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的入驻,像给“神仙下凡体验生活有限公司”这口大锅,倒进了一汪清甜的活水。日子在锅碗瓢盆的叮当声、油烟机的轰鸣声和苏雅轻快的哼歌声中,过得越发有滋有味,烟火气十足。
刘邦彻底成了孙二娘康复路上的“金牌护工”(自封的),每天乐颠颠地往孙二娘店里跑,回来就眉飞色舞地汇报:“二娘今天能自己走一公里步了!”“二娘骂我削苹果皮太厚了!有劲骂人,说明恢复得好!” 偶尔被二娘嫌弃聒噪赶回来,他就瘫在沙发上,一边等苏雅投喂,一边酸溜溜地看着我和苏雅在厨房里配合默契的背影,唉声叹气:“唉…年轻真好啊…黏黏糊糊的…不像我,只能当个跑腿的老黄牛…”
项羽则是沉迷于他的“现代恋爱理论学习”不可自拔,就如同最开始的伪科学跟家电维修一样。
偶像剧从甜宠升级到了家庭伦理婆媳大战,看得他眉头紧锁,时而拍案:“此等岳母,刁钻刻薄!若在孤…我当年,定要…呃…好好沟通!”
跟虞小曼的聊天记录也越来越长,从单纯的“拍戏注意安全”发展到了分享路边看到的小花小草、吐槽食堂饭菜、甚至讨论最近天气干燥该用什么护肤品…
虽然虞小曼的回复依旧保持着礼貌和一点点距离,但频率明显高了。许仙有次“不小心”瞥到项羽对着手机傻笑,那表情,活脱脱一个陷入情网的毛头小子。许仙当即拍桌狂笑:“哈哈哈哈!羽哥!你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还说是知己?谁家知己聊保湿面膜啊?哈哈哈哈!”
项羽黑脸泛红,恼羞成怒地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
许仙依旧是那个笑声魔性的气氛组担当。只是他对着那个宋代破碗发呆的时间,似乎比之前更长了点。碗沿那道被老道力量冲击后扩大的裂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当他豪迈大笑的间隙,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道裂痕时,眼底那瞬间的落寞,也似乎更深沉了一些。不过,当苏雅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端上桌,当大家围坐在一起吵吵嚷嚷地抢菜吃,他那标志性的“哈哈哈哈”又会立刻充满整个房间,仿佛能将那点阴霾暂时驱散。
爱情发生在我们每人的身上,除了他,所以他嫉妒,然后就疯了。这是我们三个人加上苏雅一同得出的结果。
我和苏雅,自然是进入了蜜里调油的热恋期。咨询室那个小小的房间,被苏雅收拾得温馨又整洁。
晚上关了店门,我俩就挤在那张小床上,裹着同一条被子,头碰头地看一部老电影,或者就着台灯昏黄的光,分享各自白天的趣事和糗事。
刘邦他们骂我“老畜生”的调侃早就成了日常背景音,我照单全收,还得意洋洋。苏雅也从最初的羞涩,进化到了能面不改色地回怼:“邦哥你这是羡慕嫉妒!有本事你也让二娘姐搬来店里住啊?项大哥,你那‘知己’回你消息了没?许老板,您那碗盘出包浆没?” 怼得三人哑口无言,只能愤愤地埋头扒饭。
这种被幸福和喧闹包裹的日子,像裹了蜜糖的棉花,让人沉醉其中,几乎忘了时间流逝。直到一个周末的午后。
苏雅正哼着歌在厨房里研究新菜谱(据说是从她妈妈那里偷师来的“秘制红烧肉”),手机响了。她擦擦手接起,语气亲昵:“喂?妈?嗯…在店里呢…男朋友?也在…挺好的呀…”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苏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表情变得有点…嗯…微妙?紧张?还带着点害羞?
“啊?…下周?…带他回去?” 苏雅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眼神飞快地瞟了我一眼,脸颊飞起红晕,“…会不会…太突然了?…哎呀妈!…知道啦知道啦!…嗯…好…我跟他说…”
挂了电话,苏雅拿着手机,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脸更红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表情…这语气…该不会是…
“怎么了?阿姨…说什么了?” 我放下手里的书,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苏雅扭捏了一下,走到我面前,低着头,手指绞着围裙边,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那个…我妈说…说…”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带着点羞涩,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妈说,红烧肉学得怎么样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周末,让我带你回家吃饭!正式…见见他们!”
“哐当!” 刘邦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项羽手里的平板“啪嗒”掉在沙发上,正在播放的婆媳撕逼大战瞬间静音。
就连许仙那标志性的魔性大笑都卡在了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嘎”。
咨询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带着各种复杂情绪(震惊、同情、幸灾乐祸、以及一丝丝“终于轮到你了”的欣慰),聚焦在我身上。
我:“……”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见…见家长?!
