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胡玉成他爹这儿,留过洋、讲科学,哪信这些?干脆把那一套全扔了。
结果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家道中落。
胡玉成嘴上嚷着不信鬼神,背地里却偷偷找风水先生算命改运。
可他不知道,那曾经的“家仙”早变成了“仇仙”,怨气积了三代,哪是几句忏悔就能压住的?
高飞二话不说,手往袖子里一掏,几张灵符“呼”地飞出,在空中划出道道金光,瞬间把那蛇妖裹了个严实。
真相已经摊在桌上,高飞也没打算讲情面。
那蛇妖眯眼打量高飞,看出他有点真本事,可这毕竟是自己和胡家的旧账,谁拦谁就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扛得住。
就在他刚想动手时,屋子四周忽然浮起层层叠叠的光纹,法阵一层套一层,缓缓亮起。
蛇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钓来的!胡玉成不过是诱饵,真正的杀招是这阵!
“哟,还藏了这一手?看你这阵法,真能困得住我?”
话音没落,蛇妖猛然撞向阵壁,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
可他试了一次,两次,每次刚冲到边缘,天雷就“咔”地劈下来,打得他鳞片乱飞,皮开肉绽。
几轮下来,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焦黑的伤。
“你居然把法阵叠着用?”
蛇妖终于变了脸色,语气里头透出一丝惊。
平文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高飞刚才那副淡定不是装的,是真有底牌。
“我刚才还纳闷呢,就凭一个破阵能拦住这玩意儿?没想到你还加了层保险!”
高飞瞥他一眼,心里翻了个白。
他又不傻,这蛇妖能保胡家三代兴旺,能是普通角色?没点后手,怕是自己都得搭进去。
“我一开始就不懂,胡老板明明从不信这套,家里怎么还会闹出这种事。
直到看见那棺材坑里钻出一窝蛇,我才明白——不是他们没拜,是拜错了对象。
人家早就翻脸了,你还当他是神仙供着?”
他转头盯着蛇妖,“你已经折腾了他们三代人,仇也算报得差不多了。
再继续下去,沾了人血,修的那点道行就全毁了。
天雷劫一落,谁都救不了你。”
蛇妖冷笑,“少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胡家毁诺在先,我老婆的命谁来还?当初说好供我百年,结果才几十年就把我当垃圾扔了。
他们背信弃义,现在反倒怪我报复?”
胡玉成听着,整个人僵住了。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他爹死活不让他们兄弟进祠堂,每年却坚持上香,还定下家规不准外人触碰神位。
那时他只觉得是老古板,可现在才懂,那是怕惹祸上身。
“如果……我现在重修祠堂,把你重新供起来,这事儿能不能算了?”
他声音发抖,是真怕了,也是真悔了。
蛇妖一听,咧嘴笑了,笑声瘆得慌。
“你们人啊,嘴上说得漂亮,转头就忘。
我信你们一次,害得我老婆死无全尸。
这次?呵,血债血偿,哪怕我魂飞魄散,也要你们胡家断子绝孙!”
高飞看着那蛇妖满脸执念,默默叹了口气。
劝不动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蛇妖修炼了这么多年才修到今天这地步,本该是条正路走到底的。
可偏偏为了点小事钻牛角尖,动手伤人,手上沾了血,坏了阴德,这一下别说飞升了,连往后修行的路都断了。
既然他自己不肯罢手,还要死咬着胡玉成不放,那高飞就绝不能装看不见。
他一咬牙,直接催动法阵,把里面的雷劫威力猛地往上提了一截。
那闪电一道接一道往蛇妖身上劈,噼里啪啦炸得空气直冒焦味,连皮带肉都开始冒烟了。
蛇妖拼了命地调动全身修为硬扛,可那雷劫太狠,根本挡不住,身子都被轰得直颤。
到现在还不醒悟,那就真没法救了。
就算高飞想手下留情,也不能让他再出去害人。
“妖类最怕天雷,这是本能。
可他到现在还不悔改,那就别怪老天不讲情面了。”
阵中雷声轰鸣,闪电不断落下,蛇妖早就被打得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最后一道雷光砸下,连个响儿都没多留,只腾起一小股青烟,转眼就散了。
高飞望着那空荡荡的阵心,轻轻叹了口气。
“活该他走到这一步。
本来好好修还能有点盼头,就算犯过错,只要真心悔改,潜心修炼,未必没机会登仙路。
可他偏要被私心蒙了眼,落得个魂飞魄散,连投胎的资格都没了,真是不值。”
胡玉成见蛇妖彻底没了,总算放下心来。
正要开口,却看见角落里还绑着个僵尸,被高飞一张符纸压着,动弹不得。
“胡老板,”高飞开口道,“当初你给钱的时候我就讲过,只要没尸变,就好好安葬。
但现在这玩意儿已经成了僵尸,留着只会害人,对你也不安全。”
胡玉成一听就明白了,这事不能再拖,干脆全交给高飞处理。
他自己还得缓一缓,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震撼。
高飞没多废话,马上找来几根桃木棍,把僵尸架上去,一把火点着了。
火光冲天,噼啪作响,直到烧成灰烬。
“总算清静了。”
“可不是嘛,松口气。
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得靠这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
事情一了,两人回了警局。
刚进门,顾清二话不说,把一份报告塞到高飞手里。
“你们俩前脚出门办事,后脚队里就接到新案子。
这是刚出的尸检结果,你看一眼。”
高飞摸着脑门直犯晕,感觉自己快成警局的钉子户了,连口气都喘不上来,报告又堆到手里。
“又出啥事了?”
“怪得很,”顾清皱着眉,“有个人好端端走在街上,突然倒下。
送到医院人已经凉了,可之前医院早就开过死亡证明,尸体还在停尸房躺了好几天。”
“我重新验了尸,死亡时间对得上,监控也拍到了那段时间他‘死’了的画面。
可问题是——这人刚才又被人发现死在街上了!”
这种事太邪门,队里谁都不敢乱下结论,只能等高飞回来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