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车厢里只剩有彼此……
顾南枝因为过于紧张,导致呼吸出现不规律,小扇子一样的浓密纤睫不间断地微微翕动。
封闭的空间里莫名涌动起暧昧的因子。
男人歪过头,单手托着侧腮,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了有片刻,嘴角不觉中浮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慢悠悠拿出一盒烟,从中抽取一根后,顺带点燃上。
霎时间,淡淡的烟雾在车厢里弥漫开来,恍惚间,有种置身于梦境的虚幻感。
顾南枝自认没法再装下去,呛咳几声后,掀开眼帘,凶巴巴地瞪着他。
“醒了?”傅既琛弯起腰身,把夹在指缝里的香烟随手掐灭在烟灰缸里:“我还以为你要装到明天天亮。”
他笑着的时候,狭长的眼尾慢慢往上翘起,形成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而眼睑下又有两条极细微的纹路,松弛又性感,极具成熟男性魅力。
顾南枝瞪着瞪着就陷进去了,表情呆愣,她立即偏过头,做贼似的转动眼珠子。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故意用刻薄的语气说:“恶劣!”
傅既琛还保持着掐烟的动作,唇边淡淡吐出一口烟雾,他听到此话怔了怔,坐直身子后,神色慵懒地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行径恶劣!”顾南枝的战斗力已经恢复,她攥紧两只小手又瞪了他一眼,气咻咻说:“你明知道我讨厌你抽烟,却还要用这种方法戳破我,难道不恶劣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这就恶劣了?”而面对她的指控,男人则一脸无所谓,挑起眉峰反问她:“说说看,我以前是怎样的?”
说着,性感的薄唇微微翘起,噙有一丝坏坏的笑,眼神似带勾,非常明目张胆地流连在她脸上,以及……凹凸有致的身体上。
她被他看得有些害羞,素净纯美的一张小脸在漫天朦胧的夜色里泛起一抹好看的红晕。
心神飘忽又混乱,她已不记得他刚才在问什么,只本能地用言语上的强硬,来遮掩内心深处的怵然:“好端端的,你……你在笑什么?!”
她有些无能狂躁。
傅既琛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可那双锐利的眸子却有着极为明显的欲色。
“没什么。”他神色闲懒地说:“只是突然发现,作为你的男人,我还有很多不足。”
“不足?”顾南枝听后有点犯懵,刚想要说:“没有啊!我觉得你哪哪都好。”
可话到嘴边,猛地就收住。
她谨记住一个道理:男人不到八十岁都不能夸,一夸就飘得飞起。
于是,她装出一副‘你知道就好的小表情’,不甚在意地问:“什么不足?”
她企图用这种手段反客为主,趁机拿捏住这个冷落她好几个月的可恶男人。
傅既琛一眼就看穿她。
英俊的眉目愈加显得舒展,他抬起手轻捏她的下巴,倏然靠近,音色低沉又极具蛊惑:“不足的地方就是……还没能让你体会到更多生理上的乐趣。”
彼此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稍稍一晃动,两人的高挺的鼻尖就会挨碰在一起,顾南枝能够清晰感知到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心骤然跳起,跳得极快:“什么……什么生理上的乐趣?”
男人布满情欲的一双眼睛极为专注,而后慢慢眯起,愈发显得性感与肆意。
他轻轻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非常隐晦地暗示:“我们好像从未在车里做过。”
气息撩人,宛如湖面吹过的一缕春风,令她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还没等顾南枝搞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男人细密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她极为惊讶,瞪大双眼,屈起手肘就要推开他,却被男人抢先一步反制住。
傅既琛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所思所想,捏住女人下巴的那只手快速绕过脖子,稳稳兜住她的后脑勺,从而进一步控制住她。
而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同一时刻绕到后背,将她两只晃动挣扎的小手牢牢圈在怀里,而后,轻而易举地把她柔软玲珑的上半身压在车窗与皮椅的一角,令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男人动作十分强势,可他的吻却是温柔且有耐心的。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的一时拒绝,也不执着于她的倔强不肯回应,慢慢浅浅地轻啄她的唇,而后又试探性地撬开,技术纯熟让人忘我。
待至女人身体出现软化迹象后,又恰到好处地一步步诱导着她回应。
顾南枝终于沦陷了……
被男人禁锢住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后背,与他贴合得更紧密一些。
她眼波迷离且陶醉,唇舌缱绻且急迫地回应着他的热吻。
四周很安静,只听到俩人接吻时发出的吸吮声,激情又蓬勃。
这一刻,顾南枝已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这个被她深深拥抱着的男人是她的此生最爱,她从小就爱他,她愿意为他倾尽所有。
刚开始时,傅既琛也只是想逗逗她,并不打算有进一步的行动,可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反而是他沉迷进去了。
他喉结微微滑动,下颚角那块绷得很紧,也吻得十分深入与急躁,像是失去掌控般想要快点得到这个女人。
就像昨晚那样尽情享受。
感觉到身下的女人慢慢变得温顺配合,他圈住她后腰的那只手干脆撩开她的衣服下摆,沿着光滑的皮肤往上摸,来到那片柔软禁区时,倏然抓住……
顾南枝的身体仿若电流经过,又麻又舒服,她呻吟一声,正要回应他,眼睛不觉间瞟到车窗外站着的几个身影时,骤然僵住,猛地就清醒了。
“不……不要!”她发狠地推开他。
因为放松警惕,傅既琛一下子被她搡到一边。
他两眼间浓厚的欲望仍未褪去,舔了舔唇边,有些莫名,意犹未尽地问:“怎么了?”
顾南枝把掀开的衣摆往下扯,微低着头,并不敢去看他:“这是在车里。”
他闻言只觉得好笑,弯了弯唇角问:“你是事先查过文献吗?谁规定不能在车里干大事。”
‘干大事’三个字的发音尤其重,顾南枝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红到能滴出血水来。
她眼神飘忽往车窗外看去,就怕外面站着的几个人会听到他们说话似的。
虽说车窗经过特制,外面的人并不能窥探里面的一知半解,可她还是心惊后怕。
刚才他们俩人差一点就……
她羞愤地瞪着他,语无伦次:“你……你不要脸!陈哥他们还在外面呢,怎么满脑子都是那种事?一点也不正经。”
而傅既琛也在这几句拌嘴中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他低头去找烟盒,从中拎出一根后,又不去点燃,只掌在两指间漫不经心把玩着。
须臾淡淡开口道:“既然你觉得那种事不正经,我们就来聊点正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