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箭矢已经回收完毕。”副将这时策马快步来到小虎跟前,沉声说道。
小虎点了点头,“下一个目标,即刻行动。”
“出发!”
“得令!”副将得令,迅速转身离去。
张家集的游骑军,十分有序地快速退出张家集,向着预定的下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小虎扫视眼前这些张家集逃过一劫的百姓。
“诸位,我们去也,保重。”
说完他抱拳一礼,转身飞身上马。
“驾……”
他一抖缰绳,高喝一声。
胯下的西域战马顿时一跃而出,向着大军退走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众幸存者看着小虎等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不少人顿时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今日没了至爱亲朋,自己也差点遭了那些北狄蛮兵的毒手。
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要不是那支戍守西疆矿区的骑兵,自己这些人恐怕早已经去见了太爷爷。
众人心中更是对游骑军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真是没有想到,最后解救我们于危难的,不是西北王派来的卫队,反而是曾经与西北王打生打死的西疆大军。”
“这是何等地讽刺。”
一浑身鲜血的年轻汉子,忿忿不平地埋怨道。
“听闻西疆百姓的日子,过得很是安稳和舒坦,他们开垦出来的荒地,都是他们自己的。”
“是啊,要是我们也是西疆子民,那该多好啊!”
又一个人感慨地开口,眼神中充满了憧憬的神色。
“可不是,你们看刚刚那支西疆骑兵。”
“不仅战力非凡,不可一世的北狄骑兵在他们的面前,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而且令行禁止,军纪严明。”
“即便剿灭了那么多的北狄骑兵,也没有一个将士将北狄骑兵劫掠的财物据为己有。”
“能够训练出这样厉害的军队,平天王一定是一个贤德之王。”
“老天爷,要是我们是平天王的子民,那该多好啊!”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自己的看法,对西疆百姓都充满了羡慕的神色。
“族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有人看向前面那个已经有些许白发的老者。
老者思索片刻,扫视众人,沉声问道,“你们愿不愿意,背井离乡?”
听他这么问,众人先是一愣。
背井离乡,基本上大多数人都没有想过。
可是眼下,北狄蛮兵肆虐,若是还守在张家集。
说不得什么时候北狄蛮兵就又来了。
再则今日这支北狄蛮兵在张家集全军覆没。
大家还守在张家集的话,恐怕到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毕竟,西疆的那些军爷可以救张家集一次。
不一定能够再救张家集两次。
“族老,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众人都连连点头。
族老似乎艰难地下定了一个决心。
沉着地缓缓开口道,“清点还有多少活下来的族人。”
“收殓被北狄蛮兵残杀的亲朋,让他们入土为安。”
族老顿了顿,而后又继续说道,
“然后我们去西疆在上党郡的矿区。”
“求得西疆军爷的庇护。”
“既然西北王不将我等屁民的命当成一回事。”
“那我们,就去当西疆人。”
老者艰难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身子趔趄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不等旁人扶住,他又缓缓站直了身子。
脊背也挺得更直了。
“那些恶贼怎么办?”
“还有那些战马?”
众人都没有反对族老的决定,反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随后又指着那些北狄蛮兵的尸首和几匹跑回来的战马问道。
族老冷哼一声,“将集镇中的木架搬去晒谷场。”
“把那些狗曰的北狄蛮兵尸首都给老头子吊起来。”
“让那些蛮夷狗贼瞧瞧,收他们的天军来了!”
听了族老的安排,众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十分解气。
“至于那些天军没有带走的马匹,正好可以让我们托运一些财物和粮食。”
“到了矿区之后,再将这些战马交于天军。”
“你们都要记住,这些战马,珍贵非常,可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够染指的。”
张家集众人听了族老的的话语,都连连点头赞同。
而后便按照族老的安排,快速地动了起来。
刚刚游骑军在击杀了北狄蛮兵后,不少北狄战马都因为受惊而跑远了。
由于游骑军要争分夺秒在敌军反应过来之时,尽可能地去绞杀那些分散的骑兵。
也便没有费心思去收集那些跑散的战马。
随着游骑军的离去,不少战马此时都跑回了那些已经殒命的主人身边。
张家集幸存的百十号人,当日将张家集那些枉死的家人都收殓之后。
又将游骑军袭杀的北狄蛮贼,尽皆扒去了衣衫。
赤果果地吊晒谷场的木架上。
那些扒下来的皮甲与刀兵,都被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与清理出来的财物装在了一起。
最后又装了不少粮食,用马匹驮了起来。
经过连夜收拾,翌日清晨,张家集幸存的众人。
驱赶着马匹,向着曾经招募过矿工的西疆矿区方向而去。
张家集中那些带不走的粮食,也被众人藏了起来。
等待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回来取走。
随着四路游骑军的出手。
那些被耶律昌武和宁海派出去分散劫掠涿州的骑兵不少都倒了大霉。
由于每支小队的人数在一百人到两百人不等的数量。
当他们遇上训练有素,又有过多次血战经验的游骑军。
光是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就让一众敌军没有一合之力。
仅仅在一日当中,就有数队敌军,被游骑军悉数剿杀。
其中有两支是在野外遇见,直接交手。
有三支是正在劫掠集镇的时候,被游骑军突袭剿杀。
还有两支是在劫掠完了之后,敌军正兴高采烈地运输劫掠而来的粮食与财物的途中与游骑军相遇。
那些被游骑军救下的集镇,只有一个集镇像张家集那般。
对西北王心灰意冷,前去矿区投靠西疆。
其余集镇中的幸存者,则在第一时间逃去了深山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