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你们所要居住的地方,较穷,还请你们不要介意……”
“自然不会介意,倒不如说,你们能招待我们,我们就已经感到你们的慷慨之意了……”
“哈哈……行了行了,马屁少拍,你们可是要以劳动来抵押抵债着,可就不要如此谬赞我们了……”
“行吧,这一间旅馆,还有别人居住吗?”
“没有,就是留给你们的……”
那罗尔与白雅如此交谈着道,而白雅就像是知道他们迟早会来一样,如此说道着。
“……真是破费了……”罗尔看着这间旅馆,随后又叹了一口气,如此客套着道。
“好了好了,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些急事要忙了,至于这间旅馆,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什么时候不住了,告我一声就行了……
“对了,我记得,与你们同行的人,是不是有个叫旅者的家伙,让我见一见可否?”
只听那白雅如此好奇道,罗尔便也瞬间起了些许疑心。
她要见旅者做什么?和那些听到过旅者传说一样的仰慕者,还是另有他意?
“喂喂……你可不要误会哈,我只是好奇那传闻当中的英雄长什么样而已,毕竟那三十万大军撤退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们在那客舟城将那七十万军队一扫而空,不是吗……
“我很好奇,那位英雄到底长什么样子……”
当罗尔听到这些言语后,心里很是犹豫,他又没有什么权力,让旅者主动下来去接见这一位女子,但是,这里也是人家的地盘,人家刚给了自己住所,自己却不答应与之的条件,这是否有点?
还未多想几分,只听见一声落地的响声,待罗尔回头望去,便见旅者已然来到了车厢的一旁。
接着众人也都从车厢里走了下来,仿佛只有旅者先走,先行探路,他们心里才有安全感,接着去跟随于此。
“哇哦,还真是……”
难以言喻,白雅看着旅者的穿着,一身铠甲套着一套风衣,风衣将铠甲的上半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还是感到些许的威严与狠厉之色。
不知为何,那旅者身上的铠甲总能给别人带来一种十分威严的感觉,是因为那尚黑的颜色吗?
对了,还有他那遮住上半张脸的面罩,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从而保留着强烈的神秘色彩。
这着实让人难以评价,仿佛第一时间能够想出来的词语,便是无言,那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沉默与未知的疑虑。
“果真是,难以言表……”
白雅在心里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评论后,便点了点头,貌似肯定了眼前的旅者。
随即,她便来到了那旅者的面前,仔细的瞧了一瞧……
且离近后,距离不足一米,她还将脸往旅者的面前探,让旅者不得不往后后退几步。
“哈哈哈,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有多么的处事不惊呢……”
似是调戏,亦或者只是想试探几分,但无论如何,在旅者眼中,这个女子心里都没有什么恶意。
属于一种因为无趣而行有趣之事的一位元气女孩。
看来那段时间的战火,将她的身心以及情绪,也给压抑的不行……
“嗯……好了,你们先去往里面居住吧,我就先去忙别的事情了,后会有期了,各位……”
待她说完那句话后,便骑着摩托,先行而去,不知去往何处。
只知道,她那行驶的速度,颇为惧怕,像真有什么急事一样,着急的不行。
“旅者……怎么样……”罗尔来到旅者的面前,试问着旅者对那位“领导”的第一印象。
“古灵精怪,捉摸不透,但心中略有隐情,看样子是想求助于我……”
“嗯?真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包括在那伪装古灵精怪的表情之下,我能感受到她那心里,一丝的着急之情……
“貌似是有什么急事,在逼迫着她不得不这么去做……”
“……”罗尔听了旅者的话后,便回头看了看那少女刚刚离去的方向,随即又回过头来,还是有些疑虑的问道。
“什么样的急事,是要装出这等模样来去解决的,有点滑稽了吧?”
“我也不清楚,但她心里的情绪不是假的,要不然就是等她亲口说,要不然就是永远也不对于我们说……不过总之,留给她的,也只有去诉说这一种结果……
“我来到这里,这里也刚刚经历过战乱,他们若是想让这里更加的安全的话,就难免会起一些想要留住我们的心思……”
“特别是你,对吗……”
“……有可能不是……”
待旅者最后回答完这句话后,便静默着看向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二位,我觉的现在还是搬‘行李’要紧,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傻站着不进去吧?”
一旁的罗银缇娜走向前来,如此说道着。
罗尔听到后,便不耐烦的走了过去,去搬车厢里的物资去了。
而旅者,他身子转了一半,便又回过头去,看着那那位少女刚刚离去时的方向……
让旅者内心里,心神不宁……
“怎么了?那少女是把你给迷住了吗?让你一步三回头的往后看?”
罗银缇娜走了过来,如此吐槽着旅者此刻的模样,她没有多说什么,就是看着旅者,总感觉旅者此刻的神色,颇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你不会是真的着迷了吧?不至于吧?”
“不……不是,我只是……有些担心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又发生了什么而已,我在思考,我怕那些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会波及到你们……所以在想着,提前做好打算与准备……”
“呵……我天那……哎呀,还是过来搬东西吧,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至少现在别操心……”
说着,那缇娜便握着旅者的胳膊,将他从原地拉到来车厢后的一旁,随即从里面拿出了一箱零食,放在了旅者的双手上。
“呢,你拿着这些去跟那白铃那几个人在屋里吃吧,这里就交给我们就行了……
“这几个月你也够累了,不是在营地里守夜,就是陪大伙们聊一会儿天,从来没见过你睡过几次,包括吃过几次饭,晓得你也是个异类,但我也是好歹把你当人来看待的……”
说着,那罗银缇娜用手直拳击捶了一下旅者的胸膛,就像是什么好哥们一样,如此的与旅者相处着。
“哦……谢谢……”说完,旅者便绕过了缇娜的身旁,先行一步,走向了旅馆的内部。
“呵……这家伙……唉……即是单纯,又不是那简单的单纯……太过于矛盾与违和了……
“唉……特别是在这里,这片土地上,像他这样的人,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这他妈渺小的概率了……”
“老姐,你怎么就不搬呢?”
