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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生魂飞荡,飘过庄园上空,来到后方的露天场所,悲悯响彻天地。

似一柄柄利剑袭来,除去阴魂守阵,那三千七百道生魂尽皆汇聚于此,俯瞰脚下待宰羔羊。

“妈妈,你快看,天上那些黑黑的东西是什么呀?我有点听不清它们的声音。”

韩家众人中,有不少孩童注意到了天上异常,纷纷叫喊,有的兴奋,有的恐惧。

其余人闻言,便都好奇的抬头望向天空,可下一秒,他们瞳孔顿时缩成针状,大惊失色。

一片黑色,与这夜色之中并不引人注目,可那片黑色之中,却满是成双成对的猩红目光。

如黑夜中隐藏在森林暗处的嗜血凶狼,团团围住中央一群不忧不惧的羔羊,发出低吼。

“那、那是什么!?”

“天上什么时候出现这种鬼东西的?!”

“安保呢!?吃干饭的吗?还不快来!!!”

有人惊慌开口,有人失声尖叫,只有少数人保持了镇定,却也都难掩心中惊惧,手足无措。

身为韩家第一千金的韩歆见状霎时大叫一声,显然是见不得这种场面,下意识扑进了韩越怀中。

而韩忆河、韩忆清、韩忆海、韩忆晏四人则满面凝重的仰望上空,目光不动的询问向身旁,此处,除了韩家本族找来的武者客卿,还有各自从外界费力招来以作保镖的武者,只是境界普遍不会太高。

其中,便有一名见多识广的武者回答道:“夫人,那应是厉鬼所化,必然有人操控,我们被盯上了。”

众人闻言,却都不由一怔,他们韩家,堂堂云海市三大家族之一,哪个家伙会与韩家为敌?

一时间,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从韩忆河等人脑中闪过,可即便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唯有韩越在听到那武者的一番话后,心神一震,好似鬼使神差般的涌现出两个字——陈霄。

他急忙环顾四周,却是轻易在慌乱嘈杂的人群中望见一张熟悉面孔,身形不动,屹立于那。

“陈霄!”韩越心神一乱,当即大喊出声,可即便这般,他还是护得怀中韩歆完好无损。

而他这一喊,这霎时惊醒了靠近此处的大部分韩家人,纷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那屋中,面孔前,一名少年伫立在那,神色平静的望着他们,仿佛在看一群将死之人。

“是你!!”韩忆海怒视这名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语气不善的质问道。

他身边几个兄妹,也是一脸怒然,察觉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由不得他们不起情绪。

可纵然他们再怒,也不会立刻就要动手,毕竟身为韩家管理人之一的他们,个个都是人精。

“陈霄,我爷爷呢?”韩越将冷静下来的韩歆送至韩忆清身边,旋即朝陈霄大声问道。

而陈霄望着他,却是答非所问道:“这场闹剧,因韩飞起,便由韩明鸿来落,至于过程,只有你们。”

他双手插兜,站在台阶之上,深邃的眸子倒映着韩越那微微泛白的俊俏面孔,他再道:“你邀我入宴,现在,我便奉上这寿礼。 ”

一语落,那三千七百道生魂便似挣脱了枷锁的猛兽,张牙舞爪亢奋一嚎,自天空俯冲而下。

这一次,底下的韩家众人终于是听到了这足可震人心神的凄厉哭嚎,即将面对死亡威胁的他们也终于不再镇定,彻底的慌张起来。

“不好,此物凶险,再待下去必死无疑,夫人,快随老夫走!”

面对此情此景,先前那名出言回答的内劲武者眉峰一挑,当即抓住韩忆清的手就往外跑。

而韩忆清却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且她穿着高跟,还身着旗袍,根本就跑不快,因此身体未来得及协调,没走两步便要摔倒。

不过好在那名武者早有准备,眼疾手快的将她一把扛起,然后扛着她飞也似的逃窜而去。

而被人扛着狂跑的韩忆清却感觉极度不适,颠簸得她近乎要吐,下意识便道:“徐老,快放开我!?”

