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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陆宝珠拿着别人的成绩,穿着张家福给她买的红碎花棉袄,拎着一个破旧的木箱,硬是混进了京大。

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过去的落魄,能在京大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 —— 穿好衣服,吃细粮,还能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彻底摆脱陆家的阴影。

可她没想到,刚开学第一天,就因为嫉妒苏青靡有个当官的丈夫,说了几句坏话,就被扇了四巴掌,丢尽了脸。

而此时的苏青靡,正被鹤南玄拉着,走在京大的小路上。

三月的京大还裹着点冬末的凉,可阳光已经软了下来,透过刚抽芽的梧桐枝桠,洒在青砖路上,碎成一片晃眼的绿影。

苏青靡的手被鹤南玄攥在掌心,男人的手掌比她的大了一圈,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磨出的薄茧,蹭过她手背时,痒得她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

“冷不冷?”

鹤南玄低头看她,军绿色的大衣下摆扫过她的衣角,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 是他早上特意用部队发的胰子洗的,知道她不喜欢太重的味道。

苏青靡摇摇头,视线落在他喉结上:刚才扇陆宝珠那四巴掌时,他就站在不远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现在喉结还轻轻动着,显然还在担心。

“真不冷,” 她踮起脚,用没被握住的手碰了碰他的下巴,“你看,太阳晒得我都要出汗了。”

梧桐新叶是嫩得能掐出水的鹅黄,风一吹就晃,影子落在鹤南玄的军装上,像给深绿的布面绣了层浅绿的花。

他顺势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压得更低:“刚那几巴掌,手疼不疼?”

苏青靡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背刚才扇得有点麻,可看着鹤南玄紧张的眼神,故意摇头:“不疼,她那脸软乎乎的,比拍棉花还舒服。”

话刚说完,就被男人捏了捏手腕 —— 力道轻得像怕碰碎她,“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别自己动手。”

他低头时,额前的碎发扫过她的额头,“你这双手是要画图纸、算公式的,要是蹭破点皮,我得心疼好几天。”

苏青靡忍不住笑了,往他肩膀上靠得更紧。

路边有学生抱着书本走过,穿的蓝布褂子袖口还缝着补丁,看见鹤南玄的军装,都下意识放慢脚步 —— 这年头,军人的身份自带威严,再加上鹤南玄身姿笔挺,眉眼俊朗,路过的女生都偷偷回头,有的还红了脸。

“你看,都被人偷看了。” 苏青靡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鹤南玄却把她的手攥得更紧,眼神扫过那些偷看的女生时,冷得像结了冰,等转回来对着她,又软得能滴出水:“她们看她们的,我眼里只有你。”

他顿了顿,喉结又滚了滚,“下次再有人说我坏话,你别气,告诉我就行。不管她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的亲戚,我也能让她知道,我鹤南玄的媳妇不能受委屈。”

这话听得苏青靡心里暖烘烘的。

前世她受了那么多气,连个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有个男人把她护得这么紧,连扇人巴掌都怕她手疼,她忍不住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知道啦,我的大军官。不过刚才那几巴掌是真解气,她居然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鹤南玄被她亲得耳朵尖都红了,伸手把她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 —— 她今天扎了个低马尾,发梢还沾着点阳光的温度。

“解气就好,”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力道轻得像羽毛,“我下午回部队就找赵老头,让他派个人去西北查王亚男家的事。不过你怎么突然关心她?刚见面没半天吧?”

苏青靡心中有猜测,但也不想说前世的事:“只是觉得世界上不会有那样拿自己孩子出气的亲妈。

有些好奇而已,而且我看那女生和她母亲的脾气秉性应该是不一样的,你先查查王亚男的情况,到时候再说。”

她清楚记得,前世报纸报道过,李凤银就是借着 “照顾女儿” 的由头,先在学校后墙根的杂院里租了间小破屋 —— 那屋子漏风漏雨,却堆满了李凤银从老家带来的破烂,每天天不亮就来宿舍门口堵王亚男,要么哭穷要粮票,要么骂她 “忘恩负义”。

过了没半个月,又哭哭啼啼说杂院要拆,缠着王亚男的室友们心软,硬是挤进了本就狭小的四人宿舍。

她想了眼宿舍的环境:四张旧木床挨墙摆着,中间挤着两张共用的书桌,桌腿都垫着碎砖头找平;墙角的木箱堆得老高,连转身都得侧着身子。

就这巴掌大的地方,陆宝珠把脏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已经够让人糟心了,要是再塞进个李凤银,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她实在想不通,前世王亚男的室友怎么会同意李凤银住进来。

许是那时的室友都是软性子,被李凤银的撒泼打滚缠怕了?

又或是觉得 “母女情深”,不好驳面子?可苏青靡不一样,她见过李凤银的嘴脸,也知道这女人一旦进了宿舍,就像黏人的膏药,甩都甩不掉。

她暗暗打定主意,只要李凤银敢来提住宿舍的事,她第一时间就找宿管和班主任,哪怕闹到系里,也绝不让步。

另一边,鹤南玄送完苏青靡,开着军用吉普直奔部队。

车刚停稳,他就拎着军绿色挎包往赵怀胜的办公室跑,挎包里还装着苏青靡早上塞给他的红薯干 —— 知道赵老头爱吃这口,特意让媳妇多烤了点。

赵怀胜的办公室不大,墙上挂着幅泛黄的军用地图,绿铁皮文件柜上摆着个搪瓷缸,上面印着 “为人民服务” 的红字,边角都磕出了瓷。

老军长正趴在桌上看文件,看见鹤南玄风风火火闯进来,头也没抬:“你小子,又跟青靡约会去了?眼里还有没有部队纪律?”

鹤南玄嘿嘿一笑,把红薯干往桌上一放,凑到跟前:“赵叔,纪律我记着呢,这不是有正事找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