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数道陶罐破碎的声音响起。
浓郁的火油味顿时窜入了众人的鼻息之中。
城卫军头目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面前那些原本还拼命冲阵的敌人,此时竟然齐齐向后退出了好几步。
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下命令应对之时。
一支火箭从城下疾射而来。
火箭接触到地面的瞬间。
一条火龙顿时冲天而起。
片刻间便将死守楼梯口的城卫军包围。
“啊……”
数道惨烈的嚎叫声凄厉地划破了夜空。
城头上的守势,被冲天的火海席卷,顿时不攻自破。
那些身上沾染了火油的士卒,此时已经了一个个火人。
他们惊恐地疯狂逃离城楼口的这一片火海。
在城头上的甬道中一边打滚,一边拼命解开身上的软甲。
带头掷出火油罐的那个汉子,看着城卫军自顾不暇的样子,顿时大声地狂笑起来。
他从旁边人手中接过准备好的已经打湿了的毡布和长枪。
左手持着毡布,右手持长枪。
口中大喝一声,“死!”
双脚踩着城楼的台阶,噔噔噔便向着城楼上冲杀而去。
在他的带头冲杀下,城头上的守势,仅仅片刻间就被瓦解。
潜入城中的四百人,此时还剩下三百多人。
他们迅速控制住了涿州城北城城门。
而后在城头上点起了数道熊熊的火堆,向城外等候骑兵发出进攻的信号。
不多时,城外便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
宁海与耶律昌武带着麾下近三万骑兵,毫无阻碍地冲入了北城城门。
而后迅速地分成了两支队伍,一左一右开始劫掠涿州城。
这是耶律昌武与宁海为了避免北狄骑兵与宁海麾下骑兵起冲突。
同时也是为了能够迅速完成对涿州城的劫掠而做的分工。
至于能够劫掠多少,那就各凭本事,
随着大军摧枯拉朽地冲进涿州城。
涿州城便陷入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哀嚎声与喊杀声。
不管是涿州城中的官员,还是城中的富户望族。
他们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偷袭涿州城。
而且看其装扮与口音,就能够直接分辨出那些闯入者是北狄骑兵。
涿州城中的人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这些北狄骑兵会绕过永梁城对涿州城出手。
如同潮水般闯入涿州城西城的北狄骑兵,犹如地狱来的恶魔。
他们骑着高大威猛的北狄战马,手持北狄特有的弯刀与长矛。
那些弯刀和长矛,在火光中闪烁着令人生寒的银芒。
一个个发出怪叫又气势汹汹的北狄骑兵,正挨家挨户闯入西城居民的家中。
他们面露狰狞之色,毫不留情地抢夺一切能够见到的粮食与财物。
无论是米缸中的粮食,还是柜子中藏起来仅有的几枚铜钱,都被冲入家中的恶贼洗劫一空。
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些北狄骑兵毫无人性,残暴至极。
凡是他们遇到的老人与孩童,都成了他们展示刀法与枪法的工具。
他们疯狂且肆意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甚至相互间还打赌比赛起来。
那些手无寸铁的老人与孩童,被其用十分残忍地手段全部杀害。
鲜血染满红了街道,残肢断臂与头颅随处可见。
甚至还有北狄骑兵,用手中的长枪,将尚未满月的婴孩,当成战利品一般高高挑起。
北狄骑兵在涿州城中犯下的恶行,更是罄竹难书。
涿州城中,因为北狄骑兵的到来,充满了哀嚎的怨魂。
他们在城中,不仅疯狂地抢夺粮食与财物,还毫不顾忌地残杀百姓。
更是如同禽兽一般,将遇到的一个个女子糟蹋,侮辱,取乐,仅仅只是为了发泄他们的兽行。
他们抓捕了不少汉子,全部都被毒打得奄奄一息,而后被抓去做了奴隶。
这些汉子被迫替他们搬运抢夺到的粮食与财宝。
稍有不如意就会拳脚相加,刀箭相向。
而那些有血性,不堪受辱的汉子,都被他们当成了典型。
被北狄骑兵用残忍又野蛮的手段折磨致死,用以杀鸡儆猴。
这些都是嗜杀成性北狄骑兵在大盛的惯用手段,而且已经十分娴熟。
毕竟曾经在劫掠大盛之时,其手段就与这般无二。
时隔多年,北狄骑兵在涿州城,终于再次亮出了蛮夷野蛮嗜血的獠牙。
相比西城的惨状,宁海劫掠的东城情况,则相对要好上一点。
宁海及其麾下的目标十分明确。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洗劫涿州的大户人家与望族。
而涿州城中的大户人家,不少都是家传的豪门望族。
门第显赫,有着深深的庭院与朱门高墙,十分引人注目。
这些家族,自然成了宁海的首选目标。
宁海麾下的骑兵,如狼似虎般地冲进一处处宅院,他们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用那些大户望族家人的性命做威胁,逼迫那些富户望族就范。
一开始,不少富户望族还仗着家中豢养着家丁仆从,企图反抗。
然而,那些家丁仆从的抵抗,在这些骑着战马的精锐骑兵面前。
就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仅仅数息时间,那些家丁仆从就被骑兵轻而易举地斩杀殆尽。
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地上,惨不忍睹。
而那些闯入富户望族宅院中的骑兵,也因为家丁仆从的抵抗。
也对那些家族成员痛下杀手。
骑兵这番血腥的手段,震慑住了那些望族的家主。
随着最后的希望破灭,为了保住剩余家人的性命。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乖乖地将祖祖辈辈攒下来的家业全部奉上。
通过这样的暴力与血腥手段,宁海与耶律昌武将涿州城的财富洗劫一空。
让这座曾经上党郡的粮仓,变得一片狼藉,成为了一片焦土。
翌日清晨,天空亮起鱼肚白的时候。
涿州城中四处飘起缕缕黑烟。
整个城中,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四处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
涿州城府衙的一应官员,尽皆被削首,悬挂在城头之上。
这是对西北王赤果果的挑衅与震慑。
宁海与耶律昌武所率的骑兵,在涿州城的劫掠,整整持续了三天。
原本有四万多人口的涿州城,被屠戮了近乎过半。
其中有七成的涿州城百姓,都是死于了北狄骑兵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