虽然和苏雅在一起是水到渠成,也想过会有这一天…但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 短暂的死寂后,许仙那被卡住的笑声终于冲破束缚,以更加狂暴的姿态爆发出来!他拍着大腿,笑得眼泪狂飙,眼镜都歪了,“哈哈哈哈!老板!报应啊!天道好轮回啊!让你天天撒狗粮!见家长!哈哈哈哈!苏雅爸可听说是考古界大拿!你完了!你完了!等着被当成出土文物盘问吧!哈哈哈哈!”
刘邦也反应过来,立刻加入幸灾乐祸的阵营,一脸沉痛地拍着我的肩膀(力道重得像砸夯):“兄弟!节哀!啊不是…恭喜!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说明苏雅妹子是认真的!就是吧…嘿嘿…她爹妈那关…啧啧,自求多福!想当年老子第一次见吕雉她爹…”
“刘季闭嘴!你那黑历史就别提了!” 项羽难得地和刘邦站在了同一阵线,一脸严肃地打断他,然后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嗯…一种过来人的沉重和鼓励?
“安如!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岳父岳母,犹如…呃…犹如上阵杀敌!当有勇有谋!切记,礼数周全,态度诚恳!万不可学刘季当年那般油嘴滑舌…”
苏雅看着我被三个损友围攻调侃得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样子,刚才的羞涩反倒褪去了。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下巴微扬,对着那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宣布:
“行啦!你们三个!别吓唬他了!安如,” 她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和一丝安抚,“我爸妈人很好的!就是…嗯…可能问题会有点多?毕竟你是第一个被我带回家的…男孩子。” 她脸颊又微微泛红,“别怕,有我呢!”
感受着臂弯里传来的温热和坚定,看着苏雅那双盛满信任和笑意的眼睛,再听听耳边许仙那停不下来的魔性笑声、刘邦的挤眉弄眼和项羽一本正经的“战术指导”…
刚才那点紧张和空白,瞬间被一种更汹涌、更踏实的暖流冲散了。
是啊,怕什么?
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瞎眼老道都被挫骨扬灰了,还怕见个家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苏雅在身边,有这群虽然嘴贱但绝对靠得住的损友当后盾(?),这关,闯了!
我反手握紧苏雅的手,对着她,也对着那三个等着看我好戏的家伙,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紧张、期待和破罐子破摔般豪气的笑容:
“见就见!下周末是吧?苏雅!红烧肉抓紧练!咱得给岳父岳母露一手!邦哥!把你当年忽悠…咳,打动你那皇后爹娘的经验(失败的那种也行)传授一下!羽哥!把你那套‘战术指导’整理成册!许大老板!别笑了!赶紧想想,初次见面送什么见面礼才显得既有文化又不掉价?你那宋代破碗借我撑撑场面行不行?”
许仙的笑声戛然而止,警惕地把他的破碗往怀里一搂:“想都别想!这碗可是我的命根子!哈哈哈哈!不过嘛…礼物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你…印象深刻!哈哈哈哈!”
小小的咨询室里,瞬间又被各种声音填满:苏雅清脆的笑骂,许仙魔性的狂笑,刘邦的瞎出主意,项羽的严肃“兵法”,还有我故作镇定的嚷嚷…
至于下周的“考古界大拿拷问大会”?
嗯…还真是有点忐忑。
这一周,绝对是我人生中知识密度最高、精神压力最大的七天之一,仅次于和老道玩命那会儿。苏雅同志化身魔鬼教官,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准女婿速成特训”。
“我爸,苏建国同志,省考古研究所资深研究员,主攻古今民俗与信仰变迁,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不懂装懂!但你要是真能说到点子上,他能拉着你聊三天三夜!”
“我妈,王玲琴女士,退休中学历史老师,心思细腻,观察力极强!最擅长从细节判断人品!所以,吃饭别吧唧嘴!坐姿要端正!眼神要真诚!”
“我家规矩,进门换鞋!茶要双手接!长辈动筷才能吃!夸我妈菜做得好是基本操作,重点是要夸得具体!‘阿姨这红烧肉色泽红亮,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比我妈…咳,比我在五星级酒店吃的还地道!’——懂?”
