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高海批发市场。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坐着莫铮，小石与乌龙三人。
办公室里的空调暖气，已经开到了最大。
空调外机“呜呜呜”的响声，让办公室里的气氛，更显沉闷。
莫铮穿着一件跨栏背心，面色颓然。
光从莫铮脸上，胳膊肘，有着好几道明显的瘀青，都不难看出。
之前在烟草局里，莫铮也明显没少被人“照顾。”
“是海流子那帮人整的事儿？”乌龙手里夹着烟，皱眉问了一句。
“嗯！”
莫铮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吗的，海流子那帮人，就是看我们最近没少挣钱，眼红了！”
听到莫铮肯定的回答，小石当场破口大骂道：“要我说，直接把他干掉得了！”
乌龙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对于海流子此人，乌龙并不算陌生。
因为海流子，正是辉煌集团老板赵五子的一个远房堂哥。
不同于赵五子有着“远大”追求。
海流子此人，人如其名，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街溜子。
在赵五子发迹之前，海流子混得啥也不是。
他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走街串巷，偷鸡摸狗，属于人见人嫌的选手。
结果赵五子一跃成龙以后，海流子也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曾经的海流子，也成了人人尊敬的“海哥”。
靠着赵五子堂哥的名号，海流子的“业务”范畴，也以肉眼可见地扩大了。
当初的三只手，已经不需要再靠“手艺”挣钱了。
海流子开始了新的发展方向，整天坑蒙拐骗。
靠着赵五子的名头，海流子的财富，也开始火箭攀升式地增长。
不过由于海流子的吃相，太过于难看。
各种风言风语，也如同雪花似的，传到了赵五子的耳中。
得知海流子所作所为后，赵五子直接就是一顿臭骂，并给他安排了一个集团安保的岗位。
说白了，就是海流子从“海哥”，又变成了辉煌集团的看门大爷。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海流子已经习惯了靠着名头挣“大钱”，又怎么会安心当一名保安呢？
于是乎，海流子便开始琢磨，怎么靠着手头上无数不多的钱，去做点来钱的“买卖”。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海流子得知了乌龙与莫铮合作的“贩烟生意”。
而贩烟这个买卖，刚好就符合海流子所需的各项条件。
甭管本钱多少，都可以参与。
而且来钱的速度，足够快！
更重要的是，这一行最主要的门槛，就是关系。
别的东西，海流子或许没有，但他唯独不缺关系。
尽管赵五子三令五申，不允许海流子打着自己的名号去挣钱。
可在海流子看来，贩烟跟坑蒙拐骗相比，这也算得上是“正道”啊！
自己哪怕谁也不找，光靠着赵五子堂哥这个身份，谁还不得给自己几分薄面呐？
而海流子，确实也算得上是敢想敢干！
从萌生想法，到付诸于实际行动，海流子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
他招揽了数名跟他一样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社会闲散人员，直接就干起了买卖。
而且海流子的“工作模式”，不大一样。
海流子并没有选择拓展市场，而是走了一条“捷径”。
着名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哲学家牛顿曾说过：自己是站在巨人肩上。
而海流子走的路也差不多，他选择了踩在巨人的头顶上！
海流子总共用了不到两个星期，就吞并了湘中市近半数的烟贩子。
而海流子之所以效率如此之高，也跟他简单粗暴的办事风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面对同行，他要么直接武装统一，要么选择利用自身的关系，不断给予压力。
而贩烟本就违法，烟贩子吃了亏，也没处报官。
最终，这些被抢走饭碗的烟贩子，要么远走他乡，要么直接转行了。
说起来，海流子把莫铮这帮人留在最后，其实已经算是考虑乌龙的面子了。
但考虑归考虑，乌龙的面子，并不是让海流子放弃收拾莫铮的理由。
一来，莫铮等人虽然从事贩烟这一行业的时间，并不算长。
但靠着乌龙，以及背后辉煌集团的背景，买卖做得并不小。
二来，海流子这人也是属气球的，但凡有人一吹，他就飘！
在手下马仔的吹捧下，海流子宛若成了辉煌集团的二号人物。
在他看来，乌龙本来就只是下面的一个马仔。
更何况，乌龙与莫铮等人，仅仅只是合作关系。
那他海流子也不是抢自家生意，收拾一个莫铮，自然也不犯毛病。
而乌龙之所以心烦，正是因为了解海流子的想法。
不说别的，光海流子背后那层关系，他乌龙就得罪不起。
可让他放弃贩烟所带来的巨额收益，要说不心疼，绝对是假的。
再加上，之前自己“上位”的过程中，莫铮和小石两兄弟，也没少帮忙。
现在人家生意遇到困难了，自己直接撂挑子就撤退，那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乌龙越想越是烦闷，可偏偏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看着乌龙阴郁的表情，同样心情不太好的莫铮，善解人意地开口了。
“行了，你也别烦了。”
莫铮颇为洒脱地说道：“海流子要整我，说白了也就是眼馋咱挣钱了。”
“赶明我找个时间，约他出来聊聊，实在不行，把收益分他一半得了！”
听到莫铮的表态，乌龙微微一怔。
要知道，贩烟可不少挣，要不然人家海流子，也不可能看得上眼。
莫铮看似风轻云淡，说割让一半的利润。
事实上，说起来容易，真要下定决心，可需要不小的魄力。
但乌龙也知道，在眼前的局面下，这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
于是乎，乌龙沉默片刻后，也是声音沙哑地说道：“铮哥，是我……”
“行了！”
莫铮直接打断，勉强挤出了些许笑容道：“我们是兄弟，扯远了，就见外了。”
…
一夜无话。
翌日上午，日上三竿。
金辉KtV，乌龙办公室。
“叮铃叮铃！”
正当乌龙以为莫铮已经联系海流子，解决了贩烟的问题时，莫铮的电话，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