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匹的拳光划破万界,照亮了永恒。
犀利的大法相互碰撞,每一招都如同亿万颗恒星在大爆炸一般,黑暗的海水在涌动,腐朽的气息弥漫诸天之上。
海的另一边,一篇古老的金色法旨在浮现,镇压万界,不受这种恐怖的气机所萦绕。
否则玄黄古界就算不受损,但是下界如同恒河沙硕一般的凡界必定会被这种气息所破灭。
毕竟这乃是埋葬无数神魔骨骸之地,当中不乏太乙金仙乃至大罗。
它们最后的生机在此地消散,融入了漆黑的海水之中,亿万年的变迁,让其无限恐怖且骇人,甚至远盛于这片禁忌之地的混乱规则。
“斩断仙基?要重塑吗?”陈落轻语。
现在的他几乎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之中,仅仅是凭借战斗的本能催动自身和镇神鼎与帝苍大战。
虽然依旧落了下风,肌体不断地崩碎,就连材质堪比阿鼻血屠的鼎身之上都有裂痕在浮现。
可以想象到帝苍是多么的恐怖,真正的在这个境界前无古人了。
否则仅凭金仙之力怎能击破此等材质的天物?
此前的混沌剑胎若是按照两界之中的宝物等级来划分,几乎可以被列为先天灵宝极致,哪怕被陈落重炼,不再富含以前的无敌道韵,但是它的材质依旧惊人!
突然,陈落的身体一震,满是战意的双目之中光芒大盛,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此前他一直在纠结如何重塑玄黄人族的仙基,这种事情绝非现在的他可以做到。
但是他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一切被忽略的点都被剖析。
祖神降下法旨,斩断人族仙基。
“若是斩灭祖神法旨,是否玄黄人族可以踏上仙途?”
当想到这种可能,他的血液是否都停止了流淌,眼神之中爆发出绚烂而又夺目的光芒。
无数的神秘符文都萦绕在他的眼前,直视前方帝苍。
但是很快,他催动八九玄功与帝苍对碰时分又摇了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真的太小了。
那可是祖神降下的法旨,堪比圣人法旨,怎会是一尊金仙就可以斩破,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好胆,与我大战竟然还敢分心。当镇压你与无相,剥离神魂,以示天听!”
帝苍头戴冠冕,神色和语气都冰冷到了极致,亘古不变的眼神之中充斥着一股难明的怒火。
自他出道以来,傲视同辈,俯瞰万族,何时大战时分被人如此轻慢?
更何况在不久前,眼前之人还只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现在却在大战时分神!
到了这个境界,哪怕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之中都可以排得上名号,大战时分稍有偏差就会身死道消,没有人敢这般狂妄!
伴随着帝苍的怒吼,九色神光再现世间,璀璨的神芒好似要掩盖太阳祖星的光辉,普照世间,震荡神庭九重天!
无数的生灵只觉得眼神刺目,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
九大祖神的法与术被帝苍融合,几乎可以堪比当世最强杀招,血杀万界,诸天都要崩陨!
“轰!”
最为炽盛的神芒如同照亮天地的唯一光束,穿破了时空的阻挡,纠缠了无数的因果之线。
波纹荡起传遍九天十地,让人胆寒,密密麻麻的古老字符,那是神文,那是祖神书写至高法旨所用,现在被牵引而出。
要绝杀眼前的洪荒人族,陈落现在所做的一切让帝苍都觉得心神不宁!
这一刻,无相骨海之上,风云动荡,赤红色的血云遮天蔽日,好似末日的到来,昭告着世人,诸神黄昏!
“轰!”
陈落眼神一凝,无上大法被他引动,最为强横的本源拳印被他祭出,恍惚之间,万界万物宇宙起源都在这一拳之间迸发而出,狂暴无比,比之前不知强盛了多少,震惊所有人!
九大祖神的法与术相互融合,强悍到了极致,令强大仙人都感觉到心悸,但是陈落却无法逃离,只能迎击,挥出了自己此生以来的最强一击!
毫无疑问,这一拳下来哪怕是寻常太乙都难以承受,会被好事者记载下来,谱写进入古界古史之中。
不得不说,两人都太强了,初入金仙境界,没有经过岁月的熬炼,就进入了这个境界的极致,战力更是远超世人的理解,强盛到了极致,真正的震古烁今!
“轰!”
白骨破灭,黑色海水奔涌,无量的神光淹没了场中的一切,混乱道则都在此刻湮灭,化作了灰烬。
就连无相骨海外的无上法旨都在两人大战的这一瞬间发生了一下抖动。
这样的结果令所有人都觉得难以接受,要知道这至少是一位准圣书写的法旨。
圣人之下皆蝼蚁从不是说说而已,带有一个圣字的生灵,就是超脱世人理解的存在。
傲视万界,坐看世间沉浮。
这样的存在,哪怕是强如大罗金仙都要俯首遥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超脱了古史的描写和记载。
现在只是两尊金仙大战,哪怕战力无双,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他们的大战竟然能够触动准圣大能所书写的法旨!
烟霞喷薄,秩序神链在破灭,所有人都看不清其中的一切,当神芒消散,天地归于平静。
一道身影仿佛矗立在时光的尽头,眼神之中带着难掩的冷漠,身躯挺拔,遥望长空,要望穿着诸天万域。
霞光喷薄之间,神芒跳动,漫天的白色骨碴子飘散,像是一场圣洁的白花,在述说着此地的凄厉。
虚空之中有神魔在嘶吼,有仙神在咆哮,都在这一击之下化作了劫灰。
无数的黑暗海水都在此刻翻涌,要泼洒万界,最终都趋于平静。
眼前的一幕令世人震惊,令所有人都莫名震撼,觉得不可思议,却又觉得理应如此。
那道身影很年轻,生命力喷薄,可以看得出来,他还处于修行的黄金岁月。
他就静静地矗立在天地之间,冷漠的眼神俯瞰着万物,好似一尊无上帝君,强大而骇人。
“只有如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