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
虽然天还没黑,但是快到吃饭的时候了,李纪元说:“咱们能到一起也是缘分,所以今天我要请弟兄们喝两杯,谁也不许推辞,走吧。”佩轩说:“谢谢纪元大哥!吃饭是肯定的,不过咱们酒厂有专门的开拓市场的费用,大哥安排,厂家结账。”李纪元摇摇头说:“兄弟,你们到县城来了,必须让我来尽地主之谊啊,这个别争了,就这样吧。”于是,他领着大家到隔壁的一家饭馆,进了一个房间,大奎跟着于师傅去车上搬了一箱酒过来,看来一场猛喝在所难免。李纪元为了陪好远来的客人,又找来一位朋友,在高寨公社开烟酒批发部的申老板,申老板也说知道佩轩的故事,佩轩说他去年高考就在高寨,也算是一种缘分。
排座位颇费了一番周折,佩轩推荐马洪亮坐首位,因为他年龄最大,是老大哥,而且与各位都认识;马洪亮坚决推辞,说什么也不肯坐首位,他说自己能力和酒量都差的多;邓科长接着推荐李纪元坐首位,李纪元也坚决推辞,说自己德不配位,号召力不够,酒量也不大;李纪元则极力推荐佩轩坐首位,佩轩郑重地推辞:“各位大哥,我年龄几乎是最小的,还是个学生,啥也不懂,酒量很小,有各位大哥在,我咱们敢坐首位呢?越位了。”但是,李纪元、申老板、马洪亮都推荐他坐首位,李纪元和申老板几乎是硬把他抬到首位上的,他再推辞也没用,也只好坐首位了。李纪元说:“佩轩兄弟,你是咱县的名人,也是个传奇人物,你还是酒厂和咱们经销商的搭桥人,其实这首位非你莫属,你就安心坐吧。”马洪亮说:“别看佩轩兄弟年轻,其实是号召力最强的,你成熟、稳重,少年老成,你坐首位,是大家的共同心愿。”申老板笑着说:“佩轩兄弟大名鼎鼎,你不坐首位,谁也不答应。”佩轩摇摇头,无奈地说:“承蒙各位兄长厚爱,感觉德能不配,力有不逮,只能勉为其难了。”说完,向大家拱拱手,表示感谢。
佩轩坐了首位之后,左边是邓科长、大奎、于师傅,右边是马洪亮、申老板、李纪元,除了于师傅因为开车不喝酒之外,其余六人都必须喝。佩轩自知酒量不大,诚惶诚恐,但是遇到这样关键的场合,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他说:“承蒙各位兄长的抬爱,我来说几句,咱们今天能够在这里相聚,确实是一种缘分,感谢申老板!感谢李老板!感谢马大哥!为了今天咱们的缘分,干杯!”大家一起站起来,相互碰杯,然后一饮而尽。佩轩接着说:“正是酒厂使咱们联系在一起,第二杯,咱们感谢酒厂!”大家又相互碰杯,干杯!”佩轩继续说:“目前酒厂正在扩大生产规模,为咱们以后的销售打下坚实的基础,我提议,为酒厂的健康发展干杯!”大家又举杯干杯。三杯过后,佩轩身为首位,首先过关为大家敬酒,从马洪亮开始,划拳定胜负,他首先赢两杯,结果她喝一杯,马洪亮喝两杯。到申老板这里,因为是初次急忙,首先两人碰了两杯,然后划拳,他又赢了,于是就说:“申大哥让着我啊。”他喝一杯,申老板喝两杯。接着是李纪元,也是初次急忙,又有姐夫这层关系,两人连碰三杯,接着划拳,李纪元赢了他,于是他和两杯,李纪元喝一杯。到大奎这里,自然大奎喝了两杯,佩轩喝一杯,邓科长这里也是这样,这样佩轩就算过关过完了,他松了一口气。这一圈下来,无论如何也有二两多酒。接着申老板自告奋勇要过关,他也是从马洪亮这里开始,只不过是顺时针转圈,因为申老板除了李纪元之外都是初次见面,所以这一圈下来他没少喝,不过看得出来,他酒量很大,过一圈不在话下。