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休息,鹤川悠夏就真的踏踏实实休息,她紧绷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终于在这一刻松懈下来。
交了税金,去银行把钱分批存在了不同的银行卡里,她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笼子的道理,留了一部分生活费,鹤川悠夏出了银行直奔便利店。
挑了自己爱吃的便当和三明治,又拿了几瓶果蔬汁。
“一盒万宝路,再来一个打火机。”熟练结账拿烟,一边往外走一边拆开烟放进嘴里,直到走出便利店,将爆珠咬破,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从没抽过烟。
那为什么自己刚才的动作那么熟练?就好像做了千百次一样。
这一次,鹤川悠夏再次怀疑了自己。
她拿着烟迷茫的站在路边,一切都从中奖那天开始发生了改变,她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习惯,就好像她的身体里曾经住过别人。
对面大楼的广告牌突然换了条广告,熟悉的声音吸引了鹤川悠夏的注意,她抬起头看去。
克丽丝明艳的脸出现在大屏,她拿着一支口红放在脸侧,勾唇一笑……
“贝尔摩德……”她突然叫出那个名字。
贝尔摩德是谁?她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名字?
一个披散着金色长发,戴着墨镜涂着艳丽口红的女人出现在脑海中。
‘女孩还是在意点脸比较好,对自己好一点。’
‘啊,其实我不太在意这些来着。’
‘这个祛疤膏好用,用完自己买。’
“我这是,怎么了?”鹤川悠夏摸了摸脸,指尖湿漉漉的,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流下了眼泪。
‘鹤川啊,少抽点烟吧。’
那道熟悉的男声再次响起,鹤川悠夏想努力抓住脑海中那道身影,不出意外又是希望落空。
最后,鹤川悠夏离开了那条街,她想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曾经还是现在,这具身体的灵魂都是她。
与其过度追溯那段奇怪的记忆,不如过好现在。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辆银灰色马自达从旁边路过。
“哎呀,小阵平你笑一笑嘛,今天你从进了办公室就一直耷拉着脸,新来的孩子们都吓坏了。”
“我哪里耷拉着脸了。”松田阵平单手撑着下巴,侧着头静静看向窗外。
“哪里都有哦,小阵平心情不好的时候周围可是会散发黑气的!”
早上那帮新来的孩子们看到散发黑气的松田阵平,各个安静如鸡,甚至说话都不敢大声,最后在老队员的安抚下才敢放开声音。
当然也只放开了一点点,最后老队员直接找到了他这边,让他把松田阵平带出去喝个咖啡抽个烟都行,给新来的孩子们一点喘息空间,别到时候给人吓跑了。
“方圆几里都能感受到,超级吓人的!”
松田阵平懒得搭理萩原研二夸张的言语,就那么一瞬间,熟悉的身影让他立马直起身子,转而那道身影消失不见。
“嗯?怎么了?”萩原研二敏锐的察觉到幼驯染的动作。
“没什么。”松田阵平靠了回来,他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忙到眼睛都花了,差点把一个背影看成鹤川悠夏,那家伙都死了两年了,尸体也是他们亲眼看着火化的,骨灰也是他们亲手接的。
当时几人还不敢相信,甚至做了dNA对比,直到确认本人的报告出现,他们才彻底死了心。
所以已经死透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街上。
“最近太累了。”松田阵平放下手叹了口气。
之前就听鹤川悠夏说过,工藤新一那孩子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在哪哪就发生命案,之前还不以为意,后面接连碰见,他有时候真的想给那孩子求个符挂上。
直到工藤新一恢复身份,高考结束后带着他青梅竹马的毛利兰出国留学,米花町肉眼可见的安稳了不少。
结果今年这孩子又回来了……
说真的,工藤新一你去寺庙求个符吧!
不为别的,就为了米花町能少一点犯罪,多一点安稳。
“是啊,最近米花町又不太平了。”提到这个,萩原研二也唉声叹气了起来。
有点怀念以前,又有点不太怀念。
现在每个人都在积极生活,已经脱离管控的神谷奏一跟着杰西卡去了y国,甚至前脚落地,第二天就去领了结婚证。
收到伴手礼的时候,他们都不由得感叹一句简直比坐火箭还快。
哦对了,小鹤川那份伴手礼是神谷奏一带着杰西卡一起去送的,据杰西卡描述,神谷奏一对着墓碑骂了小半个钟头都不重样,气鹤川悠夏这家伙没参加他的婚礼。
要不是她听不下去拦了一把,神谷奏一还能再骂半个钟头。
“工藤那个孩子,有点庆幸他不在局里上班了。”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幸亏工藤新一励志做一名优秀侦探,没想过当他们的同事。
“哇,小阵平你也害怕了!”萩原研二毫不犹豫嘲笑了幼驯染,紧接着又说道,“其实我也害怕。”
松田阵平呵了一声,墨镜下翻了个白眼。
“等过段时间小降谷和小诸伏忙完,咱们去野营怎么样?”
“随便。”松田阵平闭上眼,“我现在只想睡觉。”
“好好好,hagi现在就送你回家睡觉。”熬了大夜,确实得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家的鹤川悠夏反锁住房门,换下睡衣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开始发起了呆。
她从上班起就没休过年假,神经永远在紧绷状态,满脑子都是赚钱,她需要钱,她需要很多很多钱。
只要有钱,她就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现在的她有钱有房,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偶尔会觉得空落落的,好像自己的房子少了点什么。
不该是自己一个人,是两个,或者三个才对……
鹤川悠夏伸手捂住脸,在梦中自己摔下楼的感觉格外清晰,还有那双紧紧搂着自己的双臂。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梦境一直在和现实交织,她好像在梦里,也好像在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