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殿主从王座之上缓缓站起。
周身的黑暗,一阵蠕动。
最终,凝聚成一道与他一模一样,但气息却要弱上许多的黑色分身。
“去吧。”
永恒殿主对着分身,淡淡地说道。
“替本座,去会一会我们这位有趣的‘镇国武圣’。”
“也顺便,将那几颗不安分的棋子,清理一下。”
“是,本尊。”
那道黑色分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身影一闪,便融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永恒殿主重新坐回王座之上。
整个地下空间,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帝都,皇宫,御书房内。
大夏帝皇夏渊看着传影石中,陆云泽那一指点出,将紫霄魔君从存在层面彻底抹杀的画面,久久无言。
那双威严的龙目之中的震撼之色,久久未能散去。
良久,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好!好一个镇国武圣!”
“有此子在,我大夏,何愁不兴!”
他知道,自己当初将整个皇朝的未来,都押注在陆云泽身上的那场豪赌。
真的是赌对了!
这个年轻人展现出的潜力与实力,已经远远超出想象!
终于让他看到一丝能够彻底铲除“永生教”这颗毒瘤的希望。
“传朕旨意!”
夏渊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振奋。
“镇国武圣陆云泽,护国有功,再造社稷!”
“赏灵石千万,天材地宝无数!”
“另将其爵位,再晋一级,封为护国亲王!与朕,平起平坐!”
轰!
此言一出,侍立在一旁的太子夏九离,以及几位内阁重臣,全都身体一震。
一个个瞪大眼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夏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护国亲王!
与君,平起平坐!
这可是大夏皇朝自创立以来,从未有过的最高封赏。
异姓封王,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宠!
而“与君平起平坐”这六个字,更是将陆云泽的地位,抬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功高震主的高度。
“父皇!此事是否有些不妥?”
夏九离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谏道。
他倒不是嫉妒陆云泽,而是担心,如此封赏,会引起朝野上下的剧烈反弹。
“有何不妥?”
夏渊却是大手一挥,语气异常肯定。
“以陆爱卿的功绩,以他的实力,别说是一个亲王之位,就算是朕将这皇位让给他,又有何不可?”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看着夏渊那坚持的眼神,夏九离等人只能无奈地躬身领命。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大夏皇朝的天,要彻底变了。
一个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无冕之王,诞生了。
各大势力连夜召开家族会议。
家主们用最严厉的措辞,向族中所有子弟下达同一个死命令——
在帝都,无论遇到谁,招惹谁,都绝对不能招惹镇魔司的人!
见镇魔司成员,如见亲王!
一时间,镇魔司的声威,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每日里,前来拜访、送礼、试图攀附关系的各路权贵,几乎要将镇魔司的门槛踏破。
而那些新加入镇魔司的成员,更是与有荣焉。
走在帝都的大街上,腰杆都挺得笔直,享受着来自四面那敬畏的目光。
……
帝都,地底千米深处。
这里,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独立空间。
空间之内,没有光明,只有一片压抑的死寂。
一座座由不知名黑色金属铸就的殿宇,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之中。
此处便是大夏皇朝最神秘,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机构——“天罚”组织的总部。
这是一个甚至连绝大多数朝中重臣都不知道其存在的组织。
它直属于皇权,却又超然于百官之上。
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为皇室执行那些最肮脏、最见不得光的任务。
刺杀、清洗、监察……
数百年间,死在“天罚”手中的王公贵族、封疆大吏、宗门强者,不计其数。
他们就像是悬在所有人心头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皇权最忠诚,也最锋利的獠牙。
此刻,在最中央那座名为“天刑殿”的大殿之内。
一道笼罩在漆黑斗篷中的身影,正端坐在由万年玄铁铸就的王座之上。
他便是“天罚”组织的首领,一位成名数百年,早已踏入武尊之境的老牌强者——姬无情。
殿下,数十名同样身着黑袍,气息森然可怖的“天罚”精英,正单膝跪地,鸦雀无声。
“都说说吧。”
姬无情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关于那位新晋的护国亲王,你们怎么看?”
下方,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率先开口。
大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一名气息明显比旁人强出一截,已达半步武尊境界的副统领,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沉声说道:
“回禀首领,此子……深不可测!”
“根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其崛起之路,堪称神迹。出道至今,未尝一败,所有与其为敌者,无论是圣地宗门,还是永生教的殿主级强者,尽皆被其以雷霆手段,斩杀殆尽。”
“尤其是前日,那魔化后的紫霄宫主,已是货真价实的武尊强者,却依旧被其一指抹杀……”
说到这里,那名副统领的声音中,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
“属下认为,此子的实力,恐怕已经超越了寻常的武尊范畴,我们……不宜与其为敌。”
他的话,立刻得到不少人的认同。
“是啊首领,此人现在如日中天,又被陛下封为亲王,地位超然,我们若是动他,恐怕会引来陛下的不满。”
“而且,镇魔司如今声势浩大,已成气候,再想打压,恐怕为时已晚。”
听着属下们那充满忌惮的话语,王座之上的姬无情,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一群废物。”
冰冷的话语,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下降好几度。
所有跪伏在地上的黑袍人,身体都是猛地一颤,将头埋得更低。
“深不可测?神迹?”
姬无情毫不掩饰的讥讽道。
“在本座看来,不过是一个运气好些,得了些奇遇的黄口小儿罢了。”
“镇魔司声势浩大?那更是个笑话!”
“一个根基未稳,全靠他一人支撑的草台班子,也敢妄称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