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好两个小家伙,左成安才独自探索起环境。
赌场位于外滩神话大酒店第六十六层,据说是酒店请来的一位人学家之手,按照人类的一句成语‘六六大顺’选址,里面的布局摆放也颇有讲究。
寓意来此的赌鬼都能顺利的将口袋里的天梯币,输到庄家口袋里。
为了让这特殊数字的楼层里,能够容纳更多的怪物的玩耍。
因此,在建筑设计上,这第六十六层单一楼层的挑高就极为夸张,堪比寻常的六层楼之和。
内部通过精妙的错层设计,内里做了数个断层,分割出数个高低不同的平台与区域,不同断层有着截然不同的功能:
最底层是人声鼎沸、喧嚣震天的普通赌区,各式各样的老虎机、轮盘、牌桌密集排列,灯光炫目,气氛狂热;
往上数层则设置为相对舒缓的临时休息区和小型酒吧,供赌客们短暂放松、交谈或借酒消愁;
此外这片区域还分配着几个隔音良好,作用未知的小黑屋;设备精良,能随时摘腰子梭哈全部的手术室,精通摘卸零件的医生随时待命。
而位于最高处的几个断层,则是私密性极佳、服务顶级的贵宾包厢,配有专属通道和侍者,里面机器齐全,可以供客人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玩的尽兴,
唯有身份尊贵或下注惊人的客人方可进入。
因为前段时间玩家大闹了一场,原本六十六层有近三分之一的地方,楼板塌陷,装饰破损,一片狼藉。
但经过好吃到头掉装修队加急修补与重建,如今已然恢复营业,甚至更显辉煌,几乎看不出曾经的创伤。
原本损坏的老旧机器也被尽数替换成了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全新型号。
本来机器新不新、旧不旧,对外行和偶尔来寻刺激的生客来说,或许手感并无太大差别,无非是卖相上的差别而已。
可对于那些嗜赌如命、整日钻研此道的资深赌鬼们来说,这其中可就大有乾坤了!
今日才刚从厂家加急运送、安装调试完毕就立刻投入运营的全新机器,意味着赌场东家还没来得及腾出人手和时间在这些机器上动手脚。
比如调整概率、设置隐藏程序、安装遥控装置等“黑幕”手段。
这些手脚通常需要一段调试期,反复验证确实可以达到百分百掌控结果的程度。而在几乎没有停业休整时间的赌场里,短时间内想要做到这一点几乎不可能。
于是在这短暂的、珍贵的“纯净窗口期”内,赌徒们至少无需过分担心会有无形的“黑幕”强行吞噬他们的筹码,
运气的好坏、技术的高低,这些相对公允的因素似乎真的占据了上风,给予了每个人一丝看似触手可及的希望。
于是乎,在这段被传言烘托得神乎其神的时间里,第六十六层的赌场迎来了空前的热闹景象。
每一台老虎机、弹珠机、牌桌前都大排长龙,赌红眼的客人们争抢着将自己换来的筹码推入机器,随后便死死盯着屏幕或牌桌,仿佛要将全部的意志力灌注进去,以换取更大的获胜概率。
赌赢之人的惊喜咆哮、狂喜欢呼,和输尽最后一点身价之人的绝望啼哭、瘫软咒骂,激烈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属于欲望深渊的交响乐。
当然,这种关于“纯净窗口期”的说法,究竟是确切的真实情况,还是东家为了吸引更多赌徒前来试水、刻意传出来的一种特殊营销手段和心理暗示,估计只有赌场最核心的管理者自己,才能说得清楚了。
真相,本身就与概率一样,永远笼罩在一层迷雾之后。
左成安将整座赌场逛了一圈,将地形牢记在心。
通过罗盘的指示,他能确认红眼与它的金主华子老爷,就在赌场‘六层’的111包厢内。
包厢隔音太好,听不清里面的动静,但从弹幕的内容里,也能知道那些穿墙而过的观众们,到底看到了多么劲爆辣眼睛的场面。
【卧槽!那地方是超市吗?怎么什么都能塞啊?】
【楼上关注点错了吧?应该是怎么什么都能塞进去……】
【红眼老弟真是为了往上爬豁出去了啊……】
【截图了截图了,我的收集册上要新增人兔这一页。】
【前面的,我有一个朋友想要借阅一番。】
……
左成安面无表情地扫过这些飞速滚过的文字,确认了红眼暂时无暇他顾。
并且看激烈程度,它们要出来还有不短的时间。
包厢隐私性很好,强闯是下下之选,因此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制造一个时机。
……
……
彼时,纯血阁下的房间内。
到了凌晨,天梯城没有万籁俱静,反而开始真正的活跃起来。
高悬于云端的大厦顶层、隐秘于庄园里的奢华会所、赌场里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属于上层社会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高等怪物们凭借着先天强大的血脉与身体优势,使得它们往往十天半个月都不需要合眼休息,精力依旧旺盛。
这种生理特性,深刻塑造了天梯城的社会结构。
对地位低下的怪物劳工而言,“不需要睡眠”意味着许多关键岗位得以实行以周、甚至以月为单位的漫长轮班制度,超长工时成为一种压榨式的社会常态。
以天为单位,实行清早上班,傍晚下班的工位,就是人类眼中‘早八晚五’的好工作。
但对于身处金字塔顶端、地位尊崇的怪物贵族和富豪们来说,
“不需要睡眠”则意味着它们可以尽情将本来就漫长的时间,挥霍在极致的享乐与感官探索上。
而不是像脆弱的人类一样,一生中足足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不得不浪费在毫无意识的沉睡之中。
此刻,丰富有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豪华套房中,吃饱喝足的两位阁下,半眯着眼睛瘫在披着兽皮的沙发上,探讨着是先开两瓶存在店里的酒水润润嗓子,还是叫两个陪玩。
“听说‘约了吗’有了新的陪玩,血统很特别,歌声能让人骨头都酥掉。”卷发阁下眼中流露出迷恋之色。
但它的提议并没有被银发阁下采纳。银发阁下慵懒地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些许厌倦:“来来回回就是那点把 戏,已经玩腻了。”
“听说六十六层的赌场里新进了好多机器,不如我们去玩一把?试试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