那徐老一听这话,脾气也是极好,不曾爆发,只是郑重劝诫道:“夫人,眼下情况危急,且先逃出生天再说!”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韩忆清,以堪称此生最快的速度穿行于人群中,往北方奔去。

恰在这两人简短的对话之中,天空那遮天蔽日的众生魂便已俯冲而来,三千之数对于地上那七十二人言,无疑是天罗地网。

在场不过几名武者尚有一丝反抗之力,且是自身难保,若再论其余人,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不用一息,一条接一条的人命便被众生魂蚕食殆尽,饶是那几个武者,也是如此,身躯被瞬间淹没。

这场屠戮,没有什么惨叫痛嚎,也没有任何一丝血迹出现,有的,只是那群生魂愈加亢奋的惊悚笑声。

一秒、两秒、三秒,现场铺满了尸体,生魂们,也不再动,不再笑,仅仅是安静的悬浮于空。

门口,台阶之上,陈霄淡然望着眼前露天场所内还站着的几人,神色如常,目光平静。

韩忆河、韩忆海、韩忆晏、韩越、韩歆、韩忆清、徐老,总共七人,全都安然无恙的站立于此。

方才刮起的阵阵阴风逐渐散去,可见七人虽神情各异,但其眼中,却都有着一抹相同的惧意。

现场安静得可怕,徐老见生魂没再动手,便将肩上的韩忆清轻轻放下,再看一眼当下局势。

韩忆清早就被吓得吱不出声,她那几个兄妹也是如此,呆愣原地,仿若还未回过神来。

韩越在混乱的第一时间就抱住了韩歆,将她牢牢护在怀里,间接让她看不见那生魂索命、枯瘦尸体。

聪明如‘他’,城府如‘他’,可尽管如此,当要面对这般残忍恐怖的场景时,亦不过骇然如此。

三千七百道面目狰狞的生魂将此地团团包围,徐老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少,他只是走上前一步,望向那巍峨的少年身影,拱手,鞠躬,小心翼翼的恭敬道:“在下徐龄,来自临川徐氏,见过公子。”

一道苍劲有力的话语从这寂静环境传出,却犹若一股清流,使得其余六人回过神来。

而这时,陈霄也开口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说道:“你有遗言?”

徐灵闻言一怔,却是苦笑一声,竟不曾产生丝毫恨意,反而大胆的追问一句:“公子这是,赶尽杀绝?”

听到这话,陈霄忽然笑了笑,旋即迈步走向了某处上等环椅,边走,边说道:“你以为呢?”

“看来公子是心意已决了。”望着那道不紧不慢的身影,徐龄感慨,却是挺直了腰脊。

犹豫半秒,他便又问道:“公子如此年纪便已是术法通天,徐某斗胆一问,您究竟是何人?”

“何人?”陈霄轻笑一声,似是心中有了定夺,他坐在那环椅之上,淡淡说道:“本君姓陈,名号,道玄。”

“陈道玄?”徐龄内心斟酌着这三个字,此人他从未听过,却并不影响此人实力强悍之事实。

而当韩忆河等人听到这个名字时,却是明显的一怔,名号一说,似乎与武道并不搭边。

对于这几个韩家人的反应,陈霄懒得多加理会,目光只单单落在徐龄身上,却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徐龄察觉到了面前少年这平淡目光,没有敌意,更没有杀意,但他却知,今日自己必死。

“陈公子愿意与我说这些,徐某感激不尽,但我还是要说上一句,陈公子,我临川徐氏与韩家有亲,族内有多名内劲武者供奉,老祖更是一名武道宗师,且与临川镇域使江灵甫交情深厚。”

“您要杀我,自是无足轻重,我不知您与韩家究竟有何深仇大怨,让您可以不顾大忌,行此灭门之举,但徐某要说的是,韩夫人乃我徐氏儿媳,您若杀她,我徐氏必然不会放过您,炎黄殿,也决计不会允许您的存在!”

先礼后兵,他如实说着,语气从一开始的恭敬,到最后近乎变为威胁,成了一句警告。

然他这意思,却并不在乎韩家的生死,只关心韩忆清一人,这就不由令得韩忆河那三个兄弟感到愤然了。

于是纷纷怒视向他,万般话语却不敢出口,只因身处这般环境下,一举一动皆性命攸关,万万不可大意。

谁又能保证他们一开口,眼前那少年不会下令叫空中那群恐怖的东西痛下杀手,夺人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