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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侯晚离去的背影,孙礼坐在八仙桌旁一动也没有动,他胜券在握的来到通樊楼,却没想到被一个孤傲的年轻人折了面子。

在孙礼的计划中,夏侯晚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可现在这个小角色的表现愈发超出他的预期。

“孙参军,那个逢乐官还拿么?”鲁芝凑到旁边问了一句。

“这个乐官手中掌握着那么多信息,夏侯晚都可以不管不顾,此人用心之狠超出夏侯家三代之外;本来是想用他去稳住长安商户的,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了。”孙礼没有直接回答,言语中带着思忖和犹豫。

“或许,他真心是为长安考虑……”鲁芝嘟囔了一句。

“谁又不是真心为大魏考虑呢?按计划动手吧,早晚会有这一场对峙,只是可惜了夏侯晚的这一份心思。”孙礼站起身,目光看向鲁芝:“世英,坐在你那个位置,最要紧的就是分清事务,一桩是一桩。”

鲁芝看着孙礼的背影,对这位顶头上司感到更陌生了,自他上任以来,汇报过几次工作,他至今没弄清楚孙礼到底想维护谁的权力。

孙礼让他查万民书,他派人去查了,说万民书确实是民间自发组织的,孙礼就信了。孙礼又让他查紫光巷,他也去查了,查到逢乐官,孙礼就约夏侯晚出来碰面。逢乐官让他查西街的事情,他也给孙礼汇报了,并且把嫌疑人曹爽也汇报给孙礼了,孙礼的意见是继续查下去……

分清事务,一桩归一桩!

这难道就是孙礼的态度?鲁芝没去过洛阳,更没进过宫阙,甚至连几位圣上的面都没见过,在他的意识中,虽说首忠国家,但其实听的最多的还是顶头上司的喜好。

……

间军司的人马很快从城南涌进长安大道,他们的目标就是去抓逢乐官,鲁芝手上还有一个线报,就是高级间员刘深也在准备出城去扶风的事情。

可是还没走出城南府司的地界,前哨突然发现对面走过来一队卫兵,打前的旗子上左边写着别驾,右边写着夏侯。很明显这是州府别驾苑的亲卫。

鲁芝骑着高头大马疾驰到前边,却看见对面正是逢乐官和刘深。

逢乐官翻身下马,步伐坚定的走到鲁芝面前:“鲁领事是要去办什么案子,如此大的阵仗?”

鲁芝没有下马,也没有说话,困惑的目光看了一眼逢乐官身后五花大绑的刘深,一时间弄不清楚状况。清晨在长安中街的火灾现场,他其实想跟逢乐官提一嘴紫光巷的事情,但碍于孙礼要去面见夏侯晚,他就没有开口。却没想到下午事情就有了反转。

“鲁领事?”逢乐官看鲁芝坐在马上出神,语气娇嗔的又喊了一句。

鲁芝这才翻身下马,举着槟榔木的马鞭来到逢乐官面前:“乐官这是行的何事?吾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位被绑着的是刘深吧。”

逢乐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回答道:“鲁领事所言不假,那位绑着的正是蜀中间谍刘深。”

“乐官何以认定此人是蜀中间谍,鲁某刚到间军司行走,目前接收到的指令还是排查此人的身份。”鲁芝问道。

“这个……三两句话可说不清楚……”逢乐官说着故意抬起头看了一眼挂着夏侯和别驾的开路旗帜,意思是此行办的事州府别驾苑事,合情合理合规合矩。“鲁领事要是不忙的话,可一同亲往长安司情局,小人奉命押送蜀中间员到司情局交接。”

“司情局?”鲁芝大脑混乱,诧异的重复了一句。

“哦,鲁领事要是有事情办的话,小人就不耽误时间了,反正交到司情局之后还是要上报间军司的。”逢乐官说着就朝身后挥了挥手,身后的队伍随即散开在长安大道两边,为鲁芝的人马让出两架马车的宽幅。

鲁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本身就是去捉拿逢乐官的,却不想如今被逢乐官堵在这里,若他当场跟逢乐官掉头回去,逢乐官自然就知道间军司办的案子跟自己相关,但若就这么放逢乐官带着刘深往南走,他心里更加没谱……

“既然是刘深的案子,此事事关重大,司情局刚没了领事,恐怕多有不周全不能办好别驾交待的事情,鲁某就亲随乐官走一趟吧,路上如若方便,正好可以讨论案情。”鲁芝摆出讨好的姿态。

逢乐官没有说话,略微点头就转身朝自己的白马走去。

天色近黄昏,两队人马经过西街,魏子谏和司马师在高台子上看见了间军司和夏侯别驾的开路旗。鲁芝和逢乐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和谐,一起讨论案情往司情局走去,而是一前一后的走在各自队伍前边,像两个沉默的不相干的人。

司马师在等。等着会不会有人拿着银子来抢买好位置的商铺,可身后的夕阳已经极尽全力的渲染着暮霭之色,西街指挥大帐门前的桌子依然空幽幽的摆着,两名书吏冻得龇牙咧嘴轮流凑到篝火前取暖。

“项伯那里人还没有散吗?”司马师问道。

“散了,散了有两个时辰,据说项伯就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散了。”魏子谏回答。

“此人当真有如此大的能量吗?”司马师问道。

“民间凡夫俗子而已,他们怕的应该还是夏侯家吧。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您说呢?”

“可惜了士载的这一场大火,若是烧不出个动静,你要替他这个莽夫想一想退路了。

“少爷何须多虑,邓士载又岂是蛮横之流,我看他这一场大火就烧得合情合理干干净净,他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呢!”魏子谏回答。

司马师点了点头,突然抬起目光看向东南:“曾听父亲说过,子谏你尤其擅长夜观天象,你看吾这一次是凶是吉?”

魏子谏顿时觉得慌张,他抬起头看向司马师观望的方位,却正是宛城之上,心里当即明白了这位少爷的所思所想。

“恕下官愚钝,子时初才现天色,如今漫天尽是浮霞难以看清。”

“哈哈哈,这不正是你我在长安的处境么,周边尽是繁杂!”司马师感慨了一句,转身朝楼梯走去。魏子谏抬头看了一眼东南方向,只见那漂浮的晚霞背后泛着冥青的底色,看来司马家想在长安做的事,时机未到。再往东方看过去,许昌之上却依然紫光嘹亮……

不过没关系,因为冥青之后自有紫光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