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共享?知识产权?听着倒是新奇。”李承泽拿着飞鸽传书看了许久,不由得轻笑,将信扔进炭盆里,薄薄的信纸被火星沫子点燃,一眨眼,炭盆边留下一层薄薄的灰烬。
微生三元不语,手里捧着一本书籍,倚靠在榻上,日光透过窗花的缝隙照射进来,点点光晕在书上跳跃着。
“利国利民,我看未必。滋养那些商人的贪婪野心,还给敌国送银子,养肥他们的兵马,到时转头攻打庆国。”
李承泽最清楚不过那些商人的嘴脸了,不见血扒下你一层皮绝对不会罢休。
微生三元不紧不慢的翻开书页,抬眸看向李承泽。“花钱哪有免费的香?”
李承泽走过去,脱鞋上榻,凑过去和她黏糊,看了她一眼手中的书,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神色慵懒,语气透着散漫。
“不过范闲想收复三大坊打倒明家,扶持自己的人手和明家打擂台,这一步棋走的可谓是剑走偏锋。”
“所谓的细水长流,银子都进了范闲的口袋,他倒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就连李承泽都看清了范闲大公无私利国利民外表下,实则是狼子野心,范闲就是第二个李云睿,想要从金钱上掌握主导权。
不过本来三大坊就是范闲的娘叶轻眉建立的,拿回三大坊范闲名正言顺,可别忘了,这是封建皇权当道的社会,三大坊跟皇家挂钩,若是没有皇家这座靠山,三大坊早就被那些有权有势的瓜分一干二净。
叶轻眉一死,三大坊名副其实的属于皇家,也只能是皇家,落入其他人手里,不是下金蛋的母鸡,而是催命符。
微生三元将书合拢放置在一旁的矮桌。“若没有陛下在身后撑腰,他在朝堂举步艰难,人走茶凉,只要是个不蠢的就会为自己打算。”
微生三元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斜睨的看着李承泽,语气波澜不惊。“我以为你会生气明家自导自演火烧三大坊一事?”
听出了她的揶揄,李承泽习以为常了。
“明家狼子野心,想自立门户有范闲收拾,我那好姑姑,又怎会容许她身边的狗转头反咬她一口,明家已有取死之道。”
“至于明青达的背叛,对我而言,我用姑姑给的银子收买的那些人,全都是她的狗而已,我呢,说得好听点就是傀儡,说得难听点,和他们一样,都是狗。”
“抛开政敌身份,我还是很欣赏范闲的作风。”
话题又重新扯回范闲身上,李承泽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但声音凉薄的没有一丝人情。
“不过,范闲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李承泽还是了解庆帝这个自私自利的老登。
话锋一转,李承泽轻触着她耳垂坠落的水滴翡翠耳坠,一闪一闪的,十分耀眼,随后将她微凉的耳朵与垂落的耳坠用温热的手裹住。
“那三元呢,会将三大坊的秘技放出去,与天下人共享吗?”
微生三元笑着反问道:“殿下,你会将皇位江山共享吗?”
李承泽斩钉截铁道。“不会。”
“其他人不会,只有三元才有这个资格。”
范闲的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消息传到庆帝手里,不可避免的摔碎了一地瓷器。
“未解君忧,将秘技传出共享?”庆帝一掌击碎了桌子,碎屑到处飞,在一旁的侯公公熟练的下跪,一味的躲避不语。
不过庆帝此时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侯公公,双目猩红,像是要吃人一样。
“好一个共享,那岂不是朕的皇位也要共享?”
“陛下息怒,小范大人绝无此意,只是在为陛下分忧,收复三大坊。”侯公公这话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是火上浇油。
庆帝一个眼神瞪过去,像要杀人一样。
“分忧?他分的是朕的忧还是假公济私?当朕不知道他的心思吗?”
那一点什么狗屁知识产权一年才几个钱?庆帝想要的是独占三大坊,不许旁人指染。
三大坊是个下金蛋值钱的老母鸡,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囊。
可庆帝不愿意,本该是他的钱,为什么要分给别人,而且分给敌国。
这是庆帝绝不容许的,若范闲的计划真成功了,对庆国绝对是不小的打击。
“朕的钱!那是朕的钱!”庆帝披头散发,身上的大氅被他愤怒的拽下扔到一边,赤着脚在御书房疯跑着,遇到碍事的镇纸更是被他一脚踢飞。
御书房的地龙烧得很旺,让人感受不到寒冷,可侯公公觉得,地龙烧得在旺也不敌庆帝那一身怒火。
“老二呢?”
