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州越接到老爷子电话时正和宋朝朝待在一起,他一看来电显示就打开了免提。
事情如两人所预想的那般进展,裴州越淡定的应下,随即挂了电话。
宋朝朝摸摸裴州越的帅脸说:“去吧,是时候让老爷子真正认识认识自己的这位孙子。”
裴州越嗯了一声,垂眸亲了下她的脸颊,“晚上一块吃饭,你来接我。”
“噗——”宋朝朝被他撒娇的语气逗笑了,双手揉了揉他的脸,“知道了,快去吧,让司机送你。”
老宅周围绿荫环绕背靠青山,仿佛一幅古时风景画。
裴州越下了车,单手插兜看了看这座恢弘的宅子,心绪毫无波动。
这里对他来说只有陌生,里面的人同样让他陌生。
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旁边赵泽天垂首而立,赵怀民兄弟俩面色各异的坐在一旁。
裴州越走过去淡淡的喊道:“爷爷。”
老爷子看见他神色柔和起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过来坐,小越,有些事想问问你。”
裴州越坐下,一个眼神也没分给赵泽天。
老爷子就开门见山的询问裴州越是否知道繁星宋总和赵泽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州越轻笑一声,这笑声中带着嘲讽,他黑眸幽幽,点头说:“知道,繁星不过是小小的反击了一下,堂哥就受不了了?”
“反击?”
“爷爷应该知道前几天繁星和烂尾楼的事吧。”
赵怀民和老爷子都点头,赵怀安心里咯噔一下,这兔崽子竟然事先没跟他交代!
“视频里想要靠自杀来诬陷繁星的大勇,堂哥也认识,两人的关系不错,堂哥还给大勇了五十万。”
裴州越淡定自若的说着,老爷子和赵怀民吃惊的瞪着赵泽天,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有赵泽天的手笔!
“堂哥是不是看不得我回来,怕我会抢走一切,所以想挑拨我和我女朋友的关系,报复我?”
裴州越垂眸,乌黑的睫羽垂下,声音低低的,透着委屈和可怜。
“烂尾楼是我送给繁星的,烂尾楼出事我难辞其咎,惹得宋总生气,打击报复,到时候堂哥是不是要说都是我的错?”
“让爷爷以为我不适合接手公司,这样堂哥就可以光明正大心安理得的继承所有了。”
赵怀安立即说:“不不不,泽天没这个意思!”
赵泽天一惊看向裴州越,他怎么知道!
“堂哥和小叔放心,我知道我没资格继承家业,也没想过这些,我都知道的.....”
裴州越垂着头,声音轻轻的,却让老爷子的怒火成倍的增加。
赵泽天惊慌的扑到老爷子身边说:“爷爷,我真没这样想!真的!我发誓!”
“爷爷相信我!”
老爷子看见孙子这可怜的小模样,更生气了,直接说:“谁说小越没资格继承家业,我就让谁没资格!”
“我问你,大勇和烂尾楼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赵泽天想摇头,却瞥见了一旁裴州越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一惊咬牙道:“爷爷,真不是我,发布会上也有证据证明是合盛搞得,不是我!”
他话音刚落,一记耳光就重重的落在了他脸上。
赵泽天愣住了,瞥见赵怀安无奈又着急的眼神又是一惊,他上当了.......
老爷子年轻时是个暴脾气,做房地产起家,那时候也是靠着说一不二的火爆脾气才站稳了脚跟。
现在老了讲究修身养性,惹急了也会骂,赏了赵泽天一记耳光后就开始了暴风怒骂。
将赵泽天骂的一愣一愣的,只感觉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一扭头看见坐着的裴州越神情淡定,眼神却露着居高临下的嘲讽和不屑,赵泽天咬紧了牙关,攥紧拳头,满眼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
赵怀安倒是比儿子聪明些,没去替儿子说话反而劝着老爷子注意身体。
他对裴州越也是和颜悦色的,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倒让老爷子勉强平复了些。
夜幕缓缓降临,老宅四周晕染出灰鸦的色调,有鸟虫鸣叫却更显寂寥。
裴州越拒绝了晚上一起吃饭,表示要去请求女友的原谅,让她高抬贵手。
这可让老爷子倍感欣慰,大手一挥收回了李泽天公司总经理的身份,让他反省,还表示会给裴州越一部分股份,安他的心。
气的赵泽天牙都要咬碎了,却还要装作诚心悔过,知错的样子。
月亮弯弯的,皎洁的月光轻柔的洒下,裴州越望着明月心中升起了几分期待。
将要看见她的期待。
“站住!”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州越双手插兜酷酷的回头,看见赵泽天跑了过来。
他想揪住裴州越的领子却被他灵活的躲开。
两道明亮的车灯直射过来交替的闪了闪,赵泽天看见一道纤细玲珑的身影下了车。
裴州越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来。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背后有繁星和爷爷,你背后有什么?你那个谋划了一辈子还没拿到公司的爹吗?”
赵泽天简直气炸了,“你——!”
“你什么你,堂哥,对我客气点,否则.......”
裴州越嗤笑一声,悠悠的转身离开,背影都透着嚣张。
看见她,裴州越眉梢一扬,嘴角也跟着扬起,快步走了过去。
他低头,她抬头,两人在月色下轻巧的接了个吻。
宋朝朝瞥了眼赵泽天,笑着说:“宝贝出马一个顶俩呀,看他那副战败公鸡的样。”
“嗯,别提他,想吃什么?”
他搂着宋朝朝的肩膀往车旁走去。
“去外面吃吧,想吃私房菜,还有,你开车。”
赵泽天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压根跟他说的不一样!这小子满口谎言还会演戏!
裴州越发动了汽车,游刃有余的掉头,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消失在夜色中。
晚上吃过晚饭回到家里,宋朝朝就好奇的问裴州越回去后发生了什么。
初秋的季节不冷不热,两人常常会坐在阳台上赏景。
裴州越搂着她的肩膀刚要开口,她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站了起来光脚跑进了客厅里。
她开了酒柜拿出了瓶酒又拿了两个杯子,忽然被人抱了起来,用那种抱小朋友的姿势。
“姐姐,不是说了不许光脚的吗?”
说着就抱着她往阳台走,宋朝朝笑眯眯的说:“听八卦哪能不喝酒。”
宋朝朝喝着酒听他用毫无波澜的语调讲述大宅的事乐得不行。
她笑倒在裴州越的怀里,戳着他的脸颊说:“原来你还有茶的一面呀,太可爱了吧。”
“可爱?”裴州越眸光往下一扫,看见她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白皙起伏的线条,喉结滚了滚,哑声说:“你夸弟弟们都用可爱这个词?”
“哪有,除了你我可没夸过别的弟弟。”
“是吗?那是谁在练习室里对他们说很帅,很青春........”
裴州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宋朝朝咳了一声辩解道:“我那不是真心的,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我夸你的每一句都是真心的,包括说你好有力气.......”
裴州越眼眸幽深,托住她的膝弯把她抱了起来,还掂了掂,挑眉说:
“就冲姐姐的这句夸奖,我让姐姐再细细体会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