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不已,谁都没想到,造成他们穿越之旅的罪魁祸首,竟是眼前这位看似慈祥和蔼的老人。
或许只有天命乌鸦能理解菲西鲁斯的层层深意,只是一切又尽在不言中。
“尊敬的菲西鲁斯阁下,能否告诉我,您所知道有关创世法典的所有秘密?”
在乔南满怀期待的目光下,菲西鲁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很抱歉,世间一切早已被注定。”
“强行阻止创世法典的出世,已经给这个世界造成了不可预测的风险,我不能再继续干预下去。”
菲西鲁斯早已听闻,最近占卜师们的占卜率大大降低,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事。
占卜规则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轻轻拨动了一下,开始偏离原来的既定轨迹。
这样的变数让菲西鲁斯意识到,不能再强行干预因果,不然只怕会身死道消,或者死于非命。
然而菲西鲁斯的拒绝,让乔南原本激动的心情如坠冰窟,慢慢失落下来。
异世界虽好,但终究不是故乡。
故乡有太多牵挂的人和事,乔南做不到自私地留在此地。
况且,他从未忘记要将所有人安全带回家的诺言。
这无疑是他们离真相最近的一次,但却可望而不可及,这便是绝对公平原则。
与乔南的失落不同,胡雪莉低头仔细琢磨着菲西鲁斯的话,猛然间胡雪莉敏锐地察觉到,这里或许还暗藏玄机。
她试探性地举手问道“那阁下...能否为我们指明一些方向,或者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菲西鲁斯撇过头来,目光落在胡雪莉身上盯了良久。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三分惊讶、三分赞许,还有三分莫名的哀叹,最后只剩一丝无奈。
古人云“生得罗敷貌,更俱玲珑心,人得此贤妻,夫复又何求?”
“唉…真是天意。”菲西鲁斯长叹一口气。
若胡雪莉不提此事,菲西鲁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避开因果轮回。
如今胡雪莉既然问了,一切又因自己强行干涉规则而引起。
那么想要斩断因果,就必须了结这个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没有人可以跳脱创世神手中的因果棋盘,只是有些人看得透,有些人看不透。
就像武侠小说中的仙人指路,此刻正应验在胡雪莉身上。
“没错,我的确可以告诉你们线索,甚至这个线索你们也同样知道。”
“是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不是拿着他的羊皮卷吗?”
“黑龙帝!”众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你们可知道黑龙帝的名讳是什么?”菲西鲁斯接着问道。
大家纷纷摇头,这也在情理之中。
黑龙帝的名号虽在金鹰帝国广为流传,但大多只是老人们的口口相传,并没有任何明文记载。
因为黑龙帝国的历史,一直都属于金鹰帝国的禁忌话题。
普通百姓对其了解,大多源于学者们的只言片语或凭空臆想。
而那些真正知晓内幕的贵族们,既不敢触犯金鹰皇室的威严,也不会在公开场合提及此事。
毕竟这涉及到上位面之间的高维度斗争。
所以有关黑龙帝的真实历史,知道真相的人守口如瓶,不知情的人胡乱揣测,自然导致社会上对黑龙帝的评价褒贬不一。
但更令乔南意外的是,消息者联盟竟也没有关于黑龙帝的资料,这表明黑龙帝的身份远比想象中神秘。
菲西鲁斯看出众人的困惑,于是充当起专家顾问,为众人解惑说道“黑龙帝的名讳为赢稷。”
“要想了解黑龙帝的真实历史,这个故事还得从五百年前,天空突然响起的一声龙吟说起。”
五百年前的一个晌午。
距离第五代天命人上帝,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已过去数百年之久。
此时,西方宗教文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马帝国教皇乌尔班二世发动了一场着名的宗教性军事运动。
西方封建领主和骑士们,以收复被中部世界真主教侵占领土为名,高举正义大旗,向地中海东岸等国家发动战争。
这场战争持续了约两百多年,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十字军东征。
连年的战争让白马帝国消耗巨大,不仅生灵涂炭,还大幅增加了平民的赋税,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为了偿还赋税带来的高额债务,大量社会劳动力被迫参军。
因为教皇乌尔班二世承诺,凡参军者不仅能收获高额的战利品,还能免除国内的一切债务。
熟悉经济学的都知道,债务不会凭空消失,只会通过某种手段转嫁出去。
这种转嫁手段。
不仅让白马帝国的平民承受失去家庭支柱的风险,还要承担着超长时间的社会必要劳动,以维持日益亏空的国库,进而引发了一系列社会矛盾。
正是面对如此尖锐的社会矛盾,当时的吟游诗人卡拉米带着学生柏拉图,正前往教皇殿向教皇乌尔班二世进谏。
他们希望教皇能劝谏白马皇帝停止战争,并呈上与学生柏拉图共同撰写的《理想国》,期望皇帝能够迷途知返。
柏拉图和他的老师卡拉米,在研究世界历史的时候,总结出一个惊人的历史规律。
大多数国家的覆灭,都是债务负担严重冲击社会生产劳动力,造成经济崩盘的一种显现。
白马帝国自三世纪以来,就出现了明显的社会经济崩溃的情况,饥荒,疾病和洪水比以前更常见。
几代以来,白马帝国吸收并垄断流通于地中海地区的货币,建立持久的投机方法和成功的高利贷制度。
巨富的豪华生活引起奢侈品的大量消费,而这种奢侈品的贸易又使大批贵金属尤其是白银的净流出。
白马帝国不能以相应的国内生产来抵消进口商品,结果出现经常性超支。
三世纪中期以后的金银矿产出不足以弥补亏空,货币危机使商业萧条,城市落寞,增强农业经济实体独立。
处于苛政,重税和战争之下的小农,难以维持其社会地位,纷纷把土地献给大地主以求庇护,然后再从地主手中租种土地变成佃农。
因此庇护制度逐渐盛行,成为贫苦农民向隶农转化的新途径,在高卢,北非和埃及等行省中,大批隶农从制度中产生。
在此时期,隶农制度获得进一步提升,其来源除了贫苦农民和奴隶以外,又增加迁入了白马帝国境内的日耳曼部落居民。
白马帝国的生活费从256年到280年涨了整整十倍,军费暴涨,苛捐杂税众多。
中等阶级上层为了逃避苛税,爬上元老地位,而中产阶级下层,遭受着社会不景气和贫困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