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白星无奈叹息,“抱够了吗?”
良久的寂静被这道不冷不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可奈何的宠溺声打破。
云泽安听到这话,下意识摇了摇头,“不够。”
不知怎的,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哑的过分,也要命的性感。
白星直觉不对,心里的担忧胜过了一切,几乎是瞬间就抬手回抱住他。
情不自禁,也就没轻没重的,也不知道碰到了哪,竟惹来一声闷哼。
白星也算是有些知道他的,若非疼到无以复加,对方压根不会吭声。
白星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受伤了,有多严重,上药没有。
还有更深的也无法问出口的:这段时间都去哪了?干了什么事?何人伤的你?……
哪还记得其他?
心里刚升起这些疑问,白星就有些强硬的推开他,一把扣住人手腕,语气却控制不住的有些冷硬:“你受伤了?”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以及笃定。
云泽安微微愣过后,却是由衷的笑了,脑袋搁在白星肩上点了点头,“是啊,被夫君发现了,好痛。”
这下轮到白星愣住了,他......这是在......撒娇?
心里酸酸软软的,也有点酥酥麻麻的。
“衣服脱了。”
依旧有些冷硬的话语,却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和沙哑。
白星瞳孔加深,望向云泽安的眼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白星不是强硬的人,甚至不喜欢命令式的语调,这会让他犯恶心,但面对“消失”了许久的爱人,还带着一身伤回来,饶是白星也不能免俗。
生气吗?或许更多是气自己,气自己不够强大,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甚至弱小到对方连只言片语都不愿同他说,因为他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只有徒劳的担忧。
白星的心里像是被灌满了水银,深重,痛苦,腐蚀到麻木。
白星瞳色无波,落在云泽安身上,却没有焦距,看在云泽安眼里,就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人。
这一下,在云泽安心里掀出滔天巨浪,喉咙滚动,脑子疯狂思考……是谁。
脑子的想法似乎并不影响他的肢体,抬手一挥,上半身衣服瞬间化为齑粉。
云泽安没有过多思考,本能想要拉回白星的注意力,哪怕是他最不堪的一面。
“......老......老公,我......我还没来得及上药,你能帮帮我吗?”
云泽安脸上染上些许红晕,用有些别扭的语调,念着有些别扭的称呼。
他知道这两个字在他们那里代表着夫君的意思,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夫君夫人卿卿什么的张口就来,换做这个怎么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说完,他便低下了头,像是害羞的小媳妇。
殊不知,这句话在白星脑海中反复回响,久久无法平复。
良久,喉咙有些干涩的开口,“你......你叫我什么?”
白星指尖都在发颤,连带着声音也有点颤。
云泽安注意到了白星声音里的微妙,他在兴奋?
云泽安愣过后,低垂着的眼微微眯起,瞥了眼那不可描述的地方,有些遗憾。
可惜了,看不出来。
“老公。”云泽安乖乖叫了声,舔了舔嘴唇,虽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为何会是夫君的含义,但似乎还不错,他很喜欢。
白星猛然闭眼,呼吸略显凌乱,过了许久才慢慢平复,目光在他胸膛处的伤口游移。
本想唤醒自身的良知,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
但可惜的是,他看着对方胸前很深很重,血肉外翻,模糊了伤口边缘,显得更加狰狞的伤口,却更加兴奋。
甚至想要亲自动手触碰按压,让他感受并记住这个疼痛,如他这长久以来的痛,他也想让对方尝尝这抹痛。
白星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浑身一颤,逐渐冷静下来。
肉体上的疼痛毫无意义。
白星蓦地握紧拳头,或许只有那种疼痛才能叫他长记性,最好叫他半个月下不来床,不,一个月。
白星愤恨的想着,但也知道这行不通,他的力量和实力完全不占优势,但一想到可以将这样一个人压在身下,一定比什么时候都让他兴奋。
白星盯着伤口,抬起的手停在寸许,指尖微微颤抖着,“很疼?”
“疼。”云泽安毫不犹豫的抓起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有些急促的凹凸不平的触感让白星的指尖蜷了一下,怎么都不肯再碰。
“放手。”白星咬牙,“不是喊疼?现在又不疼了?”
“疼。”云泽安摇头又点头,“老公帮帮我,多疼疼我。”
这撒娇一般的呢语,让白星一下就没了脾气,整个都软和下来,他取出师尊给他备的伤药,小心翼翼且十足耐心的替某人上药。
白星蹙着眉,越皱越紧,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宇间都带着煞气,下手却极其轻柔。
云泽安仿佛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目光凿凿,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却不难看出眼底的专注与炙热。
白星上完药,皱着眉抬头瞥他一眼,“我脸上有花?”
这视线都不带遮掩的,他这脸都快让他盯出个洞来了。
云泽安摇摇头,想也不想的道了句,“你比花好看。”
白星一顿,手跟着一抖,后脊很实诚的窜过一抹电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哪学来的土味情话,真俗,白星心里这般想着,却还是有被人夸奖的喜悦。
虽然他一个男的被夸好看有些那啥,虽然但是,夸他的是他的男朋友耶,这句就该他夸,他不好看,还要觉着谁好看?
说出口后,云泽安自己也愣了一下,虽然觉得这脱口而出的话语有些轻浮和冒犯,但瞧着他家小老公面色红红样子,浑身都舒坦了。
还会害羞?他知道别人也夸过白星长得好,但白星都没有害羞过,于是云泽安很快得出一个结论:他家小老公只对他一人害羞。
这一认知险些让他的嘴角咧到耳后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