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昆的话无形地给了比尔一线希望,他抬起头,无神的眼睛中透出一丝光亮:
“先生,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我们被药物所控制,供人欣赏,供人折磨,每天都上演着人间悲剧。
其实我是一个大学生,毕业后为找工作才误入了歧途,被他们骗到了这里。
自从进了这座地狱,我出逃过,也自杀过,但都没有成功。
他们简直就是恶魔,简直就是禽兽。
他们让我们吃雌激素,还逼我们做各种辱没人格尊严的事……”
比尔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此时的石玉昆是凄入五内,想不到艾伦的弟弟艾比竟然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怪不得艾伦誓死也要夺回黑皮箱,以救其弟,原来这里的日子简直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还要生不如死。
那种心在滴血的煎熬,石玉昆是能感同身受的,想到这些,她追问道:“比尔,你知道这里的庄园是什么人开设的吗?”
比尔惊骇地道:
“是佩格,听说他在军界有一个能翻云覆雨的靠山,他的靠山叫持矛人。
自我来到这里,这个持矛人出现过两次。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像一片坟地,阴冷而恐怖,让人心悸,让人胆寒!”
“明白了。”
石玉昆在震惊中吐出了三个字,她稍稍定了定神,才从霍华德那可憎的形象中摆脱了出来,她立刻对比尔道:
“比尔,你在这里认识的两个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先生,他们一个叫阿拉妮,一个叫阿拉玛,他们的真实姓名我就不知道了。”比尔神色暗沉地道。
石玉昆重新坐回沙发,对于比尔叫自己“先生”,她有些不自然:“先生!比尔,你觉得我像先生吗?”
“这……”比尔心有不忍,但在石玉昆的直视下,他不得不说了:
“其实到这里来的,有男也有女,他们都是来寻找刺激的。
从你的声音判断,你是一位贵妇人,只是我们有规定,伺候好每一位客人,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
石玉昆变得张口结舌起来,原来自己早已被对方看穿了,怪不得那个工作人员总是用假意的微笑来敷衍自己,原来他们早已心中有数了。
想到这些,石玉昆不仅心烦意躁,气愤难平起来。
石玉昆的愀然变色,让比尔噤若寒蝉地低下了头,他在慌乱中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仿佛这样,他才能赎去刚才自己说错话的罪过。
“你回去吧!”看到比尔又要脱衣服,石玉昆厉声道:“今天我没有兴趣。”
听了石玉昆冰冷的话语,比尔露出了慌恐悲哀之色:
“对不起,先生,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不要赶我走。
否则,唐尼先生怪罪下来,我就要饱受筋骨之痛了!”
“为什么?”看到比尔惊慌失措的姿容,石玉昆忍不住催问着。
“因为我们没有伺候好先生,所以我们就要遭受殴打和迫害。”
说到此,比尔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央求道:
“在我来到这里的短短三个月里,我亲眼目睹了由于没有伺侯好客人,而被殴打至死的就有三个人了。
被客人摧残至死的也有四个人了,他们……他们视我们为草芥
……他们任意蹂躏,任意残害我们,以达到他们那欲壑难填的禽兽之心。”
“你不用再说了。”石玉昆指着比尔道:
“去告诉唐尼先生,我要阿拉妮和阿拉玛来伺候我。
告诉唐尼先生,我对你很满意,我会多加小费的!”
“谢谢你先生,我现在就去告诉唐尼先生!”比尔慌恐中带着一份欣喜,他起身向庭院外小跑而去。
此时,石玉昆才用心打量着这间房屋,只见里面除了床、一套沙发和一套餐具外,四周还设立了各种刑具。
有皮鞭,有吊索,有控制精神病人的枷锁镣铐,还有匕首、针线和各种各样的能让人瞬间痛苦不堪的刑具。
看到这么多的刑具,石玉昆的心如遭雷击,她知道,这些器具就是虐待和摧残那些“人妖”的刑具。
石玉昆还能看到地面和墙边上的斑斑血迹,想到这些血迹一定是这些年轻人被折磨时遗留下来的,愤懑立即充斥了她的心田。
本来这次她是来解救艾比的,可是她现在有一种冲动,那就是,一定要把这些受苦受难的年轻人全部营救出去。
可就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在石玉昆患得患失时,唐尼把阿拉妮和阿拉玛带了进来。
一进来,阿拉妮和阿拉玛就像奴仆般地垂手立在一旁,而唐尼则奴颜媚骨道:
“先生真是别具一格啊!
我为你带来了阿拉妮和阿拉玛,一切都悉听尊便吧!”
说完,狠狠地剜了一眼阿拉妮和阿拉玛,便退出了房间。
阿拉妮和阿拉玛那身着袒胸露腹的轻纱妙衣,让石玉昆的浑身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这两个人同时用吴侬软语问候着石玉昆:“先生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会满足你!”
说着,两个人用妩媚的眼神挑逗着石玉昆,之后开始脱衣服。
可是,石玉昆分明从他们的眼神中探出了痛苦和不甘,她在回霜收电中阻止着他们的行为:
“停!你们就是阿拉妮和阿拉玛?”
石玉昆不合章法的喊停和提问,使俩个年轻人立即停止了脱衣动作,他们用惶惶不安的语气回答道:
“是,我们就是阿拉妮和阿拉玛。”
确定了两个人的身份后,石玉昆迅速问道 :“你们认识一个叫艾比的人吗?他的年纪和你们相仿。”
“艾比。”阿拉玛惊疑地点了点头:“我认识,他是两年前来到这里的。”
终于有了艾比的消息,石玉昆面露欣喜:“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他……”阿拉玛似乎有难言之隐,他踌躇的神色立刻让石玉昆的脸色阴暗了下来。
“他怎么了?是不是状况不太好!”
看到阿拉玛愁眉苦脸的样子,石玉昆意识到了最坏的结果:“难道艾比被他们折磨死了吗?”
“不,不是。”阿拉玛否认着:
“艾比在一个星期前受到了客人的虐待和殴打,现在被关进了大栅栏中养病,可我们昨天去看他……”
说到这里,阿拉玛心事重重地哭诉道:
“艾比被客人折磨的遍体鳞伤,现在身上的伤口都已化脓,而且还发起了高烧。
唐尼先生只给他吃了一些药,便不再管他,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我们担心,艾比会失去性命的!”
“阿拉玛,你知道那些守护庄园的警卫都在什么地方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