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耍无赖不管了，所有的世家门阀把矛头，都指向了九大豪商背后的世家，他们如今顶不住压力只得找张小川谈判。
倒不是他们不想搞死张小川，而是实在搞不死啊，他们现在都有枪支了，知道这玩意有多恐怖，而且以己度人，他们都相信张小川一定有比这枪支更先进的武器，以枪支的杀伤力作为标准，那估计以一敌百肯定不是问题。
关键民间把张小川传成神仙转世下凡，大家世家门阀也都吃不准，真怕跟张小川鱼死网破。
窦乂非常荣幸的获得了这项任务，他觉得首先第一关肯定是闭门羹，这个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也没啥特殊的对策，首先肯定要有‘礼’，而且必须要表现足够的诚意。
为了避免直接上门搞僵了没法继续，窦乂先是安排了一个心腹管家带着礼物和拜帖，先去蜀州侯府探探口风。
很快那个管家就回来了，窦乂计算了一下脚程，差不多是刚到那就回来了，显然是没办成。虽然这是在意料之中，窦乂还是忍不住哀叹一声：“没成也在意料之中……”
管家几乎同时出声道：“家主，幸不辱命……”
“什么？”窦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成了？那贷款的事就这么……”
“不是。”管家有点尴尬的说道：“家主不是让我送礼投拜帖的嘛，拜帖和礼物都收了。”
窦乂知道自己是有点魔怔了，立刻吩咐安排带上更多的礼物前往蜀州侯府拜访。
窦乂非常顺利的见到了张小川，而且还是按照贵客的礼遇见面的，大门正开、正堂见面、香茗奉上，这种种迹象无不透露着友好的信号。
窦乂心下大定，看来张小川也不打算死磕了，只是不知道会提什么条件，总之尽量满足就好了。窦乂再次起身行礼恭敬道：“这次冒昧来访，想必蜀州侯已知我来意。”
张小川点点头：“窦兄有话旦说无妨。”
窦乂知道张小川是让他们给出筹码，关键窦乂也没底，只得把问题又还给张小川：“只要蜀州侯肯高抬贵手停了这借贷业务，又或把利率提上来，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好了，我也懒得打哑谜，这个就是我的条件，能满足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着张小川一挥手，立刻有人递给窦乂一张纸。
窦乂连忙打开，只见上面写了不少人名，后面都还有符号。窦乂略微想了一下才认清是百分数符号和阿拉伯数字，因为张小川所有的合同账单都包括了阿拉伯数字和中文大写数字，窦乂现在自然也认得。
窦乂又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十二个人的名字，赫然是九大豪商背后的十二个大世家家主的名字。窦乂猛然睁大眼睛盯着张小川，嘴唇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张小川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猜的没错，一颗人头我就涨对应的利息。”
窦乂嘴巴抖了几下，终于是稳定了情绪：“蜀州侯，你……你可知道你这个要求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
“意味着和这些世家不死不休，你当真要如此吗，我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没有必要……”
张小川伸手止住窦乂的话：“别以为我是什么良善之辈，从你们把枪口指向我的时候，就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也无所谓。”
这话给窦乂都快说哭了「你是无所谓了，我怎么回去交差，我回去说老板对方要你的命，你看这个条件还行吧……」
窦乂知道，如果就这么回去报告，估计自己会先死。
只能拉着张小川，都快跪下了：“蜀州侯，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再说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除了这个条件，你随便提。”
“你确定随便提？”
张小川那眼神让窦乂后背发凉，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条件，但是总比要自己大老板的命要好一些，于是硬着头皮说道：“确～定！你随便提……”
没多久窦乂如丧考妣的离开了蜀州侯府。
……
“什么？”李隆基听完高力士的汇报，一脸难以置信，接着眉头紧锁，最后则是一脸无奈：“他倒是真敢开口，朕都不敢要那几个老东西的命，虽说只是策略，但是这是能随便提的吗，这小子真是无法无天。”
说到这李隆基思索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你说说他后来的这个条件是什么意思？虽然是能让那几个世家掉块肉，可他却得不到任何好处，到底是为什么呢？”
高力士道：“要说为什么老奴也是不明白，不过观其过往所行之事，往往都是利国利民之举。你说他卖了那么多技艺，按说应该富可敌国，可是却把所有家当都拿去修桥铺路，奴婢听闻蜀地的道路如今已堪比长安。
再说这次蜀州侯提的条件，若是那些世家答应，起码能给大唐增加十万户，这等于平白多了一个郡县的税收。”
李隆基点点头：“这你倒是没有说错，算了，若是此事能如此解决倒也是好事。”
……
“啪！”
一个茶盏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窦乂大的脑门上，鲜血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但是窦乂却不敢去擦。
郑公怒不可遏道：“简直狼子野心、狂悖无知、无法无天。这样的结果你都敢带回来，来来来，老夫的脑袋你拿去给张小川纳投名状。”
郑公的名字叫郑虔，自从上了年纪，当上郑家最核心的大族老之后，郑虔就很少动怒了，这才多久，因为张小川已经两次动怒。
崔家大族老崔融，人唤崔公。在一旁劝道：“此事也不能全怪窦家主，那张家小子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要你说，我难道不知。”郑虔回怼了崔融一句后看向窦乂：“到一旁坐下吧。”
待窦乂一旁落座后，郑虔道：“诸位是何想法，如今总得拿个章程出来。”
静！
整个厅堂内落针可闻，国人开会一贯如此，小事发言都是十分积极热烈，到了大事就开始念闭口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