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星明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裹紧身上那件洗出毛边的斗篷。
夜露渐渐浸透了身下的草地,初秋特有的寒凉从双腿渗进身体。
星明搓了搓膝盖,借着月光继续用树枝在泥地上划写。
泥土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记录着三个字,短长短。
同时他还用树枝画出最近所走过的地图。
落升落这三个字就写在他每一次让雷星升空的地方。
他已写了所有能写的信息,用木棍点着他目前所在的位置,在一个地方长久地画着点,戳出一个坑。
突然之间,他的脑中又一次出现十字星的方位,信息的突然涌入让他皱紧眉头,不过他很快适应了这些信息。
中断地敲击地面的木棍再次动了起来。
一秒、一分、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星明用他那有魔法的双手在面前展开如星河的星图。
“还在。”
星明停下的木棍在画在泥土的地图上写下了一个长。
而后又一次思考起来。
四次雷星的放飞,两次漂在天空的时间很长,两次瞬间就落了下来。
按照拉斐蕾尔的想法,无法让雷星一直挂到天空的问题在于位置不对。
事实上也的确是更靠近草原的纬度就能使雷星挂在天空的时间更长。
这时间差距很大,大到一瞬间就落下来和能挂上一夜的区别。
但星明想不明白如此小的纬度差距为什么会诞生出如此大的差距。
就算他们用了半天的时间赶路,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半天路程可走不过多少纬度。
星明甚至没有一份标注着纬度的世界地图,这世界也没有什么对纬度的研究。
他认为哪怕真有一个能借助各种力量轻易抵达外域的的地点,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差距。
想通这一点后,他维持着盘坐的姿势飘了起来,落到粗壮的树杈上。
星明学着拉斐蕾尔的样子靠在枝头休息,远离草地的露水。
水一直是奇妙的物质,能够维持生命,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将维持生命的温度散尽。
星明就这样合上眼,这一次他没有再等待计数什么星图维持的时间。
这对他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
........
莹润的紫色星体任劳任怨,又一次被丢到这片生命难以生存的地方。
它悬浮在月亮的银晕边缘,表面流转着淡紫色的光芒,如同呼吸般。
星体在这片宇宙中自在地飘浮,像是羊水里的婴儿,看起来很自在。
这颗星体和这片黑暗缺少氧气的恐怖区域并非没有联系。
如系带一样的淡金色光束补给着它。
可惜的是就像婴儿早晚有脱离系带独自生存的一天,那一刻来的过于快。
.......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夜雾时,近乎透明的金棕色从山脊线开始向下流淌。
剧烈的明暗变化使得他睁开眼睛,不过因为困倦,他又咂咂嘴,试图开始回笼觉。
远处松林传来晨鸟鸣啭的叫声。
肚子上传来莫名的重量使得他再次将眼睛打开一道缝。
一只金红色的漂亮小鸟落到他的斗篷上啄食着面包屑。
星明又一次合眼,任由这只鸟儿觅食,只要不把他的眼球当宝石啄走就好。
就在他舒适地又一次合眼,突然之间的变化又让他瞪大眼球。
缓慢移动到他的胸膛的金色鸟儿歪了歪脖。
星明猛地察觉到什么,一个大翻身。
“呼!!!”
“我草!!!!”
随着一声痛呼和鸟儿的啼叫,新的一天开始了。
.......
下午,魔能马车的门被敲响。
依偎在里面的缇娅和拉斐蕾尔睁开眼,用足尖给星明开了门。
坐上来的星明神采奕奕,微笑着问:
“看上去你们才是去寻找答案的那个,为什么在这么热闹的时候选择睡午觉。”
缇娅打着哈欠,慵懒地伸出两根手指:
“首先不是我们不想再一次领略净水之都的风光,是姐夫你说要让我们天亮时等在这里,你会准时出现。”
星明闻言干干笑了两声:“抱歉,我好像失约了。”
缇娅半梦半醒的脸蛋也浮出笑容:“难道你不好奇,我的其次是什么吗?”
星明追问道:“其次是什么?”
这回就连拉斐蕾尔都有了笑意。
“其次我们昨晚聊了很多关于你的坏话,没有睡饱。”
星明哭笑不得:“好吧,这是我应得的。”
在一个懒腰过后,拉斐蕾尔坐了起来,精神饱满地询问道:
“你呢?看起来像是有好事发生。”
星明不知该如何形容:“一半一半,我可能知道该如何解决我的麻烦,但不知道这种办法究竟是不是存在,你们愿意陪我逛逛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