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白河吐出一口浊气，从幻影中挣脱后，他看向夏芮丝：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夏芮丝眨眨眼：“建木的作用是什么？”
“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
“不错，那问题来了，对于卡师来说，什么是神？”
白河瞬间反应过来：
“所以这杯果汁的作用，是获得一次虚世的启示？”
“回答正确，问题来了，你在里面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夏芮丝好奇地看着白河。
一些神神叨叨的画面，充满了各种模棱两可且意义不明的东西，就像算命先生说的话。
白河很想这样回答，但其实他并不是一无所获，
好歹也当了这么久的卡师，还是能猜出这些幻影指代的东西。
吸血鬼猎人，妖精，巨龙，巨人，巨兽，女妖显然来自于不同的世界，所以它们应该指代的是文明。
仆从，事件，领地，这是三种最正统的卡牌分类，同样也是构成邪神的三要素。
其中，文明对应的是事件。
原因也很简单，
所谓文明就是物种经历过万千【事件】后，所积累下来的认识和适应世界的一切总和。
简而言之，文明是由事件塑造的，相同的物种经历不同的事件，便会形成不同的文明。
这并不是说仆从和领地不重要，
正常的运转逻辑是，
原生世界诞生原生物种，原生物种经历过世事变迁后，形成原生文明。
世界和物种同样会影响文明，
水里的鱼人和路上的猿人，面对钻木取火，肯定是两种态度。
但卡师是超脱这个逻辑的，
因为卡牌数量众多，他们可以随意搭配三种卡牌，整出四不像的文明。
不，不对，卡师并没有超脱这个逻辑！
迄今为止，所有的神话卡师均来自于原生文明。
大夏的兵勇卡组，由古代的各个朝代构成，
虽然这些朝代早已消亡，但同样能被称之为文明。
圣堂卡系直接来源于圣父本身，祂本就是文明覆灭后诞生的邪神，自然也来自于原生文明。
美洲联合的传承来自于奥林匹斯十二神，同样可以称之为原生文明。
北方帝国和维多利亚，白河并不清楚，
但按照夏芮丝所讲述的历史，五大国的卡系均来自于邪神，那么自然也可以认为来自于原生文明。
虚世的铁律，便是神话只能诞生于原生文明。
白河身躯一震，双眼目露神光，仿佛悟通了世间真理，刹那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虽然想通了这一点，但距离搞清楚虚世的启示，还差得很远，
特别是最后出现的那个女人，对方一定很重要，
但白河从来没有见过她，连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看着白河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
然后完全变成手持屠龙之法，却无龙可屠的便秘模样，
夏芮丝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
要不要把他送去北影进修一下，说不定学校还能多一个影帝？
“你在想什么坏事？”
白河看着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的夏芮丝，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夏芮丝连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错，建木的果实非常珍贵，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晋升传奇，让我早点退休。”
这一通话，把白河心中仅剩的感激打得一干二净，他无奈地吐槽道：
“不是应该在我问‘建木果实是不是很珍贵’之后，你再说这一番话？”
“那多麻烦，这种无聊的剧情就该早点跳过。走了走了，既然事情已经搞定，我就先溜了。”
说完，夏芮丝转身就走。
“等一下，”白河叫住她，“我刚刚想明白一件事，要想成为神话，卡组必须来源于原生文明。”
夏芮丝回过头，惊恐地看着白河，不像是在看人类，反而像是在看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
被那种眼神，盯得浑身发毛，白河不安地晃一下身体：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不，你没有说错，”
夏芮丝僵硬地晃了晃脑袋，声音如梦呓一般，
“但你知道吗？十天前，有人和你说了一样的话，你猜猜是谁？”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大长老。”
夏芮丝像做贼一样看了看周围，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小声问道，
“你是不是大长老的私生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其实是虚世的私生子。”
白河没好气地说道。
某种意义上，这句话还真不是谎言，他前世是邪神，也能算是虚世的孩子。
夏芮丝啧啧称奇：“没想到啊，没想到，浓眉大眼的虚世，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孩子。”
白河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夏芮丝。
女人终于恢复了正常，赞叹道：
“有时候，人和人真不能比，大长老花了那么久想出来的东西，”
“一个毛头小子没费多少时间也想出来。”
白河只当作没听见，他前一世在虚世里面飘了那么久，他骄傲了吗？
区区大长老，不值一提。
见夏芮丝依旧一副看怪物的样子，白河无奈开口道：
“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见大长老。”
夏芮丝思考片刻后，答道：
“大长老闭关了，现在谁也见不到他，”
“没有人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关，所以我也没办法定下时间，”
“而且这只是大长老的猜测，在没有实证前，不值得推广，”
“你只是一名白银卡师，人微言轻，”
“卡师们的卡组都是辛辛苦苦攒起来的，不可能为了你一句话就改换道路。”
“晋升神话同样需要合适的神话之基，如果没有，就算改换道路，也毫无作用。”
“综上所述，你说的这句话也许揭示了神话的本质，但也仅仅只能停留在纸面上。”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莫名其妙说这么大一段话？”
“原因很简单，我想一次性，把你想问的问题，全部说完，然后我就可以下班了。”
“再见，小伙子，祝你宴会愉快。”
说完，夏芮丝变回黑猫，凌空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白河呆愣在原地，良久，吐出一个字：“靠！”
“夏校长一直都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河转过头，认出来人，
维尔斯特·赫尔墨斯，绰号“黄金翁”，来自美洲联合的神血后裔。
维尔斯特温和地说道：
“我是来找您商议，前往赫尔墨斯工坊地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