“还有!我爸要是拿出他那些宝贝陶片、拓片给你看,就算你觉得像块破瓦,你也得给我装出发现传国玉玺的激动!眼神!眼神很重要!要放光!带着对知识的渴求!”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苏雅摆弄着练习坐姿、微笑、接茶杯的姿势,甚至被迫背诵了几段关于古代丧葬制度和楚地巫觋文化的“知识点摘要”,脑子都快炸了。刘邦项羽许仙这三个狗东西,就搬着小板凳在旁边嗑瓜子看戏,时不时发出“啧啧啧”、“安如你这笑容太假了”、“腰挺直!跟羽哥学学!”的点评,气得我牙痒痒。
终于熬到了周日。我起了个大早,对着镜子把头发梳了又梳(虽然还是那几根毛),穿上苏雅精心挑选的、看起来“稳重又不失朝气”的休闲西装(勒得我喘不过气),提着大包小包——有苏雅指导买的极品茶叶、给苏母的羊绒披肩,还有许仙“包在身上”、号称“绝对印象深刻”的见面礼:一个包装极其精美古朴的锦盒,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是啥。许仙只神秘一笑:“放心,考古世家,送这个准没错!保证你老丈人眼前一亮!哈哈哈哈!”
拒绝了三人组“同去助阵”(实则是想看热闹)的强烈要求,并严厉警告他们不许暗中尾随搞破坏之后,我开着从许仙车库里“借”来的最低调的一辆黑色奥迪(在许仙的车队里算低调,放外面依旧扎眼),载着同样精心打扮、小脸微红的苏雅,怀着上刑场般的心情,驶向她父母家。
苏雅家在一个环境清幽的老干部小区。车刚停稳,就看到单元楼下站着两位气质儒雅、笑容和煦的中年人。苏建国教授身材清瘦,戴着金丝眼镜,眼神温和却透着学者的睿智。王秀琴阿姨则显得更富态些,眉眼弯弯,一看就脾气很好。
“叔叔好!阿姨好!” 我赶紧下车,拎着礼物,腰弯成九十度,声音洪亮(差点破音)。
“哎呀,玉奇吧?快别客气!” 王阿姨热情地迎上来,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小雅天天在电话里夸你,果然一表人才!快进屋快进屋!外面冷!”
苏教授也笑着点头:“小李是吧?欢迎欢迎,到家了别拘束。” 他目光扫过我手里提着的那个古朴锦盒时,镜片后的眼神似乎微微亮了一下。
悬着的心稍微落回去一点。开局似乎还不错。
进了屋,典型的学者之家。干净整洁,书香浓郁。客厅一面墙是顶天立地的大书柜,塞满了各种考古报告、历史典籍和线装书。博古架上摆着一些陶罐、青铜器仿品和奇石。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墨香。
落座,奉茶。寒暄自然是围绕着苏雅展开。王阿姨拉着女儿的手问长问短,苏雅娇嗔着应答,气氛温馨。我则正襟危坐,双手捧着茶杯,努力扮演一个“稳重可靠”的倾听者,偶尔在苏雅的眼神示意下,恰到好处地附和几句“小雅特别能干”、“在店里帮了大忙”。
聊了一会儿家常,王阿姨起身:“小雅,来帮妈打打下手,今天让你爸跟玉奇好好聊聊。” 说着,不由分说地把苏雅拉进了厨房。
客厅里瞬间只剩下我和苏教授。
空气…好像安静了一点点?刚才的温馨感被一种无形的学术气场取代。
我手心有点冒汗。考验来了!
“小李啊,” 苏教授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语气随意但目光如炬,“听小雅说,你对历史也很有兴趣?特别是…古代社会民俗这方面?”
来了!苏雅的情报果然精准!
我精神一振,立刻坐得更直,眼神努力放射出“渴求知识”的光芒(希望看起来不像饿狼):“是的叔叔!兴趣浓厚!特别是秦汉跟朱明时期,社会变革剧烈,思想碰撞交融,那些民俗信仰、民间传说,特别能反映当时老百姓的真实生活和精神世界!不像正史,总带着点…嗯…官方的味道。” 我尽量用苏雅给我恶补的术语,显得专业又不失自己的理解。
苏教授果然来了兴趣,放下茶杯,赞许地点点头:“哦?这个切入点不错!看来是真下功夫了。那你对…古人追求‘成仙’这个现象,怎么看?从帝王将相到平民百姓,似乎对‘褪去凡胎,飞升仙界’都有着近乎偏执的渴望。你觉得,根源是什么?是单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对现实苦难的逃避?或者…真有某种我们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诱惑’存在?”
成仙?!
这两个字像两根针,狠狠扎在我敏感的神经上!老道那张砂砾化的脸、项羽被挖心又拼合的惨状、刘邦绝望的哭嚎、许仙千年孤寂的背影…瞬间在我脑子里闪过!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我强忍着心脏的狂跳和翻涌的情绪,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烫得我舌头一麻,反倒让我清醒了几分。不能慌!苏教授只是学术探讨!他不知道内情!
