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潜艇犹如鬼魅一般,巧妙地隐匿在五公里甚至更远的攻击距离之外,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它们深潜在声呐探测效果不佳的跃变层之下,或者藏身于海底山脉的阴影之中,让人难以察觉它们的存在。
相比之下,刺猬弹的有效杀伤半径不过区区二三百米,而深水炸弹的预设起爆深度更是难以覆盖如此遥远的目标。当这些武器爆炸时,所产生的冲击波在抵达潜艇位置时,已经衰减成了无害的涟漪,对潜艇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然而,此时此刻,来自四面八方的鱼雷却像凶猛的鲨鱼一样,接连不断地撞击着航空母舰、战列舰和巡洋舰那庞大的身躯。这些舰艇虽然拥有精良的水密隔舱设计和厚重的装甲防护,但面对如此密集的鱼雷攻击,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一枚、两枚、甚至三枚鱼雷的命中,往往只能造成舰体剧烈的震动、局部的结构损伤和火灾。尽管海水开始涌入,但由于舰艇的水密隔舱设计,海水涌入的速度尚在可控范围内,还不至于迅速将其送入海底。
然而,这位华夏指挥官心里非常清楚,要想战胜这些皮肤粗糙、肌肉厚实的海上巨兽,持续不断地发射鱼雷进行攻击,就如同狼群撕咬巨象一般,这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于是,在他的统一指挥下,三百多艘潜艇犹如纪律严明的深海狼群,有条不紊地展开了行动。
这些潜艇采取了一种巧妙的战术,即轮番攻击、此起彼伏。它们一会儿从这个方向发起进攻,一会儿又从另一个方向进行突袭,让敌人防不胜防。这种战术使得航空母舰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无法稳定自己的航向和速度。
由于受到潜艇的不断骚扰,航母的甲板剧烈摇晃,上面布满了弹坑,舰载机根本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安全起降。原本井然有序的飞行甲板此刻变得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损毁的飞机和碎片,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与此同时,自卫队的空军战斗机在空战之余,竟将昂贵的对空导弹当作对舰武器,胡乱地朝着海面的大型舰艇俯冲发射。导弹呼啸着砸向航母的飞行甲板、舰岛,甚至战列舰和巡洋舰的上层建筑,引发冲天大火,钢铁碎片如同致命的冰雹般四散飞溅。
就在此刻,战场的边缘地带,补给舰、医疗舰以及那艘庞大的运兵船,宛如被时间遗忘一般,静静地停驻在那里。它们仿佛与周围激烈的战斗毫无关系,独自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安全”氛围之中。
这些船只龟缩在舰队的后方,宛如一群受惊的兔子,不敢轻易露出头来。无论是华夏的潜艇还是飞机,似乎都对它们视而不见,将它们当作这片杀戮之海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完全忽略了它们的存在。
然而,这种所谓的“安全”其实是极其脆弱的,宛如一层薄纸,一捅就破。尽管这些船只拥有相对较好的防雷结构和多层水密舱,但在持续不断的鱼雷攻击面前,它们也不过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罢了。
每一次鱼雷在舰体附近或直接命中产生的爆炸,都猛烈地撼动着这些非战斗舰艇的筋骨,水密门在巨大的水压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铆钉和焊缝承受着极限考验。华夏潜艇部队坚定地执行着“蚂蚁啃大象”的消耗战术,完全依赖被动声呐捕捉目标噪音进行定位和射击。它们一波接一波,如同不知疲倦的工蚁,持续不断地对航空母舰、战列舰和巡洋舰发起鱼雷攻击。
失去了外围驱逐舰和护卫舰这道反潜屏障,航母自身搭载的反潜直升机又因甲板损毁和持续攻击而无法起飞,机库内的飞机更是被锁死无法动弹。此刻,这些曾经叱咤大洋的钢铁巨兽,如同被拔去爪牙的困兽,变成了庞大而笨拙的活靶子,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舰员们只能蜷缩在相对安全的舱室内,被动地承受着一次又一次来自水下的致命冲击。沉闷而极具毁灭性的爆炸声不断从吃水线以下传来,每一次巨响都意味着舰体结构遭受重创,海水的入侵在看不见的地方蔓延。首先支撑不住的是位于舰队后方、装甲相对薄弱的护航航母。它发出令人心碎的金属扭曲声,舰体严重倾斜,缓缓地滑向深渊。紧接着,位于舰队最前方、承受了最多打击的一艘战列舰和一艘巡洋舰,在多枚鱼雷的持续打击下,内部结构彻底崩溃,如同被抽去骨架的巨兽,带着满身的火焰和浓烟,不甘地缓缓下沉,海面上留下大片刺目的油污和漂浮的残骸。
完成弹药补充的华夏轰炸机群再次出现在天际,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死神的低语。这一次,它们俯冲得更加精准,主要目标直指航空母舰残存的飞行甲板(试图彻底摧毁其起降能力)、以及战列舰和巡洋舰上仍在负隅顽抗的反潜武器——刺猬弹发射装置和深水炸弹投放架。导弹如同长了眼睛般,呼啸着扑向这些关键节点,实施外科手术式的精确打击。舰队指挥官周卫国通过无线电网络,冷静而坚定地重申着刘铮制定的核心战术:“各潜艇注意,严格执行狼群战术。我们的目标是彻底瘫痪这些重型舰艇,将它们送入海底!只有这样,才能最终俘获那些米军和腐军,缴获这些宝贵的战略资源!”他的命令清晰有力,每一轮潜艇的攻击波次、目标分配、攻击时机和撤离路线都经过精密计算,环环相扣,力求滴水不漏。
惨烈的战斗从清晨的薄雾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炽热的阳光试图穿透弥漫在整个海域的厚重硝烟,却只投射下苍白无力的光斑。海面上,七艘残存的航空母舰甲板早已面目全非,遍布巨大的弹坑和扭曲的金属,飞机残骸如同被遗弃的玩具散落各处;庞大的战列舰已有五艘永远沉没,仅剩的几艘也大多只剩下烧焦的钢铁骨架勉强漂浮,上层建筑荡然无存;巡洋舰损失更为惨重,七艘已葬身海底,仅存的一艘也摇摇欲坠,舰桥彻底坍塌;而数量更多的巡洋舰已被击沉十五艘,剩下的六艘无不伤痕累累,舰体多处进水,动力系统瘫痪,如同漂浮的棺材。
就在米军舰队陷入绝境之际,华夏大西洋舰队的庞大水面舰艇集群终于完成了合围。驱逐舰和护卫舰高速机动,形成严密的包围圈,黑洞洞的炮口齐齐指向包围圈中仅存的、已彻底丧失抵抗能力的战列舰和巡洋舰残部。面对绝对的力量和无可挽回的败局,残存的米军舰艇纷纷降下战旗,升起了屈辱的白旗,在弥漫的硝烟和夕阳的余晖中,沉默地等待着征服者的最终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