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一下头,关切道:
“你小心点儿,不行就回来,把软金甲穿上。”
“嗯!”
黑山穿上软金战甲,外面是皮甲,整理整理武器,躺进棺材之中。
夜深人静,一个棺材朝西北方向缓缓飘去。
他闭上双眼,养精蓄锐,觉得这样不会被发现。
忽然想起什么,暗叫糟糕。并不认识狂飙之浪的人,更不确定能否到达准确位置。
然而已经出发,索性不理,凭借直觉行事。
他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再睁眼,脑海中恶意接连浮现。
黑山感觉没到地方,坐起身吃草药,练功修行。
不知过了多久,掠过一大片恶意,外面的人变得零零星星。
随着一段时间的恶意空白,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高飞行速度,探寻那三十六人的存在。
许久之后,脑海中终于又现恶意,不过却有五六十团的样子。
黑山感觉像是狂飙之浪,因为这些恶意绝大多数很弱,正常人睡觉谁用分身呢?
但他不敢断定,怕杀错,十分犹豫。小心翼翼靠近,速度放得极慢。
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试一试,从分身下手。一旦误杀,立即远遁,日后再谈。
他打定主意,手持尸心剑一跃而出,却感觉撞上一层厚厚的东西。
“噶噶噶噶噶……!”
“嗡嗡嗡嗡嗡嗡嗡……!”
“呜呜呜呜呜呜……!”
忽然一阵虫鸣蛙叫,以及号生花的呜咽声响起。
四周顿时一亮,数十颗日明珠照得附近一片光明。
与此同时,三十六团恶意瞬间浮现。双方照面,他看到一人手里拿着算死草,一人手里拿着落魄花。
“啊?是黑山!”
一声惊呼,黑山疾掠向前,改变初衷,先杀本体。
“啊…!”
“啊…!”
“啊…!”
事发突然,他的反应足够快,眨眼间斩杀三人。
风从剑一转,黑山折冲而回,不再区分本体和分身,左劈右砍。
“当!”
“叮!”
“嗤!”
“啊…!”
他横冲直撞,可对方反应过来,纷纷亮兵刃对战。
黑山冲至尽头,发觉不对劲儿,好像没杀几个。
身在树梢间,非常不方便,于是催动风从剑拔高一大截儿。
他回转身形,飘在半空,扫视一圈,冷冷道:
“狂飙之浪么?哼!”
“黑山,有种你下来!”
黑山压根儿不理,趁机将看到的人复刻进脑子里,忽听到,
“你小子够胆,不过可惜了啊,飙风,好了没?”
“搞定,飙泪,上!”
“咯咯咯咯咯!都别留手呀,给我狠狠打,要死的。”
话音一落,忽然眼前一黑,数十颗日明珠失去光泽。
一瞬间,黑山看得清清楚楚,是密密麻麻的虫子。自个儿从棺材出来的时候,撞上的也是虫子。
来不及细想,破空声大作,道道剑气袭来。
他猛催风从剑,疾掠闪开,三十几团恶意紧随而至。
黑山看不见,却能感知到。本想回身战斗,猛然间惊醒,他们是怎么看到的呢?
念头一闪而过,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恰到好处地避开攻击。
探手伸进乾坤袋,一杆杆长枪被掷出,一团团恶意消散坠地。
“快,先落地!”
“什么情况?”
“上当啦!”
……
嘈杂声中,黑山岂肯放过对方的乱,长枪甩得飞起。
日明珠再次绽放光芒,狂飙之浪的杀手躲到地面,一时之间不见一个人的踪影。
“哼!”
他冷哼一声,悬于半空。知道这些人藏在哪里,但也不敢冒然下地。
心想他们真倒霉,简直是往枪尖上撞,怪不得谁!
“黑山,有种下来啊,爷爷就在这里!”
“嗤…!”
“啊…,噗…!”
一杆长枪穿过树干,刺透那人胸膛,喷出一大口鲜血。
“别说话呀!”
“嗤…!”
“啊…,噗…!”
又是一枪,说话的人倒地不起。一团恶意消失,一团新的恶意闪现而出,应该是婴体。
下方树林立马变得静悄悄,黑山居高临下,以异样可视对上睁眼瞎,毫无悬念的碾压对手,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他张口一吸,一团团无情之气入体。接着纵剑往来驰骋,充分利用飞行惯性投掷长枪,继续猎杀躲起来的杀手。
这些人身经百战,坚决不能给予一丝喘息之机,以免夜长梦多。
“啊…!”
“啊…!”
“咔嚓!”
“嘣!”
“嘣!”
“啊…!”
……
法宝崩碎,盾牌破裂,十几道分身消散一空,惨叫声不时响起。
片刻之后,一块儿青石板凭空出现,压断五六棵一人粗的大树,将仅存的杀手护在其中。
“哼!”
黑山冷笑一声,冲天而起,翻身疾速掠向地面。一甩手,棺材呼啸而出,
“呜…!”
“咚!”
一声巨响,青石板下沉一大截儿,但是居然没裂。
他不禁一怔,毫不迟疑地冲高回落,再来一击。
接连十几下,青石板依然没坏,却已与地面持平。
黑山不是很放心,毕竟下面的人没死。张口吐出地枝,顺着边缘钻了几个洞,灌下三玉瓶净潭水。
然后飞到天上继续砸,生生将石板砸入泥土中方才罢休。
他想了想,用棺材压住石板,开始到处收集尸体。
有的杀手死去,玉盒散落一地。拔枪的瞬间,血溅当场。
黑山不想浪费,打开棺材盖子,将尸体挂在棺材沿儿上放血。
忙碌一阵,他将目光转向几具特别的尸身,心想这些人还在装,倒真沉得住气。
铜筋铁骨哪会那么容易死掉,只是受伤颇重,强行进入假死状态。估计他们也是失了分寸,一时不敢跳出来。
他手持尸心剑,暗扣死钉,纵身一跃,死钉入脑剑入喉。哼都没哼一声,一个铜筋铁骨彻底消亡。
如是几次,悄无声息间,石板外的杀手被清理干净。
他仔仔细细搜寻五六遍,生怕遗漏一件法宝或者一只玉盒。
不管男女,无论本体还是婴体,全部扒光,逐个掐嘴,看看还有没有东西吐出来。
一切收拾妥当,黑山在石板上跳了跳,感觉无从下手。
他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本体和婴体混在一起,没法儿算数。
于是坐在那里等,等下面的人扛不住死掉,或是费尽力气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