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华,法严,法诚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和法能日夜相处,竟然没能发现,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法能被人换掉了。
要知道,他们三个和法能,可是内卫啊!
他们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有人对他们动手,其根本目的,绝对不简单,说不定就是为了那地牢之中的最凶恶之罪犯。
想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僧值静空。
僧值静空也看向他们,众人的目光交汇到一处。
最后,静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法华三人这才强行静心凝神,准备面对接下来可能来自任何人的盘问。
四人的对视在短短一两秒的时间中结束,他们并不觉得有人能发现他们的端倪,只可惜他们早就被一旁的武延昊和陆大有盯上。
“有意思,大有兄,这几位行事风格怎么跟你很像。”
“当然,他们绝对是内卫,我敢打包票,这几个人都是内卫,而且那个僧值搞不好还是领头的。”
“确实如此,那几个小和尚都听他的。”
“存希知道这个吗?”
“应该也看出来了,没看见他正嘚瑟吗?”
两人窃窃私语,并不为外人所知。
被剥掉脸上人皮面具的法能,已经露出了真正的容貌。
那是一张在场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脸,平凡至极。
“方丈,我想,后园的无头尸体,应该就是法能了。”
“真是令人感到费解啊,这个人杀了法能之后,居然还能轻易的模仿法能,不露出破绽,就连亲近之人都没能发现端倪,有趣,有趣啊。”
李存希的语调极其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在内涵谁。
法华,法严,法诚三人站如蝼蚁,只希望李存希千万不要点他们的名。
方丈大师叹了口气,说:“秦王殿下,寒光寺中出了这档子事,实在是我等的不幸,幸好找出了元凶,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方丈大师倒也不必如此,只是本王有言在先,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有人意图隐藏起来,天知道是不是要行刺陛下。”
“唉,不知秦王殿下意欲何为?”
李存希淡淡的说:“呵呵,但不知与法能日夜相处的僧人,都有谁?”
方丈一指法华三人。
“日夜相处的朋友被换掉了,你们却不知晓,既然如此,为了陛下的安危,那就都抓起来吧。”
僧值静空目光一瞪,管不了许多,站出来挡在法华三人身前。
本要上前抓人的千牛卫直接拔刀,怒视静空。
“老东西,我奉劝你最好滚一边去,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马荣提着假法能的人头,气势汹汹的看向僧值静空。
僧值静空很是愤怒,当即从怀中取出一物,捏在手心里。
“我奉劝诸位一句,有的事情,诸位最好不要管。不然的话,若是惹得圣上动怒,只怕诸位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这句话说的,搞得好像我们很害怕一样。”
武延昊直接双手叉腰,挤到人群前面。
“哼,你又是何人?敢如此大放厥词?”
“嘿,小爷今年十八岁,当朝凉国公,魏王之子,怎么,吓不着我了吧?”
僧值静空闻言,哑然失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只是区区一个凉国公啊!”
这话一出,李存希也笑了。
“延昊兄啊,他连我这个秦王都不放在眼里,你这个凉国公更是半点面子没有。”
武延昊一句话都不想说,本以为无人能够小觑的凉国公大名,却在一个小小的僧值面前折戟沉沙。
这僧值静空也是实在胆大,居然敢不给他面子。
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武延昊在西域杀的那些老弱妇孺人头滚滚,这凉国公的位置可是杀出来的。
这人居然敢不给他面子?
“哼,你等也不需要用那名字来吓唬我。”
“我静空的来头可大着呢!”
“在我爆出我的名号之前,你们最好赶紧离开,要不然定然不与你们干休!”
僧值静空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瞪着李存希一行人,好似一员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可如今的大周,在地位上能比李存希高的,已经屈指可数了。
“切。”
陆大有实在是受不了了,走了出来,一指静空。
“你这厮倒也不必这般猖狂,我与你这厮算是同僚,莫逼我向陛下参你,速速滚开,休要扰乱我等查案。”
说罢,陆大有也从怀中取出一物,直接在月色之下亮出来。
僧值静空猛然间吓了一大跳,抬头看着陆大有,握紧内卫腰牌的手不断抖动。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清楚,在他面前还站着他的一个上司。
这看起来像是憨厚老实人的家伙,居然是一个内卫府阁领!
“阁领,你,你……”
“我内卫府阁领一共八人,前面七个我都认识,你绝对不是阁领。”
“我,我确实不是,但是我,我也有很重要的任务,阁领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这几个人你也不能动。”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桓斌,探着头看了一眼僧值静空之后,便继续潜水。
陆大有在权衡完利弊之后,冷哼了一声,便回到李存希身后。
众人顿时陷入尴尬的气氛之中,没人再开口。
李存希看了看静空,发觉对方脸上全是汗珠,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便准备离去。
“罢了,你既然也是内卫,那就算了。”
李存希开始输出废话,只等后园起火。
果不其然,时间刚到丑时一刻,便有人灰头土脸的从后园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
“秦王殿下,诸位将军,诸位大人,不好了,后园起火了!”
“从那光屁股僧人的小院子烧过来的,只是须臾之间就席卷了整个后园!”
李存希当即喊道:
“那还废什么话,赶紧去救火啊!”
众人不敢怠慢,跟着那个士兵就往后园赶。
隔的老远,就能看见冲天的烈焰,以及被风声裹挟而来的刺啦刺啦声。
“烧到哪里了,烧这么大火?”
武延昊吓了一大跳,这火势要比在凉州那一次火烧客栈还要凶猛。
“我靠,存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咱还是离远点吧?”
“我觉得你说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