接着李纪元过关,他与申老板情况一样,除申老板之外,与其他人都是初次见面,所以难免要多喝几杯,他也是大酒量之人,也轻松过了关。本来邓科长想率先过关,但是申老板和李纪元抢着过关,他干脆就把自己放在最后过关。大奎过关较为谨慎,但是与申老板和李纪元也多喝了几杯。马洪亮自称不能喝,稍简化一些过了关。最后是邓科长过关,他从佩轩这里开始,自然佩轩喝了两杯,让他和一杯;接着他和马洪亮划拳,他赢了,喝一杯,马洪亮喝两杯;他与申老板和李纪元都是先碰三杯,然后划拳,他一赢一输,分别喝了一杯和两杯;他到大奎这里,自然是大奎喝两杯,他喝一杯。他这一圈也喝了不少。
过完了关,接着分组对喝,佩轩、大奎、邓科长为一组,马洪亮、申老板、李纪元为一组,又喝了一瓶多才罢休。最后,佩轩说:“咱们已经喝了四瓶多酒了,平均也有七两酒了,酒就不喝了,大家多吃点菜。”李纪元说:“这里的菜比国营发给的好吃还实惠,服务态度也好。所以呢,国营单位不改革不中了,再不承包,国营饭馆就没人去吃饭了。”邓科长说:“是啊,我们酒厂也是这样,地区和市里看我们厂已经很难生存了,就让我们自负盈亏,这一下把我们逼到悬崖边,我们反而起死回生了。大家一条心,要把酒厂搞好,干劲都很大。韩厂长说了,除了扩大再生产的资金以外,赚的钱都要当奖金发给大家,让大家更有积极性。能多挣钱,谁不好好干?大家都穷得叮当响,谁不希望多挣点钱补充家用啊。”申老板说:“你们的厂长真是个好厂长啊。”一直没说话的于师傅说:“是啊,我们韩厂长确实是个好厂长。岁我们厂来说,一个文秀姑娘,一个韩厂长,他们俩对我们这些职工来说太重要了。”邓科长说:“现在厂里的厂长们都是正经干事的,厂里来客人了,也是由厨师炒几个菜在小会议室招待。上次佩轩兄弟和文秀姑娘来了,厨师没在,还是副厂长蔡大姐亲自下厨炒菜,文秀姑娘去帮厨,哈哈,他们都说,这比外面饭馆吃饭省多了。”李纪元、申老板、马洪亮听了,都感慨不已,李纪元说:“这样的厂家肯定有希望,励精图治,艰苦创业,才能把工厂搞好。工厂好了,我们这些经销商才会挣住钱,大河没水小河干嘛。”申老板说:“咱们这洹水大曲确实不错,平时我喝其它酒喝不了这么多,今天咱们热热闹闹,不知不觉就喝了七、八两,感觉一点事没有。这酒我要定了,邓科长吩咐就是。”邓科长对申老板拱拱手说:“谢谢申老板的信任!”申老板直率地说:“从咱们很随意的言谈之中就知道酒厂是充满希望的,厂里的领导们都很能干,很正干,邓大哥、于大哥都是实在人,不是花言巧语只靠嘴的人;再说,千假万假,这酒不假,洹水大曲就摆在这儿,咱们都喝了,这酒实在是不错!今天虽然喝了七、八两,但是感觉还清醒,还没说醉话,哈哈。还有,就是与佩轩兄弟和大奎兄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佩轩兄弟那么大名气,想不到一见面是这么实在、这么厚道的人,文秀姑娘今天虽然没在,但是可以想象,也是很善良、知书达理的明白人。有你们来做保证,我们一百个放心!感谢纪元哥让我结识了这么多的好朋友,这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李纪元接着说:“佩轩兄弟和大奎兄弟我早就知道,只是无缘得见,我听说大奎兄弟拳打的好,是武林高手,今天见了,是这么诚恳的实在人,好让人敬佩!”大奎笑着说:“让各位大哥见笑了,我虽然打拳有十多年了,不过没有啥真功夫,都是花架子,只是一种爱好而已,娱乐娱乐吧。”李纪元说:“老家附近都说,大奎兄弟打拳功夫最好,而且藏而不露,这才是高手风范。”大奎谦虚地说:“不敢当,不敢当。”
