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我想取走我的‘回生果’…”
……
“伽罗!”
薄雾笼罩的山顶,狼族区的边界,刚准备离开的伽罗被身后的一声呼唤叫停了脚步,回眸望去,阿卡斯正朝他快步跑来。
“伽、伽罗…”,在伽罗面前驻足的阿卡斯双手撑着膝盖,低头喘着粗气,今天的他显得格外虚弱。
两秒钟后,阿卡斯直立起身体,抬头看向伽罗,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疲惫,脸侧还挂着一条新的伤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找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伽罗却将注意力放在了阿卡斯脸侧的伤口上,“这是…‘大满月’时弄的?”
“嗯?”,注意到了伽罗视线的阿卡斯侧目向自己侧脸看去,又淡然一笑,“哦!这个啊!放心,我身体强壮着呢!别担心!”
话音落下,阿卡斯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伽罗,“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又拎起伽罗的胳膊佯装查看,“还是说你把伤口藏起来了?”,又甩下伽罗的胳膊好似宽慰道:
“哎!这有什么的,大多数狼在经历‘大满月’后都会受点伤,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们又不像那些能控制自己的长老将军他们……”
伽罗:“我好像能控制自己了。”
“所以你……”,正在那自说自话的阿卡斯在听到伽罗这句出其不意的话后忽然一顿,“什么?!!”,又惊讶的对上伽罗的眼睛,“你什么时候……”
可伽罗却并没有理会阿卡斯的惊讶,而是神色担忧的环顾向四周。
阿卡斯说的没错,大多数狼人在经历“大满月”后都会受伤,结束后的头几天更是会精疲力竭。
这是他们在那天为了不给其他人造成伤害,而选择靠着意志力极力抑制自己残暴和欲望天性的后果。
看着周围街道上还不足平日里五分之一的人群,望着狼区边界上萎靡不振和满身伤痕的站岗士兵,又想到昨天在第三监狱发生的事情,一种说不上来原因的不安漫上了伽罗心头。
“可以啊,你小子!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秘诀……”
耳边,阿卡斯还在喋喋不休,却一句也没进入伽罗心里,反而是伽罗心头的不安愈演愈烈,让他被不自觉的握紧了肩上的挎包。
“阿卡斯!”
伽罗忽然对上阿卡斯的眼睛,神情的严肃让阿卡斯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什、什么啊?突然这样看我,吓我一跳……”
“阿卡斯,我有一件事情拜托你!”
伽罗没有理会阿卡斯的诧异,反而是一手用力的握上了阿卡斯的肩头,“我现在必须赶紧下山一趟……”
可话到这里,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不知道要如何向阿卡斯解释自己那种不安的心情。
察觉到伽罗情绪的阿卡斯却忽然对着伽罗自信一笑,又抬手拂上伽罗搭在他肩上的手,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呗,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我你还不放心吗?”
“……”两秒钟的犹豫后,伽罗艰难的开口,
“阿卡斯,我会尽快回来……如果…如果这期间狼族发生什么了,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拜托了!”
“还有……保护好长老。”
……
薄雾渐散,绿意渐浓,风吹过伽罗眼畔,脚踩过青草枯叶。
这山下浓密的森林,茂盛的草地,正是狼族最向往的大地,而不是什么高山之巅,云端之所。
但现在,那曾经他们待过的地方,曾经搭建起的房屋,早已经被藤蔓缠绕,灰尘覆盖,成为了日月变迁风雨摧残下一片回不去的废墟。
蓝色的身影穿梭在废墟之间,却没留一点留恋的时间,只是不断的加快步伐,踏过下山的路,肩上的布袋在奔跑中撞击在身上,发出阵阵声响,却像是敲打在心头。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脚跃出那曾经的“铁网”,身体跨出那曾经的“边界”时,几道黑色的身影却在他看不见的森林的另一边,进入了“铁网”内部,向山头跑去……
…………
(几分钟前)
在森林的另一边,依旧是那个阳光晒不到的地方,乌鸦在上空盘旋,残食着遍地的腐肉。
一双双脚踩碎地上的骷骸,踏入阴冷黑暗的洞穴。
“我们重整旗鼓的时候到了!!”
在这洞穴的深处,一双紫色的眼睛亮在高处,俯视着遍地的同僚,射出贪婪的目光。
“今天!让我们以‘新黑街’的名号!推翻过去迂腐的善良!打倒那些虚伪的正义!”
“撕碎规则!打破那狗屁的和平契约!”
“释放原本就属于我们的血性!!”
“创建真正的狼族!夺回原本就唾手可得的世界!!”
一声口号落下,万句呼声接应。
“撕碎规则!打破契约!释放血性!夺回世界!!”
“撕碎规则!打破契约!释放血性!夺回世界!!”
洞穴的石壁在呼声中震动,洞外的乌鸦在呐喊中惊飞。
一群受不够了被不平等和平条约束缚的反抗之狼,在一头心怀不轨以复仇和争夺为底色的领头狼的带领下,踏碎了洞口,向那原本被他们称之为“原居所”的山顶冲去。
紫色的身影缓缓走出洞口,看向那往山顶涌去的狼群,又将目光锁定在山峰,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哼!和平?老头子……真正的和平,都是在战争中打出来!”
“现在,长老的位置,该轮到我坐了!”
一声话音落下,消失在雾间。
…………
与此同时,护佑军区,小心的办公室内,一张被封存在透明袋中的染血dNA报告单,正静静的躺在小心的办公桌上。
这是在第三监狱内找到的报告单,是他前些日子拜托开心去调查的事情,可如今…却成了间接害开心受伤的原因。
看着报告单上那被印在血水下的“凯撒”两个字,看着那与当年狼族二长老基因对比后的报告结果,小心控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如果…当时我不是拜托开心,而是自己去调查…是不是就能避免开心在那个时间点路过第三监狱…是不是…就能避免如今的状况……”
(“小心,爸爸妈妈要去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小心,好好跟奶奶生活……”)
(“特别新闻报道:昨日在‘和平公园’,‘银杏’队长当街遇害……”)
“如果……我当初能再强一些…能好好训练……是不是…爸爸妈妈就不会死…一切就会不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总是赶不上……”
一声声自责变为无声的泪水,混淆着现实与过去的纠葛,一滴滴落入小心肚中,化作他指尖不住的颤抖。
可这时,一阵呼唤忽然闯入房门冲入耳中,打破了他自责的旋涡,却也惊吓了他的眼眸。
“小心长官!小心长官!开、开心长官他……他、他快不行了!”
“什么?!”
……
(未完待续)(下篇已更)
(下篇预告:“…‘回生果’,不能起死,但能回生…”;“在最能增长力量的那天选择压抑天性自我削弱,就为了换取理性与高尚?呵!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