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走吧。”
“再不赶紧追上，估计又要像上次那样找不到那个小孩了。”
江柠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是指了指已经消失在远处的阿瑠身影向江宁示意。
闻言。
江宁收回思绪。
也明白现在不是分心讨论其他事情的时候。
收下了刚刚出现的鸟羽以后。
和江柠再次追逐起了阿瑠。
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亦或者有人在暗中针对她们。
来到笈名海滨。
就在她们又即将拦下阿瑠的刹那。
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场景再度出现。
就像凭空产生的魔物拦下眼前的路。
被江柠一剑干脆利落的秒掉。
紧接着新的一枚鸟羽缓缓漂浮在半空中。
只不过这一次。
江宁从鸟羽中获得记忆和上一次的并不一样。
而是一份崭新的记忆：
她看到有幽蓝色仿佛万年寒冰一样的巨大天钉刺破穹苍。
从天空坠落。
砸在了大地之上。
而其中有一枚落在了鹤观。
自此，原本破碎混浊的天空重新变的澄澈。
但好景不长。
不久之后。
浓郁的雾气开始升起，将鹤观完全围住。
那些小小的无毛的人为了在雾气中辨明方向。
只好每隔一些时日，便开始收集她落下的羽毛
她对此非常费解。
直到……
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和她立下不知可谓，从魔神角度看起来令人嗤笑的约定。
她便每天都能听到熟悉的曲调从那由小人儿捡来的自己羽毛所打造的木簧笛中传来。
她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以为一切都会这样下去。
可当熟悉的曲调在某一日不再响起。
熟悉的面孔倒在了那向自己献祭的祭坛之中。
她还是忍不住愤怒的悲鸣起来了。
心中的怒意翻腾。
想要毁灭一切夺走小人儿性命的事物。
那一日。
整个鹤观的天空变为血红，雷声久久不息。
“…………”
捂着额头的手慢慢松开。
江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算是彻底了解了鹤观毁灭的始末缘由。
鹤观。
并不是像阿瑠说的那样。
因为祭典没有顺利举行。
惹恼了雷鸟。
才招致的毁灭。
而是因为鹤观人献祭了他，让雷鸟勃然大怒。
鹤观才会毁灭的。
“这一次看到什么了？”
江柠有些好奇。
江宁把自己在记忆中看到的东西又和江柠说了一遍。
听完后。
这一次。
江柠相比上次要来了很多兴趣。
“那幽蓝色的天钉是寒天之钉吗？”
“听阿宁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专门用来修补世界的，要不然鹤观的天空恐怕现在还是支离破碎的。”
说到这里。
江柠嗤笑了一声。
“没想到那个‘老妖婆’居然对这个世界这么在意。”
“倒是显得我们当初以为她不会出手，而窃取火种拯救世间的行为现在看来有些可笑了。”
要是当初她们再观望一段时间。
等到天理实在忍不住出手。
或许就不需要背叛天空岛，窃夺火种了。
或许。
她们现在还是天空岛上高高在上的神明。
站在尘世顶端俯瞰整个世间。
哪里像现在这样。
随时都要担心被‘清除’的风险。
“柠宝，别这么说。”
可江宁摇了摇头。
这次罕见的并没有认同江柠的看法。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当初的我们。”
“毕竟谁又能想到她的内心是如此的复杂。”
“不顾生灵性命发动葬火之战的是她，为修补世间降下寒天之钉的也是她。”
“而当初，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有她冷漠的注视着整个世界在战争的余火下被倾吞近百年。”
“换任何一个热爱这个世界的人来都会寒心。”
“这并不怪我们。”
江宁用像当初叛离天空岛那样的语气继续说道。
“如果再重来一次。”
“不管她出于何种考虑。”
“那些在百年灾难中消陨的生灵是无辜的。”
“那些因天钉带来的破坏所殒命的生灵同样也是无辜的。”
“我还是会坚定不移的选择同样的路。”
江宁的话让江柠原本对天理升起的不满情绪很快就被另外一种情绪遮盖了下去。
她看着江宁此时有些坚定的眼神。
愣了愣。
然后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下。
真是的。
一向果断的自己为什么刚刚会头脑一热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难道在这几千年的磨损下来，自己内心也是积攒了不少后悔的情绪？
反倒是平日里看起来有些优柔寡断，对任何人都平易近人的江宁……
在这些事情上，远比她要坚韧和坚定的多。
“阿宁，我好像逐渐明白自己最喜欢你的点是什么了。”
江柠突然开口。
弄的江宁有些疑惑：“哦？是什么？”
“是你最后像当初叛离天空岛那样，坚定不移的选择我的决心。”
江柠看向江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