这时候,主食也已经做好端上来了,是本地有名的烩饼,李纪元说:“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大家喝完了杯中酒,开始吃饭。李纪元说:“刚才申老板说的一番话其实也是我想说的,厂家确实是值得信赖的;这酒咱们也喝了,确实是好酒;还有佩轩兄弟、大奎兄弟、文秀姑娘,都是值得信赖的厚道人。咱没啥可说的,签合同就是。”这时候,大家都吃完了饭,邓科长说:“今天咱们喝了不少,兄弟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再过来签合同。”申老板说:“邓科长,现在一签就中了,不必等到明天了。”邓科长解释说:“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跟家里也好好商量商量,什么事不能咱们酒桌上一拍板就决定,这样显得太草率了,不够慎重。明天我这边还有一些事要办,必须过来。谢谢李老板的款待!马大哥,佩轩、大奎兄弟,咱们走吧。”
邓科长、于师傅、马洪亮、大奎、佩轩他们与李纪元、申老板一一握手告别,坐上车,于师傅开车就往北驶去。到了马庄,于师傅问了马洪亮住在哪里,坚持要把他送到家里,于是马洪亮指着路,很快就到了,他下了车回家,于师傅继续往贾庄开。
到了贾庄,于师傅先吧佩轩送到家,又送大奎,然后把车开到他们住的院子里,也去休息了。佩轩回到家,跟妈说了一声:“妈,我回来了。”就去睡了,虽然他比较注意,还是没少喝,至少也在平均数七两以上了。唉,太多了,如果文秀在场,肯定心疼他,或者会替他喝。他知道,他坐在首位肯定少喝不了,但是也没办法,盛情难却,发展经销商,又遇到故旧,大家但是性情中人,不喝怎么行呢?邓科长、大奎、申老板喝的比他还多,不过他们酒量大,一般喝七、八两没事;他酒量没那么大,正常也就是四两到半斤,今天确实有点多,以后还是要注意点,不能喝太多。睡吧,睡着就好了,明天就没事了,这样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喝了一杯水,感觉像没事人一样,又躺了一会儿,就起床了。妈问他昨天喝了多少酒,他说喝了半斤,没事,今天还要去给酒厂办事。吃过早饭,他就去了邓科长他们住的院子,大奎刚刚给邓科长他俩送饭过来,邓科长和于师傅在吃饭,他们人佩轩一块吃,佩轩说吃过了。吃完饭,他们往车上装了一百多箱酒,坐上车,于师傅开车就出发了。十点来钟,他们就到了县城,找到李纪元,一见面,都说昨晚喝多了,都笑起来。佩轩说:“咱们初次见面,难免要多喝,以后不能再这么喝了。”趁着邓科长和李纪元细谈的时候,佩轩提出要去文秀的大舅家一趟,李纪元问道:“佩轩兄弟,你要去的是靳县长家吧?”佩轩说:“是的,就是原来教育局的靳局长。”李纪元说:“兄弟,我建议你中午是时候去,他家也是双职工,今天不是星期天,都在上班,中午才回家,这会儿家里不一定有人。你不如这样,一会儿咱们就去吃饭,吃完饭你再去,时间正好。”佩轩听了,感觉他的建议很好,于是坐下来与大奎、于师傅聊天。
很快,邓科长和李纪元就谈好了,马上签了合同,他们一起卸下来六十箱酒,李纪元付了四十箱的款,剩下二十箱的款三个月内付清。李纪元对厂家的优惠政策非常感激,对邓科长和于师傅表示感谢。然后,他领着大家到二百米之外的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