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字数不多,只有寥寥数行,但却让他感觉天旋地转。
“刀疤兄,自五年前客栈一别,近年来财运可好。近日朕再次莅临戈壁,可否有美酒一杯。朕欲征服西域,他日这戈壁滩再无你生存的可能,今给你指一条明路,追随朕征讨西域,过往不咎,立功行赏,可有意乎。朕等至今日午时,过期不候!”
刀疤客眼神微缩,他在回忆心中所提的往事,那个戈壁滩中的阳关客栈,那一伙武功高强的神秘人,那个气势惊人的如玉公子。
“原来是他!”
刀疤客终于想起来了,帮中二首领与其起了冲突,自己当初与其一战,惊为天人,年纪轻轻就有天象武力,当时自己就知道他不是凡人。自己当时不敌,放他们离开戈壁,原来他竟然是大明天子。
额,当时应该是大夏朝定国公赵辰,一个惊才绝艳、雄才大略的英雄。
刀疤客对这位大明天子也是敬佩有加,他也是一位汉人,只是因为在中原杀了贪官,被到处通缉,才不得不流浪到了河套地区,来到了这片大戈壁。
戈壁滩中有一伙马贼,这些人多是由武威、榆林等地活不下去的当地年轻人,加上拓跋部落从横山金矿中逃出来的汉人奴隶组成。以他的武功,很快就当上了这伙马贼的老大。
当了马贼老大之后,刀疤客干了几笔大买卖,抢了横山金矿的矿砂,偷了陇西官府的粮仓,还霸占了通往西域的整个商路。由于声望越来越大,队伍扩大到了两千来人。这些人来无踪去无影,作战彪悍勇猛,就连拓跋人也忌惮三分,成为河套地区令人闻风丧胆的马贼。
刀疤客也是汉人,也时刻注意着中原的动向,狼国、拓跋人进攻中原,烧杀抢掠,他也曾想着回家保家卫国,但是国家怎么可能会接纳这帮马贼呢。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文帝放弃汴梁逃亡长安,而定国公赵辰临危受命守住皇城,击退狼国军队的消息。后来,狼国再次南侵,逼迫文帝签订城下之盟,向狼国俯首称臣。而唯一的好消息是定国公击败了完颜赤烈等部分联军,守住了黄河以南。这个定国公赵辰,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大英雄。
一年后,狼国50万联军南下,他以为大夏国彻底完了,定国公也无法阻挡50万草原铁骑的攻击。但是他错了,定国公力挽狂澜,他又赢了,竟然击溃了狼国50万联军。刀疤客彻底服气了,他视定国公赵辰为神明。
定国公称帝的第三年,天子赵辰御驾亲征征讨北方草原,他就知道赵辰必胜,如今他对大明天子有着谜一般的自信。果然赵辰又赢了一次,一举灭了狼国,征服了蒙古铁木真部落和辽东完颜赤烈部落,从此一统北方草原,无人再能与大明抗衡。
刀疤客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对中原更加的想念,那里有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父老乡亲。刀疤客已经年近四十,更想光明正大地成就一番事业,可是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盗墓贼。
他隐隐地感到,年轻的大明天子赵辰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西北从来都是中原的隐疾之患,迟早都是要解决的。以当今天子的雄才大略,他怎么可能放过拓跋。
他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大明天子再一次御驾亲征,消灭了拓跋部落。他既兴奋又担忧,拓跋人终于灭了,但是天子赵辰要征服西北,怎么可能放过戈壁滩上的马贼,尤其是戈壁滩上最大的马贼帮派。
他看着眼前的文字,眼中已经湿润。原来那个丰神如玉的公子,竟然不到数年就成为了大明天子。从他的语气当中,刀疤客看出了无与伦比的霸气。
驰骋西域,指点江山,不就是自己曾经的理想?天子可以既往不咎,邀请自己征讨西域,建功立业,这还等什么?就是天子赵辰欺骗自己,自己也要赌一把。
想到这,平日日阴鸷的眼神竟然出现了一道难得的光彩,他把信递给了几位头领。
几位头领看着眼神变幻不定的老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他们看到书信的内容时,一个个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大明天子赵辰的来信,那几个大字闪瞎了他们的眼睛。当今天子要征伐西域,甚至更远的地方,竟然邀请他们这伙马贼共襄盛举。
这,这,这怎么可能?
独眼龙老二小心翼翼地道:“老大,我们可是朝廷恨之入骨的马贼,大明天子不会有诈吧!他会不会把我们骗出去对付我们啊!”
其他两位马贼首领也是眼神不定,他们也有同样的担忧!
刀疤客脸上的刀疤扭动了一下,灯光下显得异常恐怖,但却又有一份独特的魅力。刀疤客眼神凌厉,“三位兄弟,大明天子赵官人的书信你们也看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躲在戈壁滩过我们的日子,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大明大军已经控制了河套地区,我们这么多人要吃要喝,一旦出动,以大明兵力之强,我们这两千人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老大,这三百里戈壁滩,地形复杂,大明大军未必能找得到我们!”
“呵呵,那是现在大明数十万大军还要清剿拓跋部落的势力,一旦清剿完毕,下一步就是我们。以数十万兵力对付我们,这戈壁滩地形再复杂,也逃不过他们的追杀。再说,我们这么多人还要吃要喝,十天半个月问题不到,超过二个月我们就要喝西北风。”
“老大,要不我们离开这里,以我们的实力,到那里都有一口饭吃!”
“走?我们能走到那里去,拓跋以东的武威、南边的陇西、北边的阴山都不可能,西边更是大明大军的口中肉,我们已经无路可走!”
其他三位马贼首领顿时就沉默了,如今这个形势,除了投靠大明朝廷,确实已经无路可走。
刀疤客缓缓地从豹皮椅子上坐了起来,他眼神变得十分坚定,右手紧紧握住了腰中的弯刀,沉声道:“三位兄弟,我已经决定今日就投诚大明,至于你们,大家兄弟一场,无论如何选择我都不拦着,大家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