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的公然挑衅,预示着他居心叵测的狼子野心。
杜国兴又一脚踹在了他刚站起来的后腰上,让他又一次来了一个与大地接吻。
他在闷哼中喘着粗重的气息,再也没有力气起身了。
他痛嚎着,嘴中含含糊糊,不干不净地咒骂着段红良和杜国兴:
“龟儿子,不要以为老子好欺负,走下去,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至此,周文索性躺在地上耍起了赖皮。
他斜着眼睛瞪视着段红良和杜国兴,他得意地道:
“要不你俩背着我走,否则我是不会迈动脚步的。”
周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使吕庆隆他们一时无计可施。
“队长,还是我来送他上西天吧。
反正多一个间谍少一个间谍都无所谓。
到时我们就说这个人拒捕,在逃跑中被我们一枪误杀了。”
“好,就按你的意思办,既然他往死里作,那我们就成全他吧!
反正留着他也没有意义了,那就杀了他。”
最后五个字,吕庆隆是用声色俱厉,不留余地的语气说的。
段红良和吕庆隆的一唱一和,以及段红良举起枪予置自己于死地的气势,立刻让周文的瞳孔放大。
他在惊慌失措中从地上蹦了起来,并失声大喊道:
“慢!慢!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
说着,他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跑到最前方,乖乖地领头向山下行去。
当一行人来到原始铁索栈道的前方时,周文的眼中露出了狡诈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不时地用眼斜视着段红良和杜国兴,而他嘴角泛起的冷笑,让身在旁边的张国良全都看在了眼里。
“吕队。”张国良凑近吕庆隆道:
“我怎么感觉这个周文的笑另有深意,他会不会在这里设下了另一个陷阱?”
听到张国良的话,吕庆隆心中一凛,也提高了警惕。
不想,张国良的话被段红良听到了,他立刻上前来对着二人道:
“这样,我先去桥上巡视一遍,如果有危险,我们可以提前防范。”
“行,红良你可要小心!”张、吕二人同声告诫着。
“放心!”话音刚落,段红良就闪身而上。
他踏着桥板路,一米一米地向前尝试着。
而且每经过一段索道,他都要依着栏绳向索道的下方细细观察着,看看是否有被动过手脚和损坏的地方。
索道是用两条铁链为称重底索横贯整条通道的,而路面是用五十公分宽的厚重木板连接而成的。
在段红良仔细地探查了一个来回后,他才深信不疑地对着大家道:
“放心,索道坚固的很。”
只见吕庆隆一个手势“前进”,六名间谍在吕庆隆他们前后夹击的押送下步入了索道。
由于有了段红良的安全检查,众人感到了万无一失,他们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对岸行进着。
可就在众人距对岸只有六、七米远时,周文一个猛然俯身。
他用带着手铐的手从他脚下的索道边缘抽出了一根铁棍,然后用力地砸上了右侧索链的一截承重铁棍之上。
说是称重铁棍,其实就是整条锁链并不是完整的,而是把两段锁链的两头贯穿在一起的别棍。
经过周文的用力一敲,别棍脱离了索扣。
由于周文之前在这段索道下方撤去了两根承重铁棍,而此时再加上最右侧的锁链因铁棍脱离锁扣断开的缘故。
一瞬间,索道上面的一大段木板路面倾斜而下,而且几个人的重量又集中在了这一段桥面。
所以,使众人在一刹那间失去了重心,有身处其间失足坠落深渊的危险。
在险象环生中,有一名白种人竟在慌乱不堪中失足掉入了深渊。
而其余人在急中生智中抓住了左侧索道边的护栏,陷入了死中求生的境地。
吕庆隆和张国良,段红良和杜国兴毕竟是超群绝伦之人。
就在索链桥处于一边倒,大家陷入困境中时。
他们凭借着栏绳和摇摇欲坠的木板作为依靠和踏足点,在凫趋雀跃中,全都掠到了对岸之上。
待得四人立定身形,他们马上把目光齐聚在了周文的身上。
因为他们来时也是从索道上经过的,那时索道固若磐石,坚不可摧。
而此刻却在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危险重重。
他们预感到一定是周文在失踪的这段时间,对索道做了破坏性的事情。
否则就不会有之前他设的爆炸现场了。
看到对方四人安全着陆后,都用愤怒凌厉的目光望着自己,周文是怒气填胸。
本以为自己设的局能让这四个人落得粉身碎骨,一命呜呼。
岂料对方却都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竟轻松逃离了险境,而自己却落了个作茧自缚,自取灭亡的下场。
再看其余的四个外国人已是险象环生,自顾不暇,他们在惶恐万分中用愤恨的声音咒骂着周文。
“周文,你这个蠢猪,如今我们全都败在了你的手中了。
早知道你这么的阴险歹毒,我们是不会与你合作的!”
对于白种人的咒骂和污辱,周文一时气结,他凶相毕露地道:
“不要以为我是个毫无用处的人。
要不是我,你们就见识不到81号军事重地的重要性和真实情况了。
哈哈!”
周文耻笑道:
“今天有你们与我共赴黄泉,我也知足了!
反正我也是间谍级别的人物了,就是活下去,下辈子也是在牢中苦度余生了!”
周文以死相抵的决心,使四个外国间谍变得惊恐失色起来。
他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只能用绝望而凄凉的声音求助着岸上的四个人。
其中一个黑皮肤宽额头的人苦苦哀求着岸上的吕庆隆:
“请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我也知道我们犯了国际法规。
但是,只要你们救了我们,我们保证彻底坦白。
把我们在贵国所犯的罪行全部交待清楚。”
“对,我们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求你们想办法救助我们吧!”另一位黑种人也苟延残喘道。
常言道: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声也悲。
此时此地,对于四个外国间谍来说,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身不由己之时了。
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就是此刻让他们吃屎喝尿,甚至受之胯下之辱,他们也心甘情愿。
看到四个外国人悲痛欲绝的悲惨之境,吕庆隆立即做出了决定。
他指着断开的铁索链对着自己的三个伙伴道:
“断开的另一端索链距我们这里有七米远。
这样,我们用绳索代替这段断开的索链,就可以把踏板重新支撑起来了。
我相信,我们是可以把他们安全救上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