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地府。
后土看着越来越稳固的六道轮回,感受着一道道功德加身,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她现在才彻底明白,太一的诸多布置,对自己多么重要。
如果没有后土大地图,没有那道堪比本尊的分身,她就不得不以身化轮回,自然也就没有今日优哉游哉的生活,更别说成为地道之主,权柄地位上堪比道祖鸿钧了。
这一切都得益于太一!
但她不会大张旗鼓的感谢,甚至不会露出感激之意,因为在她看来,自己与太一早就休戚与共,不是道侣胜似道侣。
她现在唯一苦恼的,是几位大哥越来越嚣张,不仅不把西方二道、昆仑山三清等天定圣人放在眼里,还对天庭颇为不满。
虽然太一既是天庭东皇,也是地庭东皇,但别忘了帝俊是太一亲大哥,这种关系可不是祖巫们能比的。
当然,这里的“祖巫们”,把她排除在外——她认为自己与太一的亲密度,已远超太一与帝俊。
“后土道友,吾镇元子这厢有礼了。”
忽然,镇元子的身影出现,而且一来就恭敬有加。
“听闻道友成为地道之主,贫道甚为高兴,今日特来恭贺。”
仅仅是恭贺吗?!
不见得吧。
后土神情微动,露出笑意,淡然道:“道友客气了,五庄观与地庭向来友善,道友又以地书敕封地仙,乃地仙之祖,说来你我也算缘分不浅。”
五庄观与地庭友不友善无所谓,地庭看不上万寿山那点小地方,关键是“敕封地仙”和“地仙之祖”。
后土现在为地道之主,地仙按理说应该由后土敕封。
可现在这项权柄,被镇元子攫取了——即便是在地道出现之前攫取的,镇元子也与后土有了冲突。
好在,这种冲突并非不可调和,否则以后土目前的修为战力及背后势力,剿灭万寿山五庄观轻而易举。
“贫道今日来就是为解决此事。”
镇元子神情略有些紧张,迫不及待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我愿带万寿山五庄观投向道友,唯道友马首是瞻,自此成为地道守护者,若日后成圣,当为地道圣人……”
这是完全倒戈啊。
诚意太足了。
后土完全没想到,一时甚至不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传来,紧接着是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
赫然是太一。
他看向镇元子,满脸都是笑意,赞许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道友果然非普通大能可比。”
“今日我就替后土道友答应了,自此以后,万寿山五庄观归属地道,地仙敕封事宜仍由道友掌管,道友仍为地仙之祖……”
镇元子大喜过望,连忙冲着太一恭敬行礼,道:“多谢道友,吾镇元子愿以道友马首是瞻,但有所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一摆了摆手,打断道:“道友先别急着谢,我的话还没说完。”
“道友既然归附地道,地书自然要与幽冥融为一体,事不宜迟,还请道友以大法力为之……”
幽冥为后土大地图所化,又得无尽大道功德,已堪比一方浩大世界。
但它毕竟不是洪荒世界,虽有六道轮回,使其与洪荒紧密相连,可万一六道轮回被单独出来,幽冥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若大地胎膜与幽冥融为一体,幽冥必将极速扩大,甚至有洪荒地上的地方,就有洪荒幽冥,说幽冥是了另一个洪荒都不为过。
镇元子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他有些不愿意。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太一、后土灼灼目光下,他无可奈何叹口气,道:“也罢,还请后土道友助我一臂之力,大地胎膜地书与幽冥融合,自此洪荒在幽冥就在。”
轰隆隆!
幽冥不断震动。
轰隆隆!
洪荒大地不住颤。
但这诡异现象,只是几个眨眼,就消失无踪。
绝大部分生灵,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幽冥就完成了质的飞跃,从此变成洪荒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当然,这瞒不过洪荒几个大能,特别是混沌紫霄宫中,正在炼化天道本源的鸿钧道祖。
他猛地睁开眼睛,露出不悦之色。
“好个镇元子,真是擅长趋利避害,这时候助后土一臂之力,确实最大可能避过量劫。”
“可惜,你忘了我这个天道之主,后土再厉害,也不可能有地道本源供她炼化,修为永远无法突破下一境界。”
“但也不能放任不管,是时候让接引、准提行动了……”
太一自不知道鸿钧的小动作。
事实上,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修为突破天道境。
“地书与幽冥融合,幽冥再也不会有毁灭危险,你也就不用在这里坐镇了。”
送走镇元子,太一看向后土,满含深意的笑着道。
“出去走走吧,游览一下洪荒的大好风光,顺便说一下我们之间的事。”
是时候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他们相互扶持这么多年,亲密度早已经百分之百,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
两人一步踏出幽冥,敛去所有气息,不用丝毫法力,更将心神完全放开,任由七情六欲占据,宛若凡人般并肩漫步洪荒大地。
回忆昔日过往,诉说心中情怀,一点点一件件,他们越靠越近,最终在一处偏僻且荒凉的山谷停留。
亲手盖起茅草屋。
亲手采摘野果。
两人忘却身份,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少年,或许一百年,也或许一千年,两间茅草屋终于变成一间。
太一、后土水到渠成,如凡人般成就好事。
这是极不平凡的一件事。
要知道,作为洪荒顶尖大能,他们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若想留下子嗣,根本无需肉身亲密接触,只要一人出一道本源即可。
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最世俗的方式,像两个热恋中的男女,在感情最顶点,疯狂的拥抱在一起,疯狂的占据拥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