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天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最近总被宇智波火那家伙搅得心烦,练拳时也难免分心。
“继续练。”
日向佑介没再多说,只留下三个字,转身便向庭院外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和服下摆扫过石板地,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带着宗家长辈特有的威严与疏离。
日向天重新摆出起势的姿势,深吸一口气。
这一次,他闭上眼睛,将父亲的话和宇智波火的脸都暂时摒除在外,只专注于体内流动的查克拉。
蓝光再次亮起时,他的拳头比刚才更快、更准,每一次出手都带着破风的锐响,在寂静的庭院里反复回荡。
灵佳的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贴着几张忍术图谱。
她正蹲在地上整理背包,手里拿着件叠好的备用忍服。
刚要塞进去,就见奶奶拎着个布包走进来,一股脑往包里塞东西——草药膏、压缩饼干,甚至还有一小袋糖果。
“奶奶!”灵佳赶紧按住背包口,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
“我说了我自己来就行,您看您塞的这些,我根本用不上啊!”
奶奶放下手里的布包,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头,掌心带着常年做家务的温度。
“傻孩子,出门在外哪能嫌东西多?万一磕着碰着了,草药膏能救急;饿了,饼干能填肚子……”
“可是我是去执行任务呀,带太多东西会拖累行动的。”
灵佳无奈地把糖果又倒回奶奶手里,“要一切从简,这是老师教的。”
奶奶却从布包里翻出个粉嘟嘟的水壶,壶身上还印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那是灵佳小时候缠着她买的。
“这个总得带吧?”她把水壶往灵佳怀里塞,“天热,不多喝水怎么行?”
灵佳看着那只粉得晃眼的水壶,脸颊腾地红了,连忙推回去:“奶奶!这个太幼稚了,队友看到会笑我的!”
“他们敢?”奶奶佯装生气地瞪了瞪眼,又软下语气。
“就放包里,渴了偷偷喝,没人看见的。”
灵佳拗不过她,只好把水壶塞进背包最底层,嘟囔道:“好吧好吧,真是服了您了。”
奶奶这才满意地笑了,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那你自己慢慢收拾,奶奶去给你热碗汤。”
看着奶奶离开的背影,灵佳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奶奶回到自己房间,转身关上拉门,刚才的笑容慢慢淡了。
她走到桌前,拿起相框轻轻擦拭——照片上是个穿着忍者马甲的年轻男人,笑得一脸爽朗,眉眼间和灵佳有几分相似。
“阿哲啊,”奶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温柔地划过照片里男人的脸。
“我们灵佳长大了,都能去外面出任务了。”
她顿了顿,眼眶微微发红,“你说这孩子,跟你一样犟,非要当忍者……”
“可奶奶只盼着她平平安安的,别像你一样……”
后面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她把相框紧紧贴在胸口,屋里只剩下老人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火影大楼的办公室里,烟草的薄雾在阳光下轻轻浮动。
猿飞日斩把烟斗在烟灰缸里磕了磕,对着长门摆了摆手:“没问题,既然你都安排妥当了,那就辛苦你多照看着他们些。”
“您放心,火影爷爷。”长门微微躬身,转身推门离开。
木门合上的轻响刚落,猿飞日斩便拿起桌上的文件,笔尖在纸上沙沙划过。
可没等他处理完两页,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砰”地一声撞开了大门。
志村团藏站在门口,黑色的风衣下摆还在晃动。
他几步冲到办公桌前,双手“啪”地撑在桌面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独眼中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
“日斩,你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同意让九尾人柱力离开村子?”
他的声音又急又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之前让她上战场离村就够荒唐了!好歹那是战争时期,真到了绝境,放出九尾还有一搏之力。”
“可现在是和平时期!你放她出去,就不怕被其他忍村的探子盯上?九尾的力量,谁不眼红?”
猿飞日斩慢悠悠地吸了口烟,烟圈从他嘴角溢出,模糊了脸上的表情:“长门会跟着玖辛奈,有他在,出不了乱子。”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团藏,“而且他已经掌握了老师的飞雷神之术,真遇到危险,带着人全身而退不成问题。”
“就算这样也不行!”团藏猛地拍了下桌子,文件被震得跳了跳。
“日斩,把九尾人柱力交给我!”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让我来调教她,保证能把她变成最听话的武器,绝不会再想着随便出村!”
“是变成受你控制的武器吧。”猿飞日斩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玖辛奈是木叶的忍者,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
团藏被戳穿心思,却丝毫没有难堪,反而死死盯着日斩:“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件事没得商量。”猿飞日斩把烟斗放在桌上,眼神沉了下来,“玖辛奈的去留,我已经决定了。”
“日斩!”团藏低吼一声,独眼中满是不甘。
“现在我才是火影。”猿飞日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压人的气势。
“如果你敢在背后搞小动作……”他没说下去,但眼中的警告再明显不过。
团藏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死死瞪了日斩几秒,最终还是咬着牙转身:“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冲出办公室,木门在他身后重重撞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办公室里重归寂静。
猿飞日斩望着紧闭的门,长长地叹了口气,烟斗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团藏啊……”
他低声呢喃,语气里满是复杂,“希望你别逼我。”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拍打在窗纸上,像是谁在无声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