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将军。”
就听牟正说道:“大丈夫当断则断,仙翁城因你而遭战火,逍遥王因你而蒙不白。”
“无论什么原因,于公于私,将军当得去仙翁城走一遭。”
“一来自证清白,二来解救仙翁城于水火,也功德无量,何乐而不为?”
庞遵也道:“不错,将军,我等忠心耿耿,名扬四海,倘若因一个误会以致一世英名尽毁,岂不可惜。”
冯康荣轻轻嘀咕一声:“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嘛,有何不可?”
辜付也嘀咕一声:“更何况,伏将军与逍遥王又不是道友。”
罗闲当然也要来一句:“假如身份互换,我猜逍遥王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遣大军征讨撼天关,捉拿伏将军,以息圣怒。”
三人说的声音虽然小,但伏休却是听到真真切切,当然,解释、牟寅相这些也都听见了。
伏休于是长叹一声,但却是有了个想法:“不管怎么说,伏休现在已是待罪之身,以待罪之身去罪责别人,名不正言不顺。”
“倘若彼反来罪责于我,那时两下僵持,诚为掣肘。”
庞遵闻言,惊讶地露出一口大黑牙:“将军,那你的意思是……”
伏休看向解释道:“解将军,我也并非是要向你证明什么,但既然为国,当然得要师出有名。”
解释眉头一皱,忙问:“伏将军想要什么?”
伏休道:“既然朝廷对伏休有天大的误会,伏休自然想要解释这件事。”
“我请求修书一封,禀告陛下与荣大将军,详述其中缘由,再请求出战仙翁城。”
“待到诏令出来,伏休却才好放开手脚,大战仙翁城也。”
解释闻言,说道:“此去帝都,路途遥远,来回最快也要月余,如何等得起?”
牟寅相道:“解将军手下,难道并无一能人异士?倘若会些五行遁术,来回不过一日。”
“一日时光,如何便等不起了。”
解释闻言,思考了一会,说道:“回禀侯爷,末将本是第九路大军元帅,却因前番征讨失利一次,现在却是第十路大军元帅麾下的一个先锋罢了。”
“卢元帅身边两个偏将,以我观之,必是道德之士,何不请他们帮忙?”
庞遵冷笑道:“你既是先锋,却半途迷路,以致失去战机,他若问罪起来,你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还帮的我家将军?”
解释闻言,大笑起来:“作为军人,又何惧军法甚严?男子汉大丈夫,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块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自当坦然面对,不过一死而已,有何惧哉!”
牟寅相、伏休就都称赞起来:“不愧帝国禁军统领,果然名不虚传。”
牟里却就多问了一句:“却不知解将军是如何迷路的?”
解释叹了口气:“我领军正行,于路被一般贼寇阻路,问我伐什么城,讨什么罪,说不出个一二三,他便叫我们原路返回。”
“我气不过,与他交锋,见手上功夫胜不得他,并想以奇宝‘冰魄珠’伤他。”
“那贼将倒也精明,见我往豹皮囊里摸暴雨,他便领军奔逃。”
“我以为他是仙翁城的将领,于是紧追不舍,不料反中了他埋伏计,欲要活捉我。”
“我以‘冰魄珠’去伤他,不料我宝被仙翁城那班娘们儿暗中偷换了,以致不得成功。”
“幸得我援军到来,那贼将便领军走了。”
“我因心急赶往仙翁城,不料辛苦半天,也还在原地打转,莫想得出。”
“是我偏将多智,蒙住人马的眼睛,听天由命,这才误入这里。”
牟寅相、伏休、庞遵、牟里、牟正、罗闲、辜付、冯康荣等人听了,尽皆讶然。
伏休便问:“那拦住将军的贼将,是怎生模样?将军可记得?”
解释愤愤然道:“他就是化成灰,我也绝不会忘。”
“他身长八尺,面如活蟹,穿锁子甲,披大红袍,戴凤翅盔,跨白云马,使一杆大刀……”
庞遵闻言,差点要叫了起来,伏休的眉头也不禁拧个“川”字。
牟寅相看在眼里,忙问:“伏将军、庞将军,莫非这人你们认识?”
庞遵看了看伏休,他却就忍住了不说话,要说也让伏将军说吧。
伏休却看了看解释一眼,显然不太方便说出那个名字来,他只是说道:“那么,还是请解将军领我们去卢元帅大营吧,正事要紧。”
牟寅相也道:“我们也同去,且看能否帮得上忙,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
牟正笑道:“最主要的是,倘若卢元帅怪罪解将军,我们也正好作证说情,且不是好事一件。”
解释却是回身看了身后的兄弟们,咽了口口水,说道:“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不知当不当说。”
伏休、牟寅相都诧异起来。
牟里却就一眯眼睛,很是好奇地看着解释:“请说。”
解释努努嘴,到底还是忍不住:“闻得你们营中饭菜正香,可否给我们也吃一点。”
“我们折腾大半天,又饥又渴,真的要顶不住了。”
说完,身边的众军士,一个个都摔下马来,包括解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