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市区时,夕阳正把天边染成橘红色。解家大宅的轮廓在树影中渐渐清晰,解随意还在睡,小狐狸蜷在她臂弯里,呼吸轻轻浅浅。
“到了。”无所谓轻轻拍醒她,“回家了,珠珠还在背包里呢。”
解随意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时间摸向背包,确认癞蛤蟆安稳待着,才放心地跟着下车。刚进大门,管家就迎上来,手里捧着个精致的礼盒:“花儿爷,这是西班牙那边寄来的,说是夫人订的悦碧施护理套装。”
无所谓眼睛一亮,一把抢过礼盒:“总算到了!我这张脸可等不及了。”
解雨臣无奈摇头:“刚从山里回来就惦记这个,先去洗手。”
“知道啦,”无所谓抱着礼盒往楼上跑,路过解随意时还不忘叮嘱,“作业别忘了写,我待会儿检查。”
“妈咪!”解随意哀嚎一声,磨磨蹭蹭地被管家领去洗手。
王胖子和无邪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张起灵则抱着小狐狸去了后院——那里有片竹林,适合小家伙待着。汪灿和汪云没多留,说要回汪家安排后续事宜,临走时汪灿突然回头,对解雨臣说:“三个月后,我会带最好的防毒面具,免得被某些人蠢到中毒。”
“滚。”解雨臣懒得理他。
晚饭时,餐桌被摆得满满当当。解随意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眼睛却瞟着张起灵脚边的小狐狸——小家伙被允许在餐厅待着,正蹲在角落啃一块鸡胸肉。
“阿爸,它叫什么名字啊?”解随意忍不住问。
张起灵想了想:“小白。”
“好普通哦。”解随意撇撇嘴,“不如叫‘青铜’吧,纪念它从青铜门出来的。”
“就叫小白。”张起灵坚持。
解随意还想争辩,被无所谓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吃饭。无邪看着这一幕,偷偷对王胖子说:“你看小哥,对狐狸比对谁都有耐心。”
“那是你没见他对珠子有耐心的时候。”王胖子压低声音,“想当年,他为了颗珠子,在斗里待了三天三夜。”
“真的假的?”
“骗你是小狗。”
两人正嘀咕着,解雨臣突然放下筷子:“无邪,明天跟我去趟解家书房,我找了些关于青铜门封印的资料,你看看能不能看懂。”
“行啊。”无邪立刻点头,“正好我也想查查我三叔当年留下的笔记,说不定有线索。”
饭后,解随意被勒令回房写作业,她磨磨蹭蹭地打开书包,看着摊开的数学卷,突然灵机一动,把小白抱到书桌前:“小白,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呗?鸡兔同笼,共35个头,94只脚……”
小白歪着头,用爪子扒了扒卷子,似乎在认真思考。解随意顿时兴奋起来:“你看懂了?快告诉我!”
小白突然跳上桌子,对着台灯撒了泡尿。
“啊!你干什么!”解随意尖叫起来。
楼下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跑上楼。推开门就见解随意站在书桌前,一脸抓狂,而小白蹲在台灯旁,尾巴翘得老高,像是在邀功。
“怎么了这是?”无所谓问道。
解随意指着被尿湿的卷子,气鼓鼓地说:“它尿我作业上了!”
众人看着那摊黄色的水渍,都忍不住笑了。解雨臣扶额:“解随意,我早就说过,别把狐狸带进书房。”
“是它自己跑进来的!”
张起灵走上前,把小白抱起来,对解随意说:“我赔你一张新的。”
“真的?”解随意眼睛一亮。
“嗯。”张起灵点头,“明天让管家去买。”
解随意立刻不气了,甚至还摸了摸小白的头:“好吧,原谅你了。”
折腾了半天,解随意总算乖乖写起了作业。其他人回到客厅,继续讨论青铜门的事。解雨臣铺开一张古图,指着上面的纹路说:“你们看,这里记载的封印仪式,需要三样东西——张家的麒麟血,霍家的玉佩,还有汪家的密钥。”
“汪家?”无邪皱眉,“汪灿会给吗?”
“他会的。”解雨臣眼神笃定,“他比我们更不想让青铜门出事。”
王胖子挠挠头:“那霍家玉佩呢?霍秀秀那边……”
“我已经让人去问了。”解雨臣说,“应该没问题。”
张起灵一直没说话,这时突然开口:“麒麟血,我有。”
众人看向他,都松了口气。有张起灵在,至少最关键的一样东西有了着落。
夜渐渐深了,讨论告一段落,大家各自回房休息。解雨臣洗漱完,见无所谓正对着镜子涂护肤品,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子,都是那个西班牙护理套装里的。
“有用吗?”他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
“当然有用,”无所谓得意地说,“等我做完护理,保证年轻十岁,到时候你可得看紧点,免得被小年轻拐跑。”
“谁敢。”解雨臣低头,在她颈侧吻了一下,“就算你老成老太太,也是我的老太太。”
“呸,难听死了。”无所谓笑着推开他,“快去睡,明天还要忙呢。”
躺在床上,解雨臣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白天在山里的情景。阳光、笑声、溪水,还有那只突然出现的小狐狸……原来热热闹闹的日子,比独自扛着一切要舒服得多。
三个月后的青铜门,或许依旧危险,但他不再是一个人。
隔壁房间里,解随意抱着小白,嘴里还在嘟囔:“明天一定要让阿爸给我买新卷子……还有,珠珠好像饿了……”
小白蹭了蹭她的脸,闭上了眼睛。
夜色温柔,连空气里都带着点甜甜的味道。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此刻的安稳,已经足够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