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身旁的斩风反应极快,如瞬移般挡在我身前,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眼神冰冷地盯着阴无敌。
阴无敌一个急刹,堪堪停在斩风面前,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谄媚的笑容,语气更是放得极低:
“小圣主!不知您身边还需要人手吗?老夫虽是化神八重的修为,但不挑活——哪怕是给您干干杂活、打打下手,老夫也能胜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堂堂天阴宗副宗主,化神八重的高手,竟然说叛变就叛变?这反转来得也太突然了!
天阴宗这一趟,真是倒了血霉了,一下子就损失了七位长老和一位副宗主,几乎折损了半壁江山,说出去都得让人笑掉大牙。
“你这实力有些难控。若真心想留在我麾下,便立个天道誓言吧。我不强求,全凭你自愿。”
阴无敌先是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会有此要求,周身的黑气都凝滞了一瞬。但不过半息,他便躬身垂首,脸上紧绷的线条舒展成释然:
“我阴无敌,今日对天起誓!”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此后愿追随小圣主左右,忠心耿耿,赴汤蹈火,死而后已!若有半分违背,必遭天诛地灭,神魂俱散,永世不得超生!”
誓言落音的刹那,他身子微僵,清晰地感知到那丝无形的牵绊——从今往后,自己的命数,便彻底攥在了眼前少年的手中。
“罢了。”我故作无奈地摆了摆手,眼角却藏着一丝了然: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便收下你。只是你这根骨资质,比起真正的奇才还差了些,日后需得加倍勤勉才是。”
这话一出,阴无敌险些一个踉跄栽倒。他修行五百余载,论实力、论天资,哪次不是被人捧着夸“人中龙凤”?可到了小圣主这儿,竟成了“资质平庸”?
他心里满是憋屈,却不敢有半分反驳,只能垂着头应了声“是”,默默跟在我们身后,踏入了宏伟的轩辕府邸。
议事大厅内早已聚满了人,二十多张面孔或熟悉或陌生,却都带着几分拘谨。其中不乏王家的一些中流砥柱。这些人,正好能培养成我自己的势力。
“人差不多到齐了,我简单讲几句……”
我的话刚开了头,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护卫,连礼数都忘了,喘着粗气喊道:
“家主!门外……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姑爷的……的……”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我还没开口,一旁的轩辕青衣已皱起了眉,语气里满是不满,“有话直说!”
护卫被她一训,更是慌了,结结巴巴地补完了后半句:“是……是一个美貌女子,说是姑爷的……老相好!”
“嗨,我当是什么大事。”
小太阳斜躺在太师椅上,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
“刚安稳没一会儿,只要不是仇家追来就行。”
“这话在理。”二师兄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补了刀,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满厅人听见:
“咱们修行之人,动辄活上百八十年,谁还没几个红颜知己?小师弟有老相好,不是很正常嘛。”
“你们别瞎起哄!”我赶紧摆手辩解,目光下意识地瞟向轩辕青衣:
“我哪有什么老相好?我心里只有青衣一人而已!”
“呵,一人而已?”轩辕青衣突然转过脸,脸颊鼓得像个气鼓鼓的包子,眼神里却蒙了层水雾,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是嫌少了?你才十五岁,都要当爹了,竟然还不知足!”
“我……”我被她这咬文嚼字的功夫噎得说不出话,又气又无奈:
“你这歪理怎么全用我身上了?是非黑白,把人喊进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我暗自叹气——女人这生物,真是太让人头大了。我才十五岁啊,就要应付这些糟心事,想想都觉得头疼。
没等多久,护卫便领着两个女子走了进来。两人皆是绝色,前面的女子身着水蓝色长裙,眉眼间带着几分柔弱;后面的穿了件浅粉色衣裙,怯生生地跟在身后,正是半年前在坊市遇到的水镜和慕容。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人,我早就抛诸脑后了,她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小女子水镜、慕容,见过王公子,见过各位前辈。”两人盈盈下拜,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水镜姑娘这招可不厚道。一来就给我下套,咱们什么时候成‘老相好了’?”
水镜闻言,立刻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厅里不少老爷们都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公子恕罪,我们两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若不用些法子,怕是连公子的面都见不到。”
“收起你的媚术吧。”我淡淡开口,目光锐利如刀,瞬间戳破了她的伪装:
“不过你们能找到这里,也算是份缘分。有什么事,直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水镜脸上的柔弱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可怜模样,拉着身边的慕容,轻声说道:
“我今日带师妹来,是想跟公子说——当初给师妹赎身的灵石,我到现在还没凑够。所以,还是让师妹先跟着公子,侍奉在您左右。等我姐妹俩凑够了灵石,再把师妹的自由之身赎回来。哦对了,这期间的利息,公子您随便加,多少都可以……”
“不必了。”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干脆:
“当初那点灵石,我现在已经看不上了。从现在起,你们就是自由身,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不必再提赎身的事。”
“公子,这可不成!”水镜急了,连忙上前一步,慕容也跟着抬起头,一双杏眼里满是恳切,那模样倒不像是装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当初帮了我们,我们怎么能不还这份恩情?”