侯公公咽了咽口水,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回道。“二殿下和王妃在寻人。”
庆帝顺手抄起茶壶砸在地上,细看能够看到他头顶冒着丝丝热气。
“真是废物,都这么多天了,连个人都找不到。”
“他们干什么吃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一点动静都没有,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
这也是庆帝生气的其中一部分原因,庆帝不相信微生三元对范闲的计划不知无动于衷,他更相信知道范闲的计划,但并不出手,想要借他的手除掉范闲。
当然更重要的是,借此斩断李云睿和李承泽的同盟,又或是她想坐收渔翁得利。
不管是哪个,庆帝都无法容忍。
“既然事情办不好,传朕旨意,三天内,让他们携带暖玉回京,否则,后果自负。”
庆帝的眼神透着凶狠,凉薄的话语让温暖如春的御书房变成寒冬。
“若是抗旨,告诉他们,庆国很久没有办丧事了。”
侯公公迅速低下头,压制住心里的恐惧,陛下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
“传陈萍萍!”
“是。”
陈萍萍虽在京都,但江南发生的大小事都瞒不了陈萍萍,对于范闲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让他恍惚中看到了当年叶轻眉的影子。
陈萍萍低着头,笑意爬上脸颊,声音带着淡淡的悲伤和怀念。“不愧是母子俩,这股冲动的劲还真是一脉相承。”
“那是,毕竟是母子。不过你就别伤感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
范建这个爹,对范闲既骄傲又自豪,可又很担心他的这个计划引得庆帝不快。
要知道庆帝把三大坊看的比谁都重,说是命根子都不为过。
可一想到范闲在江南,跟入虎穴没什么区别,尤其是那个疯女人李云睿,为了除掉范闲,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
范建愁啊,愁得头发都白了几缕。
“还笑,你还笑得出来?”
陈萍萍将信折叠好放进贴身胸口得衣服里,看着急得快跳脚的范建,打趣道:“你看你,又急。”
范建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坐着说话不腰疼的陈萍萍。“我能不急吗?那是我儿子,我这个做父亲得自然急。”
“你都知道了,那陛下肯定知道,现在指不定在生气呢。”
“你我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转移陛下的怒火。”
陈萍萍等范建咆哮发泄完,沉着冷静的说出。
“多大的事,也不能转移陛下的注意,除非是捅破天,何况江南现在是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
“听说二殿下和王妃曾出现在江南一带?”
这个消息暂时的将范建的注意力从范闲移开,追问道:“消息是否属实?”
“不确定。”
范建气笑了,围着陈萍萍打转。“不确定你还跟我说,你鉴查院的探子是干什么吃的?”
陈萍萍处之泰然,反观范建,抓耳挠腮,狗急跳墙。
“王妃武功高深,行事变化莫测,寻常人无法与之抗衡,鉴查院的探子没查到那是正常,若是查到那才是不正常。”
范建冷笑。“怎么就不正常了?”
陈萍萍沉思片刻,斟酌再三,才开口。
“怕是有意而为之,引诱我们上当,除之而后快。”
“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你我都见识过她的手段,比李云睿有过之而无不及。”
范建皱眉,他也知道微二殿下不足为惧,危险的是微生三元,那女人的手段是真的狠,和李云睿一样狼子野心。
“那陛下可曾知道二殿下和王妃私自出京下江南?”
“知道,又不知道。”
陈萍萍模棱两可的答案让范建怒上心头。“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范建见陈萍萍半天都没有说话,心里涌现出一股焦躁,甩了甩袖子。
“算了,我自己来。”
“我去谋划谋划,李云睿也好,二殿下也罢,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将他们摁下去。”
“谋划什么?”陈萍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丁听到没有跟上范建的豪言壮语,有些懵。
范建扫了一眼装糊涂的陈萍萍。
“这不现成的送上门来了嘛,我运作一番,不管是真是假,把这事捅破了,可以分担一下范闲的压力。”
陈萍萍有点怕范建,总觉得他有点不正常。“别冲动,这事我还没捉摸透,别意气用事,掉进坑里。”
“我管你这儿那的,敢动范闲,就是跟我过不去。”
陈萍萍滑动着轮椅追赶着大步流星的范建,在他身后大喊着。“回来,你回来,你干嘛去?”
范建头也不回,背影十分果断决绝。“回去整理资产,资助我儿收复三大坊,就算是变卖家产,也要让范闲打赢这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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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们考虑清楚了了吗?选好了吗?
这本书大概要完结了,我会控制在十章之内,然后开启新书《莲花楼》。
《莲花楼》大概内容,不会一上来就走电视剧里面的剧情,因为看过的同人文都是这个开端,有点烂大街了,当然我也不没有说不好,只是失去了新鲜。
我是打算写他们年少相时,闯荡江湖,结识女鹅的一个又一个马甲。
我是打算以女鹅的视角去见证少年天之骄子一统武林,前期会比较热血,中期就是伤感平淡,后期就是折磨,苦尽甘来。
等等,先不要骂我,不是虐啊!
就是后面走套路,就是寡夫带着女儿在江湖寻找那个心狠一走了之的女人,才不要去寻找大师兄,男人有什么好找的,一点都不好看。
好了,这就是大概内容,若是有好的意见或者点子可以跟我提,请你们尽情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