去逗小颂文,反倒跑来蒙我的眼睛呢?”
“你认出我来啦?”
被石宽识破,慧姐一点儿都不开心,自己就把手松开了,转到了石宽面前。
“除了你,还有谁会来蒙我的眼睛啊?”
看着慧姐面色红润,八成又是不知道跑哪儿疯玩去了。
“不好玩,你要说不知道我是谁,重新来一次。”
慧姐抬起一只手,又遮到了石宽面前。
没办法,只能配合她一次了,不然她肯定会纠缠不休的,石宽一脸无奈,只好回答:
“这谁呀,竟敢蒙住我的眼睛。”
“呵呵呵……我是你兄弟慧哥,走,我们去把牛牵来,今天人这么多,肯定很好玩的。”
慧姐傻乎乎的,立刻又笑了起来,把手放下来,还顺势牵起石宽的手,朝着文家大宅后门的方向跑去。
这时候,阿拐在后面大口喘气的叫着:
“小姐,原来你到这里来了,快停下,不能乱跑了,人多你跑丢了,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快点,不然被那家伙追上了。”
慧姐就是有意要躲开阿拐的,一听到阿拐的声音,就掩耳盗铃般的猫下了腰。
石宽一把拉住慧姐,等着阿拐追上来,开口问道:
“她想干嘛?”
“她要牵牛到你家去耍,我讲不得行,老太太不准的,她就骗我说要屙屎,结果一眨眼就跑没影了,害得我好找。”
阿拐气喘吁吁的,额头上直冒汗,看来还真的是找了好久。
石宽捏住慧姐的脸蛋,轻轻一拧,笑着说道:
“可以哦,你这家伙居然学会骗人咯。”
慧姐一脸得意,把石宽的手拨开,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地说:
“我怎么就不能骗人?你们都可以骗人,我骗人怎么了?”
“好好好,你可以骗人,没得人说你不能骗,我要去蹲茅房咯,懒得理你。”
石宽是真的要去屙屎,再加上现在也没得好多心思陪慧姐耍,转身就走。
慧姐刚刚骗阿拐,就是说要去屙屎。现在石宽也说去屙屎,她也觉得石宽是在骗她,一下就搞忘要回家牵牛来耍的事情,跟在石宽屁股后头,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你想骗我,可是骗不了的。”
“哪个骗你了,不信你就跟过来闻哈臭。”
昨天在杨氏那儿玩,老高头两口子煮了些芋头,石宽也在那儿剥了好几个来吃。吃这些粗粮屎多得很,而且涨得快。刚才和石妮说话时,就已经有些涨了,这会他夹紧了屁股,一路小跑就朝茅厕跑去。
傻子就是傻子,她偏不信石宽是要去屙屎,也跟在后面。
茅房在后院,石宽进去后,顺手就把门一关,然后就开始解皮带,准备舒舒服服地蹲上一会儿。
哪晓得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解过了两三次的皮带,这次却怎么都解不开。而且慧姐还在外头像乌鸦一样呱呱乱叫,闹得他心烦得很。
更加要命的是,这吃多了芋头的屎,有点控制不住,很快就来到屁股头了。这皮带解不开,难道要拉在裤子里面?
那肯定不行啊,今天宾客那么多,拉屎在裤裆里,被人知道了,那不成龙湾镇第一大笑话了啊?
解了好一会解不开,他想生生把裤子往下拽,却又因为扣得太紧,卡在胯骨那里拽不动。被逼无法了,只好向外面的慧姐求救:
“慧哥,帮我个忙,帮我找一把刀来,快点。”
“找刀干嘛?你要割了小鸟变太监啊?”
这么奇怪的要求,别说是慧姐了,就是其他人也要问上两句。
石宽已经急得不得了了,哪里还顾得上慧姐的感受?第一次开口骂道:
“割你的头,我要割皮带,不然就拉在裤裆里了。”
慧姐压根就不相信石宽躲进茅房是拉屎,所以也不会去帮拿刀,回嘴道:
“拉你的头,你就是想当太监,小鸟不能割的,割了就会破一个洞,肠子就会流出来了。”
这个时候和慧姐扯这些,肯定是扯不清楚的。石宽想拉开门,自己出来找刀把皮带割了,可估算了一下现在的忍受度,估计忍不到跑去厨房把皮带割断,再跑到这里好好的蹲了。
他看到墙壁上挂着一个竹筒,眼前一亮,迅速把那竹筒取下来,抓住挂竹筒的那颗洋钉,上下左右掰了几下,把洋钉给取了出来。
这茅厕大多数时间是家里下人来上的,下人们拉屎可就没有纸张来擦屁股了。通常会修一些竹片,放进了这个竹筒里备用。
现在挂竹筒的这颗洋钉可就帮了石宽的大忙,他半蹲下来,把裤子绷紧。用那洋钉尖尖的一头对着裤裆就猛划,功夫不负有心人,划了十几次之后,终于把新裤子划开了一道口子。
裤子好看,还花了他不少的钱,可这回却变成了束缚。他也顾不上心疼,抓着那道口子就往两边撕,“哗啦”一声,好端端的新裤子就变成了开裆裤。
里面的裤衩,那就好办多了,三扯两扯也变成了一张帘子。石宽迫不及待的蹲了下去,还好他动作快了一点,人都还没有蹲稳,那屎就一节一节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