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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我是正德帝 > 第522章 事岂能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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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旨意一下,河南地面上顿时掀了轩然大波。王亿、李思仁二人接了旨意,面如死灰,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嚣张气焰?府衙里的幕僚、衙役见了这般光景,也都敛了声息,连走路都怕踩重了脚,生怕沾了晦气。

这边厢,路荣得了消息,正在自个儿屋里喝着茶,听小太监眉飞色舞地学说河南那边的窘况,脸上早堆起笑来,手里的茶盏轻轻一磕桌面,慢悠悠道:\"哼,也不枉费咱们费这许多心思。这就叫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的。”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忙凑趣道:“爷说的是呢。也就是爷和魏公公这般有手段,才能让这起子赃官露出原形。往后啊,看谁还敢仗着权势横行霸道!”

路荣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却也没斥责,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你懂什么?这才刚开头呢。王亿、李思仁不过是前头的小鱼,后头的大鱼还没露面呢。\" 说罢,他放下茶盏,起身踱了几步,又道,“去,再探探三法司那边的动静,看看他们打算如何审这案子。”

小太监忙应了声 “是”,一溜烟跑了出去。

再说那魏彬,得了消息时,正在摆弄他那盆宝贝罗汉松。吴德在一旁低声回禀着,他手里的小剪子慢悠悠地修剪着枝叶,半晌才淡淡道:\"知道了。让他们审去,该怎么着,自有章程。\"

吴德躬身道:“公公说的是。只是那河南布政使张璁,会不会从中作梗?”

魏彬嗤笑一声,将剪子往桌上一放,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张璁?他这会儿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他本就脱不了干系,如今王亿、李思仁被逮,正好顺藤摸瓜,看看他那 ‘戴罪视事’ 的背后,还藏着多少猫腻。”

吴德点头称是,又道:“那要不要给三法司那边透个话,让他们审得仔细些?”

魏彬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不行。他们外朝的事,我们瞎掺合干甚?让他们自己去查,查得越细,才越有意思呢。”说罢,他重新拿起剪子,对着罗汉松又是一剪,“这多余的枝桠,留着总是碍事,该剪就得剪。”

吴德知道,面前的这个掌印太监对陈敬等人深深芥蒂,自然不肯出手,以免在御前落了下风。

而河南那边,张璁得了王亿、李思仁被逮的消息,正在书房里背着手踱步,眉头皱得紧紧的。幕僚在一旁劝道:“藩台,事已至此,您也别太忧心。王、李二人的案子,与您并无直接关联,想来三法司也不会胡乱牵连。”

张璁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坐下,端起茶盏却又放下:“你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厉害?王亿、李思仁是我手下的人,他们出了事,我这个上司岂能脱得了干系?更何况,这背后分明有人在推动,怕是冲着我来的。”

幕僚道:“那老爷何不向朝廷递个本子,陈明情况?”

张璁摇了摇头:“如今这光景,递本子还有什么用?弄不好,反倒让人抓住把柄,说我急于撇清关系。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愿三法司能秉公办理,别真的被人牵着鼻子走。”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没底,只觉得这前路,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看不清方向。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将书房里的影子拉得老长,平添了几分沉闷。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掀起多大的浪头来。

且说王亿、李思仁被押至刑部大堂,刚一进门,便被那森森寒气裹住了。只见公案后坐着三位官员,皆是乌纱官袍,面色沉肃,两旁衙役手持水火棍,齐刷刷一站,那气势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亿腿一软,“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李思仁也跟着跪下,头垂得快抵到胸口,往日里那股子耀武扬威的劲儿,早被吓飞了九霄云外。

刑部一官员先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堂下所跪何人?”

王亿哆哆嗦嗦应道:“罪官王亿........” 李思仁也忙跟着报了名号。

“哼,” 尚书大人拿起案上卷宗,慢悠悠翻着,“本官问你,河南张举一案,你二人可知罪?”

王亿一听这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磕头:“上官明鉴!冤枉啊上官!那张举本是犯了过错,在公堂之上还敢顶撞,罪官才依律惩戒,谁知他身子骨弱,竟…… 竟没扛住,这实在是意外啊!”

李思仁也跟着哭丧着脸:“是啊上官,我等皆是按规矩办事,绝无半分私刑之意,更别提什么构陷了,这都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旁边一位侍郎听了,冷笑一声:“按规矩办事?那张举不过是言语上有冲撞,何至于被杖毙?再者,那苦主张王氏手持血书,字字泣血,难不成也是凭空捏造的?”

王亿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上官有所不知,那张举本就与揽头韩继宗勾连,私吞仓场物料,小人为了查案,才与他起了争执,他…… 他是做贼心虚,才会那般激动。”

“哦?” 尚书大人抬眼看向他,目光如炬,“既说他与韩继宗勾连,可有证据?为何前番河南布政使张璁查案时,你二人却只字未提?”

这话问得王亿心头一紧,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他支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当时…… 当时证据尚未确凿,怕…… 怕冤枉了好人。”

“哼,怕是怕牵连出更多勾当吧!” 侍郎拍了下惊堂木,“我且问你,继宗到张举那里借贷来交清拖欠的款项,张举不给,继宗于是诬陷张举与自己一同侵占仓银。此事你二人知晓吗?”

李思仁一听,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忙道:“不知,罪官从未听闻……”

“从未听闻?” 另一位官员不满道:“你们二人皆是朝廷命官,一个是督粮的参议,一个是通判,怎么能不知司法?”

王亿、李思仁闻言,脸色 “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王亿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李思仁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亏得旁边衙役扶了一把才稳住。

另一官员缓缓道:“事到如今,你二人还想狡辩?那张举之死,分明是你二人怕用刑过重,但是不知你们二人是否有意包庇那仓场贪墨,故意打死张举!若从实招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不然……”

话未说完,王亿已是魂飞魄散,他怎么能知道这事儿?为何要包庇韩继宗?

李思仁觉着自己就是用刑过重,怎么又牵涉到这件事,只喃喃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