“这个…确实是个千古谜题。”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带着思考。
“单纯的怕死或者逃避,可能解释了一部分。但我觉得更深层的原因…可能是对‘秩序’和‘超越’的渴望。”
我结合自己“明朝三十多年土着”的见闻和许仙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小心组织语言,“古代社会,等级森严,天灾人祸不断,个体命运如同浮萍。而成仙,意味着彻底摆脱这套凡俗的秩序,获得绝对的自由和力量,甚至…成为新秩序的制定者。这种诱惑,对身处规则束缚和命运无常中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苏教授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他身体微微前倾:“说得好!‘秩序’与‘超越’!这个角度很新颖!跳出简单的恐惧论和逃避论!” 他像是找到了知音,兴致勃勃地起身,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皮质笔记本。
“不瞒你说,小李,” 苏教授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夹着许多泛黄的剪报、拓片复印件和手绘的符号,“我最近就在准备一个课题,核心就是探究‘从古至今,人对成仙的渴望到底源于什么’。这些年,我收集了大量散落在地方志、野史笔记、甚至墓葬壁画、陪葬品纹饰里的相关记载和线索,都是些很有意思的民俗志怪故事。”
他把笔记本推到我面前,指着一页:“你看这个,汉代一个地方豪强的墓志铭残片,上面隐晦地提到他晚年沉迷‘导引吐纳’,追求‘尸解’,结果弄得家宅不宁,死状诡异…”
又翻一页:“还有这个,唐代一个游方道士留下的手札残本,里面提到一种叫‘剥茧’的邪法,说是能褪去凡胎浊气,但代价极其惨烈…”
再翻一页:“最离奇的是这块从海外回流的中古玉璧拓片,上面的符号组合,我对比了很多资料,竟然和某些记载中‘天庭’接引使者的信物符号高度相似…”
我一边听着苏教授如数家珍的介绍,一边快速扫过那些泛黄的纸张。那些扭曲的符号、诡异的记载、血腥的描述…每一个字都像在撩拨我那根紧绷的神经!特别是看到“剥茧”、“代价惨烈”、“天庭信物”这些字眼时,我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哪里是民俗志怪?这他妈就是老道那帮人干的事的翻版!
“叔叔…您收集的这些…真是太详实了!” 我强压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挤出钦佩和感兴趣的表情,“这些故事…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但又忍不住想探究背后的真相。”
“是吧!” 苏教授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谈兴更浓,“这些材料太散碎了,很多逻辑不通,前后矛盾,像是被人刻意掩盖或扭曲过。但我总觉得,它们拼凑起来,或许能指向某种被历史尘埃掩埋的…‘真相’。”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学者的执着和一丝狂热。
他合上笔记本,郑重地放到我手里,语气亲切了许多:“玉奇啊,我看你对历史是真有见地,不是那种附庸风雅的。这笔记本,你拿回去看看!以后啊,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别生分!你要是再听到什么有趣的、关于这方面的民间传说、奇闻异事,或者对这些材料有什么想法,随时来找我聊聊!咱们爷俩好好探讨探讨!”
我双手捧着那本沉甸甸的、仿佛蕴含着无数惊悚秘密的笔记本,感觉接的不是本子,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谢谢叔叔!我一定…好好学习!” 我喉咙发干,笑容有点僵。心里疯狂吐槽:有趣的民间传说?奇闻异事?叔叔啊!您知道我身边就杵着三个活生生的“奇闻异事”吗?项羽就是被“剥茧”过的!刘邦差点被逼“成仙”!许仙家里就摆着您说的“天庭信物”(宋代破碗)!这些“故事”讲出来,怕是要把您老的三观震碎成二维码啊!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苏雅清脆的喊声:“爸!玉奇!开饭啦!”
这声呼唤如同天籁!我赶紧把笔记本小心地放到一边,如蒙大赦般站起身:“叔叔,吃饭!吃饭!阿姨和小雅辛苦了!”
苏教授意犹未尽地拍拍我的肩膀:“好!先吃饭!以后有的是时间聊!”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找到“学术忘年交”的欣慰。
我跟着苏教授走向饭厅,看着餐桌上王阿姨和苏雅精心准备的丰盛菜肴,闻着诱人的饭菜香,心里却五味杂陈。
这顿饭,注定是吃得心惊肉跳,食不知味了。
这未来老丈人的课题…
还真是…直击灵魂深处啊!
许仙送的那个“深刻印象”的锦盒还摆在茶几上,不知道里面是啥。但现在看来,苏教授送我的这本“民俗志怪大全”,才是真正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见面礼”。
得,以后这“学术探讨”的坑,算是跳进去了。只希望,别哪天聊着聊着,把项羽他们几个给“探讨”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