饶是在缇娜思考之际时,一旁的罗尔便出声打断了她。
“呵,行,我也来搬……呵……”
罗银缇娜最后叹了一口气,将对自己弟弟心中本能的不满,全凭这一口叹息而散发了出去。
至此,除了那罗尔与罗银缇娜,灵棋以及那德拉跟她的死侍在搬这些物资后,其余等人,便都先行一步,入住此旅馆当中了。
然就在此之后,仅过了十分钟时,罗银缇娜在搬物资的途中,便又看到旅者从这旅馆当中走了出来。
“嗯?你出来干嘛?”
“来搬东西……”
“呵……行……”
罗银缇娜无奈的笑道。
待夜深后,在旅馆不远处的一座废旧的医院里头,那今早就来到城门口迎接旅者等人的那位“领导”,也就是白雅,此刻却在那走廊中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完全失去了今早的那副元气之色,此刻的表情上,反而充斥着一股又一股的不宁之气。
她心里很是着急……
“早就听说,那位英雄的血貌……似能治疗这种疾病……可是……”
直至那手术结束之后,白雅便从凳子上站起,径直来到那主治医生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情况怎样?是不是……好转了很多?”
待此话问出过后,待看到那医生脸上的面如平静的表情后,待那一秒之内没有给出答复之后……白雅的心里,便已经明了此刻,是怎样的情况了……
“这已经是第九个被那种神经病毒侵蚀而无法医治的病人了,我们没有能力,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畴,疫苗还没有头绪,这病毒就已经不知道迭代了多少版本……
“白头领,或许,我们真的就只能,将这些已经被感染的病人,视为无医治可能的……唉……我的建议是……还是尽可能……解脱了好……”
“不!这个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们当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还有办法,我会给你们搞到办法,我回去弄血,弄一点血,只能能得到那个名叫旅者之人的血,一切就都还有救……”
“白头领!?这……这很危险啊……他们可是刚剿灭过那……以他们的实力……九死一生,况且还会招惹到他们,使这座刚刚恢复不久城市再次受敌,还是个大敌……”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就只能对这种病毒无药可救吗?”
“白头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是着急,但,也万万不能去招惹更大的麻烦,我记得那位旅者是位好人,你或许……只要跟他说明这种情况,说不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帮助我们……”
“我……”
不知为何,白雅的神情,此刻却犹豫了几分,貌似有什么隐情,在心里难以言喻。
“我一个……曾是杀死过无辜之人的人……恐怕,无法……让他……”
“那都是过去之事了,你也是迫不得已……当初那也是反动派指示那些平民袭击我们的,我们也是无可厚非,自我防卫而已,我们不反击,那当时死的就是我们了……”
“……”
反动派,在前几年刚刚入侵盟牙城的时候,便抓捕当地的平民百姓来充当他们的炮灰,给他们些许的武器,以生命作为威胁,或者以其他的利益与情感作为威胁,去要求这些平民,去与当地的守卫武装进行厮杀。
否则就会进行撕票等行为。
为了自己亲人等性命或者某种利益,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当时有人也是为了反抗,待拿到武器后,便朝着那反动派开火,结果是枪口上没有射出子弹,反而是自己暴露了意图,被折磨致死,而跟他有关的人与事物,也惨遭不测。
此事被一众奴役之民当成了杀鸡儆猴的典例,也发现了那些反动派给的武器大体上都是些没有安装弹药的废品枪械,要拿着这些废品,去跟那些城防军去斗,不然就会被后面的反动派处死,只是想一想,此等景象便连绝望都难以形容……
可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会被注入脑神经控制药物,以及便携式爆破物。
这两种东西让白雅等一众城防军吃了不少大亏。
好几次因为平民诈降,导致自己的部队被那些已经被控制的自爆平民毁杀严重。
有的人是真心实意的投降,也有的是早已被控制,脑神经只有那所谓的任务指令。
但无论是哪一种,他们的身上,都是藏有着毁灭性的爆炸物。
这使得白雅不敢再尝试去迎接新的投降百姓,她怕了,她不敢再让自己的部队有所损失了。
所以,她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
“我无论是非,也已经杀过不少的平民了……我不敢保证我杀过的平民里,都是那种被控制,藏有炸药的……我不敢……去跟那位爱民的人去请求什么……我不敢……”
“白头领!我们,已经真的没有退路了,你就去说吧,要不然,再感染一个,你就还得下决定,让我们再杀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得不背上这股罪孽……”
白雅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已然是绝望至极,她不知道,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真的该说明事实吗?还是该伪装一切,掩盖真相?让那位名叫旅者的人 毫无觉察之意,让他在谎言中献出自己的鲜血?
她杀过很多无辜之人,从客观上来讲也很有可能会有误杀的概率……
她怕的就是她真的误杀了没有被胁迫,所逃亡下来的无辜之人……
只是这一个污点,便足以让她不敢以真面目,去面对那一位在乱世之中,为苦难之人带来希望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